杨子软猛地往树上钻，侥幸躲过了亮光的攻击。

眼看着第二波还要来，杨子软立马投降：“我答应答应！没必要吧？你这么大费周章地给我灵识让我变成人，要是又收回去这是什么话？”

光亮在杨子软说话前一秒熄灭，那边静默了很久，说：“爱又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很容易吗？你又在害怕什么？”

“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杨子软，我会一直监视你的，直到你爱上杜楚凉。”

“爱上了你要怎么样？”

“这你不用管……”

“软软！”

杨子软听着声音回了头，杜楚凉举着手机，灯晃得杨子软迫不得已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

“你怎么回事？”杜楚凉大口喘着气，有些恼怒。

杨子软伸手要指那束微弱的光，但现在那还有声音有人声，他轻声说：“我刚刚……被个神仙拽下来了。”

“我服了你了，杨子软你能再离谱点吗？”

“看吧，我说了你又不信。猫都能变成人呢，这世界上怎么会不存在神仙啊？”

“就是已经够荒唐了，所以才更不敢相信，”杜楚凉看了看杨子软身上没什么伤口，拽住杨子软的手腕往外走，“你说是神仙把你带走的，好，我问你，神仙找你干什么？”

“他说……”杨子软一怔，他发现他想说神仙让他爱杜楚凉，但他实在难开口。

“行了，回去再说，真不能带你出来，怎么处处都是危险。”

杨子软适当地闭嘴，跟着杜楚凉走。

杜楚凉不是不相信，他是不敢相信。是个正常人，要是看到了一个活人从封闭的空间里被变没，都要被吓得不轻。杜楚凉醒过来时，整个人都是浮着脚步，头轻脚重往外走的。

他怕杨子软被为难，被折磨，又或是他只是看到了幻象，杨子软是从高楼摔下，不是以人的姿态，是他害怕的猫，从高处落下，摔得血肉模糊。

“软软。”

杨子软看着拉着他走停下脚步的人，疑惑地嗯了一声。

杜楚凉问：“你怕吗？”

杨子软摇头：“不怕，我没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行。”杜楚凉松开杨子软的手腕，对这么心宽体大的杨子软有些没由来的不舒服，“你很勇敢。”

“诶……”杨子软看着头也不回，很快没入人海的人，愣了好久也没回神。

杜楚凉好像生气了。

可他为什么生气啊？他有说错什么话吗？

“杜楚凉！”杨子软越想越琢磨不通，他把手放在嘴边，大声叫，“你生气干什么？你躲掉算什么事？！出来说清楚！”

杨子软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人还是没来。

他给自己鼓了鼓劲，慢慢往前走，也融到这人海里。

“杜楚凉！”

他用力寻着那一缕要消散的杜楚凉的气味，恐惧又不得不推开堵住他的人，一路朝杜楚凉那跑去。

“杜楚凉！你好过分！”

“杜楚凉！信不信我变猫吓死你！”

“杜楚凉！杜楚凉！啊！”杨子软被人绊了一下，他还没掌握这副身体怎么才能避免自己摔成肉饼，脑袋很快就要着地。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在外面少说话。”杜楚凉眼疾手快捞住了杨子软的手臂，把他扶起来，他有些窘迫，周边的人又看了过来。

他把又要说话的杨子软捂住嘴，快速拖着他往外走。

他无法忍受这只猫。

可他也没办法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