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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她拒绝登基

    1 大晟朝长公主苏顾微前半生过得波澜壮阔—— 被送去和亲,结果第一天她就刀了和亲对象,失去首领的蛮族被搅和成一滩浑水; 回到国内被问罪流放,结果人不仅没死于瘴疠,还将当地治理得井井有条…… 最后,朝廷觉着还是要把人放眼皮子底下,于是她又被召回京城。 孰料没几天蛮族便打了进来,一干皇室宗亲文武百官仓皇南窜,唯有长公主带着人据守京城。 此后,苏顾微破蛮族、收失地、整吏治…… 大权在握,民心所向,眼看着苏顾微离皇位只差一步之遥,没想到人却撂挑子不干了。 举朝哗然,流言四起。 而跑路成功,正在赵漫霜怀里吃酒的长公主表示:皇位哪有老婆香? 2 苏顾微前世被人追杀,为赵漫霜所救,在山中过了三年神仙日子,她甚至还半哄着赵漫霜跟自己成了亲。 不料后来国家动荡,苏顾微被认成胞弟六皇子,卷入风暴中心。 本来隐居不出的赵漫霜则为她披挂上阵打下江山,却在功成之后香消玉殒。 当了一辈子皇帝,夙兴夜寐,她不过是不想辜负那人用性命拼来的一切。 本以为此生只可黄泉相见,怎知,上天竟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皮中带稳长公主X面冷心热山中隐士

    未婚妻

    小说: 长公主她拒绝登基 作者:不知和初 字数:3348 更新时间:2021-12-02 08:41:23

    苏顾微之所以会这么问,还要归结到前世二人初遇之时。

    彼时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她正透着偷偷掀起的小缝换气,却不防对上双凉如秋水的眼眸,惊得苏顾微又是一声尖叫,竟复把被子阵阵团紧,一副要把自己闷死的模样。

    没过多久,只听“喀”一声,像是瓷碗与木制桌面相碰,又听有人向外走去的跫音和关门声,又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声响,苏顾微才探出头来。

    季夏时候,昼长夜短,她坠崖时日头正盛,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外头竟已黑沉了。

    见室中无人,惊魂未定的苏顾微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还没好好打量所处的地方,一抬头就看见床头小几上摆了碗药,旁边还有一件衣服,应当都是为她准备的。

    苏顾微穿衣服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可怖伤口已经被人上了药,那药粉激着伤口,浑身又痛又痒,所幸那人颇为有心,准备的是柔软且宽大的旧衣。

    而后她端着那碗药纠结半晌,末了一狠心灌了下去,轻咳几声后用手背拭去唇角苦涩药汁。

    本就是应该死掉的人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温热药汁入腹,苏顾微惊魂稍定,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

    不过一处山野人家的寻常木屋,却令深处宫禁的苏顾微新奇不已,左看看右瞧瞧,连窗户糊纸都不放过。

    就是不知道救自己的是什么人。伴着山间凉爽夏夜的阵阵虫鸣,苏顾微头脑愈发清晰,正当她盘算起要如何说动这人送自己到官府去的主意时,门开了。

    立在门边的黑衣女子身材高挑,头发随意扎在脑后,五官飒爽,神情冷凝,见苏顾微醒了脸上神情也分毫未变,拿了空药碗转身就走,还是被苏顾微一声叫下。

    女子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坐在床上的苏顾微,烛火浅浅地铺在她眉眼间,勾勒出一副淡漠神情,嘴角平直,显然是不打算开口。

    苏顾微却会错了意,她长于深宫,身旁宫人侍女哪个敢不是有问必答?在她印象里,也许只有书上所说的哑巴才会不回她的话。

    于是苏顾微自以为善解人意地斟酌开口:“我接下来问的问题,你只需点头摇头即可。”

    她不知道的是,这正合了某人的意。

    赵漫霜不是不会说话,只是性子天生清冷,不喜同人打交道,养父又教导她谨言慎行,久而久之,在行走江湖时,赵漫霜发现这法子的确有奇效,也就愈发懒得说话。

    “你一个人住?”

