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小说: 乐色车 作者:远鹤渊殊 字数:3880 更新时间:2021-12-03 10:00:09
九月十日,下着小雨。
隔壁城市还在放高温假期,这边却已经穿上不薄的秋装,气温差今年尤为明显。
林就撑着伞走在文平街边,两边都没有行人,整个街道都空荡荡的。店面里有人在看他,圆滚滚的眼睛好似要瞪出来般,骇人得很。但林就好像没看到,蹒跚着往文平街深处走去。
文平街深处只有二十二号开着门,门上挂着块灰蒙蒙的匾额,上书——典当铺。
了当得有些诡谲。
林就迈进典当铺,撩开门前珠光宝气的垂帘,收了伞进内堂。店里好像没有人,空气中萦绕着清淡的香味。
林就将伞放下,叩击红木桌:“忘哥,别躲着。”
话音未落,他身后就忽然出现一个男人。齐腰长发散在肩上,眉间一点胭脂记,说不得多好看,只觉他好似幅珍藏多年的千年画卷,抛却时光磨损,余下只有惊艳。
“忘哥别闹,陈奇死了。”林就后退一步,坐到红檀凳上,撑着脸凝神看着神情寡淡的段忘。
段忘端起茶盏,压着盏盖抿了口茶:“他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又不是我动手解决他的。”
他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倒是挑不出错来。
林就却说:“陈奇买的不是延长寿命吗?怎么这会子就死了?你框他,他难道不会来找你算账?”
段忘瞥他一眼:“胡说八道,陈奇确实买的延长寿命,可惜他的代价是气运,好气运都给我了,他又能活多久?逆天改命有可能,只是他没那个命。翻身大是不可能的,如何来找我算账呢?”
林就翻了个白眼:“忘哥你别皮,陈奇家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隔几日要是来店里闹事,这些个古董玩意儿给你砸了,总你哭的时候。”
段忘:“来了我就把他叉出去,总要让他们赔的。”
林就:“你倒是记仇,陈奇的单子给我吧,给你销了。”
2
《涩》
主角:陈子黎
标签:灵异,悬疑,长生,轻松
故事概述:
长生铺中丢失了一个八宝重函,其中有颗他供奉多年的舍利,这两样东西都是盛唐时期与一名藏传唐人手中获得的,其益处无穷无尽。陈子黎必须要寻回这个八宝重函。长生铺每样东西都被长生铺记录在册,丢了东西,陈子黎身上的痛和重担就要增加几份。八宝重函能够减轻长生铺对于持有者血液的需求,一旦八宝重函消失,他就会在每月中放血时去半条命。因此陈子黎必须找回八宝重函和舍利子,而他想要出长生铺的大门,必须拉伙一个人进来。他没有朋友,来的都是客人,亡命徒,心性不能确定,牵绊也多。他有些犯难,二月七日解迟玺走进了长生铺,来取自己奶奶七十年前寄存的物品。陈子黎茫然,翻了翻自己的册子,这玩意儿没记录在官册上。他合上册子,询问名字。解迟玺报出【杜清玲】的名字,陈子黎想起七十年前的事情,找出自己的私册在上面出现了杜清玲的名字,寄存了一个包裹。长生铺从不做寄存业务,当初陈子黎答应杜清玲寄存的原因是,早年杜家在道上有名,有个道观,背地里也做着盗墓的勾当,而当时的赵家就是销赃的一个渠道,两家都是地主。当时文『?』革闹的很厉害,杜家受了牵连,杜清玲来找到陈子黎用一卦算到七十年后二月十二日会陷入危机,需要人帮助他,并签下契书许诺自己的孙子会在当天送过来取物,人也给他。