    点头。

    “你救了我?”

    点头。

    “追杀我的人会找到这里吗?”

    摇头。

    “那你能不能送我出去?送我到植州知府处即可,到时定有大谢。”

    植州距京城还有些距离,但苏顾微却可以借他的手被护送回京城。

    苏顾微在心头盘算着,这哑女虽然容貌绝代,却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山里,想必是因为家境贫寒,在自己重金许诺之下,她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不料这回却是摇头。

    “为何?”

    那哑女却径自拿了碗出去。

    其实赵漫霜也不是故意不答,只是她刚才听见室外更漏的滴水声,估摸着已经到了自己看书的时间。

    虽言山中无岁月,但实则赵漫霜每日的日程都极为固定,隐居在这山中四载,少有打乱。

    显然,今夜她也不准备为苏顾微破例。

    待她走后,苏顾微也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等再醒时天已大光。

    此处房屋约有三间,也不知昨夜那个哑女去哪了,苏顾微把两间没上锁的屋子给逛了一遍,还从哑女卧房里找出套常服,打算自己一个人摸出山去。

    她还要去和亲,若是误了期限,难保夜狄那边不会再借口发难,到时边境子民怕是又要遭殃。

    山林甚密,暑气蒸腾,还带着伤的苏顾微没走几步就给晕了头,所幸她眼力不差,看见半人高的草中似乎有被人踩踏出的小径。

    顺着走,刚开始只觉树影幢幢,后又恍惚听见不远处有什么动物穿行的悉窣之声,吓得她埋头缩颈,脚下步履飞快。

    等苏顾微再看见亮堂的阳光时人已跌撞进块视野开阔的平地,不远处清溪潺缓,白沙如珠,别有一番清幽趣味。

    她却无心欣赏这番美景,因她一路走来,后面的悉窣声却好像一直缀在后方,什么豺狼、虎豹、毒蛇等等联想轮番在苏顾微脑中上演。

    所以等她看清溪畔大青石上正躺着一个人,想也不想拔步就冲了过去。

    看见是昨夜救她的哑女,苏顾微更是喜极而泣,抽噎着扑到人身上,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赵漫霜本来在午睡。

    耳畔捕捉到阵轻浮脚步声,她知来人身无功夫,也就没起身,不料这一躲懒竟给自己带来更多麻烦。

    父亲说的没错,人愈懒麻烦愈多。

    被迫抱着少女的赵漫霜冷着脸想。

    那条道她常走,周围早就洒下驱退猛兽毒蛇的药粉,哪里会有不长眼的东西敢来。怕是有居心不善的人摸进山来了。

    赵漫霜抱着人从石头上起身,右手点上无常剑剑柄:“带我去。”

    苏顾微用爪子扒拉着她衣服,慌张地从人胸前抬起头:“好……你不是哑巴?”

    每回想起这段,苏顾微都觉得好笑,但那的的确确是自己跟赵漫霜的初见。

    上辈子赵漫霜去后,她每回做梦都会回到那颗大青石处,梦中赵漫霜静静地抱着自己,一言不发。

    何如当初莫相识。

    苏顾微常常会想,若是重来一次,赵漫霜大概会恨透了她,早早地就斩断情思,连再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但现在赵漫霜她都不记得了,只有苏顾微一人背负前世相思血债。

    当了大半辈子皇帝的苏顾微比起十八岁时的确脱胎换骨,身上的懦弱天真一扫而空,对赵漫霜的渴求和相思早已寸寸融入骨血,帝王自私的本性怎能容许她放过赵漫霜?

    贪婪的目光逡巡在女子清削的背上,下一刻二人拉开些距离,苏顾微的目光瞬间收起,楚楚可怜的眸中霎时浮起一层薄雾:

    “漫霜,我是高堂为你定下的未婚妻。”

    她本来打算按照前世的轨迹被人捡回去好好发展感情,但现下都给人戳破了,苏顾微决定先赖下来再说。

    “有何凭证?”