陈子黎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解迟玺,因此要求必须本人来领。把解迟玺支走之后,陈子黎在私库找到了杜清玲寄放的物件,打开检查好坏时,发现了一颗牙齿。牙齿上有个三角形的缺口,这是他的牙齿。他心里有点茫然了,对包裹里的青铜镜并不上心。第二天【二月七日】九十五岁的杜清玲亲自上门,解迟玺陪同在身侧。两人寒暄一番,陈子黎意不在此,拿出契书拿给两人签字。他要的是人,不是物。【解迟玺本身患有血癌,本身就活不久了,因此陈子黎才决定收下这个才此刻最合适的人。陈子黎对长生铺属于第一持有人,如果之后解迟玺做出不能挽回的事情,陈子黎具有处理他的权力。】
杜清玲离开长生铺。解迟玺就被永远地留在长生铺中。杜清玲取回寄存物之后两天【二月九日】死在杜家老宅里。解迟玺想要回去,但是出不了长生铺的大门,他和陈子黎绑在一起,他们是没有办法分开的。陈子黎在此时契书虽然起效果,但是长生铺还没有批准离开。两天后【二月十一日】,杜清玲上山之后,陈子黎感觉身体上的痛苦减轻了几分,他知道时机到了。便带着解迟玺离开了长生铺,走前烧了一个傀儡符,留下一个傀儡看店。他们先去看了杜清玲的新坟,祭拜杜清玲时发现坟边压着张往生符,但坟边气味很奇怪。陈子黎想不明白,又揪心八宝重函的事情,没有过多在意,拉着解迟玺离开寻找八宝重函。
能够不惊动长生铺和陈子黎偷盗物品的,不会是普通人,况且留下了线索。长生铺每一样东西不仅仅登记在册,气息也是独特的,这个气息只有长生铺的掌控者才能闻到和解除。陈子黎跟着气味去到了一处荒园,解迟玺不明白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陈子黎闻不到八宝重函的气味,无奈烧了张符,引出一个小鬼问情况。小鬼说出【杜清玲】和一个青年【白玉】在这里谈过话,【白玉】将【八宝重函】交给【杜清玲】之后就离开了。陈子黎没想到所有的起源就是因为杜清玲,他很生气,所以不查了,打道回府。当天凌晨,陈子黎在店铺大堂位置起香炉放血,解迟玺在楼上休息睡觉。陈子黎昏迷不醒,血液消失。白天解迟玺在大厅捡到昏迷的陈子黎,中午陈子黎醒来。携带解迟玺前往杜家,在杜家老家发现了莲鹤方壶。
3
讲台上的感应笔从架子上滚落,滴滴溜溜的滚到二排课桌旁边,上课铃声贯穿整个教学楼,在三秒之后停止。教室里的气氛也彻底陷入阒然之中。
阚林申忽的笑了声,在这格外紧绷的氛围中显得十分诡谲,站着的三十多个同学,齐齐的抖了一下。他漫不经心的舔了下唇,手中约三十五厘米的六层钢尺耍得翻飞:“怎么着,敢做不敢认了?”