    赵漫霜闻言只觉荒谬,养父赵羽流平素为人是不羁尘俗了些,但也不至于给身为女子的自己定下个未婚妻,甚至临终也未曾提及。

    有何凭证?苏顾微在心底乐开了花,虽无实凭实据,但依据自己对赵漫霜的了解,还怕编不出个首尾来?

    于是,被苏顾微拉着手在青石板上排排坐的赵漫霜被迫听了一出:“苏公主魂梦仙宫,赵道士批命点婚”的传奇故事。

    “……我那时不过十三,得了高堂的指点便日日都想着你,原本还有些怀疑,谁知道今日一见你,我就觉得眼熟亲切,我忖着,定是你我前世便定下鸳盟之誓。”

    苏顾微一边说还一边拿赵漫霜的袖子擦眼泪:“今生虽托身为女子,也愿将此身嫁予卿卿,好一了前世之愿。”

    赵漫霜感受着袖口的暖湿之意,脑中思绪也渐渐疑惑。

    这女子所言的确虚无缥缈了些,但若是除去“梦中定婚”这一荒谬背景,她说的那些的确像是父亲干得出来的事。

    养父赵羽流年轻时曾在结婚前当过道士,后来爱人过世,他便一直作道士打扮,于知天命那年收养了还是弃婴的自己。

    正当赵漫霜心中疑窦丛生,苏顾微又是一记惊雷炸下来:

    “若你还不信,高堂是否曾为你批命说十九岁那年有大变数?”

    次日苏顾微醒时有些感慨:想不到过了一世,自己居然还是睡在这张竹床上。

    昨夜她勉强糊弄过去,被赵漫霜带回了家。

    本以为可以顺理成章地跟人睡在一床,想不到赵漫霜把无常剑往门前一横,苏顾微也只得乖乖去睡了前世的偏房。

    来日方长,总之人是见到了。

    苏顾微看着微亮天际,美滋滋地跑去房后找人。

    按照赵漫霜严格的时间表,她现在应该正晨练着。

    到了场上一看,赵漫霜换了身黑色短打,一手细长竹竿或挑或刺,脚下步法或点或纵,杀气满溢间却自带着一股风流恣意,如山间苍竹之劲,又好似岩上流水无心。

    苏顾微看得一时痴了,这么好的人,怎么自己前世就被所谓的帝王心术迷了心智,竟至于最后二人生不相依,死不得问。

    等到那竹竿末端挑起自己下巴,苏顾微才回过神来。

    赵漫霜问:“昨日车队的那些人是你训练出来的?”

    苏顾微眨巴眨巴眼,劈手夺过竹竿,顺势朝她攻去:

    “是又如何?”

    “好身手。”

    赵漫霜被人夺了武器,也不恼,一边招架一边抽空赞了一句。

    本以为这人只会些花架子,却不想打到最后赵漫霜越打越惊奇,此人的招式为何同自己如此相似?甚至于让她产生了是跟自己的影子打斗的错觉。

    等到二人打个平手偃旗息鼓时,日头已经上来了,于是寻了个阴凉处,赵漫霜将水壶递给苏顾微:

    “京中的公主怎会有如此功夫?”

    当然是上辈子你教我的。就连那练兵的法子,也是从你这个一战惊天下的大将军那儿学来的。但苏顾微当然不能这么说,前世的事情简直是一团乱麻,现在全说给她听不仅无益,反而会教人早早地同自己离心。

    是故苏顾微只笑笑:“你忘了?这也是令尊传授于我的。想当时……”

    “一派胡言。”

    赵漫霜接回水壶,喝了一口:“若还是梦中所得那套鬼话,还是免开尊口罢。我不论你来此有何目的,你既然知晓这山中机关,那我便不可能放你回去。你若要留下,最好谨言慎行,莫教我抓住你的把柄;若是要走——”

    她眸中寒光一动,无常剑铮然出鞘,雪亮剑锋登时抵在苏顾微喉间:

    “便把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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