他的目光从这些男男女女们脸上划过,只剩个瞳孔的眼睛十分吓人,如同魔鬼的注视。
“门我已经锁上,老师暂时进不来的,你们要是一直不认,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哦。”阚林申握紧钢尺,随手往某个同学的桌上一抽,微透的桌面破损,露出了里面线路,“早点承认呗,谁搁我那桌上乱画,偷我糖罐子的,我又不会杀你不是。我这回来也不多会儿嘛,本来是可以好好相处的对不对,这你们懒人撒尿跑祖宗头上来,我警告一下你们,也不是我的错是吧。”
班长抖了下,闭着眼睛上前一步,畏惧的咽了口唾沫。
“哦,看来有人肯说了。”阚林申扬起嘴角,踱步到班长面前,“宝儿,放心,不是特殊情况我不打女人。”
班长点头,握住自己抖得厉害的手,开口道:“是段飞和陈诗雨几个人做的,其余同学都没有参与,只是也没有制止罢了。这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
她抬眼看了眼阚林申,侧着头认真在听,“阚同学也不要太计较,桌子我们会重新申请定做,至于那些糖,我们也会想办法赔给您的。”
“说的不错。”阚林申将钢尺搭在肩上,迈步往段飞和陈诗雨两人走去,脸上带着笑意,却让人生得一身寒意。
这时老师也来了,在强行破密码,试图进入,不过等到他进来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场面。
段飞长得很高大,目测有一米九左右,穿着十八中深蓝的西服并不算十分紧张。而陈诗雨作为一个女孩子就不行了,怕得手脚发抖,若非旁边课桌撑着恐怕得跌坐在地。
在段飞面前仅有一米八的阚林申着实不够看,但架不住人家气场八米一,望过去就能瓦解对方半数以上的心理防线。
“宝儿啊,合着是你们几个想让我去死,心里叫我怪胎、变态的?”阚林申眨眨眼睛,端的一副无害模样,“今儿呢你们实属初犯,我也刚转过来一段时间,你们不了解我的规矩,随随便便就来我头上动土撒尿了。我也不说多的,桌子给我换张全新的,重新去陈记给我买两罐糖,咱这就一笔勾销。不成,就送我只手,我下得去手哦。”
说着,那六层的钢尺已经抵在段飞脖颈处,被磨得锋利至极的钢尺比枪都好使,轻轻挨着便已经割出条口子来,血涌了出来。
女生们捂着嘴后退好几步,离阚林申更远了些,段飞不敢动,他深知这种已近疯魔的半死人是多么的不要命,多是生前就死于非命。
“我明白了。”段飞应承,试探性的后退一步,躲开这把锋利过头的钢尺。
阚林申也没为难他,顺势收回钢尺,轻飘飘的搭在肩上:“早承认不就好了,非得逼我使用暴力手段。”
“陈诗雨收拾一下。其他人回座位。”阚林申踢了脚地上几张课桌混在一起的碎片,又摆出无害天真的面孔。陈诗雨是彻底被之前阚林申砸桌的样子吓到了,听见自己被点名立刻吓得跟只鹌鹑似的,缩了又缩,小心翼翼的“嗯”了声。
阚林申回到自己最后一排的位置,随手从角落里拽了张旧木桌出来,把钢尺塞回抽屉里,便坐了下来。之前太生气了,一时不清醒,把桌子给砸了个稀烂。
其实D区的十八中其实和他原本所在的B区二中没什么区别,排挤和孤立相差无几,无非是二中那些人不敢明面上弄他,而十八中的人还比较嫩,第一次就戳了阚林申的雷区。
死洁癖很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
五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陈诗雨哭着把地上打扫干净,老师也进了教室,一段冗长的开场白之后,正式开始上课。只是这堂课,真正听进去的人太少了。本来中央历史就是个很枯燥的课程,在这之前又被一通吓,全班几乎过半的人都在想半死人暴怒真可怕啊,能听进去才真有鬼了。
除去阚林申,其他人都萎靡不振,活像昨儿补了四五节基础对论似的。不过阚林申也没有听课,放出自己做的清洁型小机器人打扫这张旧木桌,窸窸窣窣的声音不间断。
每天上午有三节课,十二点半时会统一用餐,而十八中接收的半死人可以不参与集体用餐,校方怕出事儿。
周一上午三节是连堂,老师提前半小时放学,走之前还批评了班上今天听课的质量太低,没人理会她。自从三年前的天灾开始,小一辈正在读书的大多数人,心思都没大在学习上了。又被阚林申一通吓,以后好学生又要少几个。
平日里和和气气、热闹至极的下课时光,在今天并没有出现,阚林申心里跟明镜似的,无非就是怕他,怂出花样来了。
他也不愿意多留,将抽屉里的东西收到终端里之后,阚林申就大步流星的离开教室了。班上的人顿时就松了口气,平时他们哪里见过这种疯子样不要命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