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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不归沉碧海

    以前的白昙有五大乐趣:晒太阳睡觉,晒太阳看话本,晒太阳等白暮,喂猫,以及逗弄白暮。 白暮的名字是他取的,他原来只是个小乞丐,无父无母亦无名。 白暮的三大乐趣就是白昙的昙花,好好工作赚钱买桂花糕给白昙吃,如何赚到更多的钱买更多的桂花糕,买什么样的东西回去白昙才会开心。 现在的白昙只有一愿,护他安好。 白暮亦有一愿,陪着师尊。 只是白昙杀了他两次。 他不在乎我,从来……就没有过,我对他用情至深!我以前对他千般好万般好,我以前只想他只要他,是他不在乎根本就不稀罕,是他薄情寡义! 故人已故,故人已归,故人未归,故人不故。 终会悲真相,知曾经,悔当初,然已晚矣。

    章十六、

    小说: 明月不归沉碧海 作者:白裴 字数:5749 更新时间:2024-06-04 07:07:03

    走到紫藤花开的如火如荼的院子里,只看到院子中锦昀正在擦拭他的琴,小帕认真擦过每一根琴弦,每一根又要来回擦上好几遍,黎荮正趴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头上落了许多花瓣都不知晓。

    “三师兄,九师兄。”

    锦昀抬头,对他浅浅一笑道:“小十,你刚回来?”

    黎荮立马坐了起来,喜笑颜开:“小十你回来了。”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多,立马站了起来去帮他拿。

    “嗯,师尊买了东西给师兄们,让我提来给你们。”

    耳朵灵的诵文正躺在院里一颗歪脖子老梨树上拿书盖着脸睡觉,早听到了白暮的脚步声,闻到了香味时拿开了书,从树上一跃而下,没好气的对白暮道:“还不是用我的钱买的?”

    白暮撇了撇嘴,像诵文讨饶:“五师兄,五师兄……”

    诵文一挑眉,拿书敲了一下他的头:“怎么,现在是五师兄了。”

    白暮朝他一笑:“五师兄您大人有大量,不记师弟的过,您消消气,不行您想办法出出气,或者我去师尊那请一次鞭子。”

    对于白暮的态度诵文表示很受用,连连点头:“行了,原谅你了,鞭子就算了,师兄哪真让你挨鞭子的抽,你要记得,尊师敬长,下次……”

    似锦从清浊里出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白暮连忙躲到似锦身后,朝他吐了吐舌头:“下次还敢。”

    诵文朝白暮龇牙,做了个咬人的动作,凶狠的要把他嚼碎。

    “行了行了。”似锦伸手捂住诵文的嘴,看到他拿着书戏谑道:“难得啊,这要是被师尊知道,师尊该是有多欣慰。”边说着边伸手拿过了书,看到书名更是啧啧称奇:“要不要我们去跟师尊透露透露。”

    “那可别。”诵文推开似锦的手,拿了莲房鱼包咬了一口:“夸不夸我不知道,但罚抄几遍书还是有可能的。”

    似锦自然也知道他肯定不会自愿去看什么圣贤书,长篇大论是最令他头疼的,果不其然,书名虽写着兵策论,实际上却是话本。

    “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邝茴看着破破烂烂的书,显然也不是从书架上拿的。

    “原本是拿来垫桌脚的,我闲的无聊,拿来解解闷。”诵文吃了块糕点,说话有些含糊。

    “是啊,真的好无聊,我现在只想回家,在这里待的我好不难受。”黎荮沮丧道。

    作为客,多少有些束手束脚。

    “我闲的都找书看了,再不回去我可要自己先回去了。一个宴席而已。”诵文道:“小八一个人在山上,肯定想死我了。”

    似锦笑着调侃:“小八想不想你那不一定,但一定的是回去了你肯定又要抱怨师尊管的严没有自由。”

    “我在家里再怎么犯错,顶多是抄抄书,如若不然就是挨一顿鞭子呗,嘿嘿,但我知道师尊是舍不得打太重的,但在外面可不一样了,我可不能给师尊丢脸。”诵文理所应当的道。

    “后日。”墨挽道:“后日就回。”

    黎荮一听要后日,泄了气般的低着头。

    “不难过不难过,师兄给你讲故事。”诵文伸手拂去他头上的花瓣:“很久很久之前就在一个已经被覆灭的王朝,一位闻名遐迩的常胜将军的生平,从小山村出生,从小受苦受难,长大为求生路十二岁就参军,十四岁孑杀狼王,从杀一人到杀万人,从害怕到冷血,十六已是身经百战,战功赫赫,威名远播,无人能敌,十七岁封侯拜相,可是……”说道这儿,诵文故意故作玄虚的停顿了下来。

    “可是什么啊?师兄,你继续说啊。”黎荮正听的认真,冷不丁的没了下文,忍不住摇着他的手臂催促道,而后又怨念的看着他:“哥!你总是这样!”

    诵文笑了几声继续道:“可是十八时却遭亲信背叛,中了埋伏,万箭穿心而死,这般结局真是令人唏嘘,感慨,但是将军死之后,出现了一只狼,咬死了埋伏的数千敌军,为将军报了仇,奇怪的是……”

    黎荮和白暮被他这神秘兮兮的样子唬的一愣一愣的,都忘了嚼嘴里的糕点。

    “咬死千人的狼缺了一颗牙,奇怪在于,当年将军杀的狼王也缺了一颗牙。”

    离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不成还能是同一匹?起死回生?”

    黎荮思忖片刻道:“或许是那狼王并没有死,而是成妖了呢?”

    邝茴道:“不太可能,将军杀了那狼王,那狼王早该视将军为仇人,怎么会为将军报仇。”

    白暮试探道:“莫不是另有隐情?”

    墨挽把糕点推到白暮和黎荮面前道:“话本只是一趣,遑论其他,这个故事里的将军或许也只是杜撰的而已。”

    似锦道:“锦昀博览群书,可见过哪本史书里提及过这个朝代?”

    锦昀思索良久道:“见过,但对这个国家的描述并不多,仅有只言片语,不过这个国家覆灭了一两千年,时间太久,很多东西,都被时间磨没了,况且经过战争,其他因素,像史书这样脆弱的,很容易就会被摧毁。”

    敬钰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二师兄都说话本是看个乐趣,不纠结了,快吃东西吧。”

    诵文把书随意丢在一边。

    几个人吃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给鹤知。

    翌日晚上的宴会,白昙刚到,褚季和姜枉前后脚也到了,白昙与他们被太守一同安排坐在上位,宴席开始,太守一家一同站起举杯而谢。

    清绝宗虽有宗规在,但在这种情况下这些都是可以先置之一处,只不过白昙不喝酒,以茶代酒。

    气氛正浓,推杯换盏,言语你来我往,

    白昙基本不参与他们的酒局,只在一旁喝水吃菜,实在必要的时候才会答上一句,静默的仿佛个局外人,他正低头专心致志的用筷子挑去菜心上的蒜末,心里腹诽做个白灼菜心蒜切那么碎做甚,挑的他面色有些不悦。

    李睿倒了杯酒走了过来,微欠着身恭敬道:“对不起仙尊,昨日之事是在下不妥,仙尊卓然之姿,岂是吾等这般俗物敢肖想的,多有得罪,请仙尊海涵。”说罢,把姿态放的更低,昨日之事被李怀知道了,顿时被气的一个倒仰,好一番训斥,耳提面命今天一定要道歉。

    但看白昙面色微愠,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几日前真是他太自不量力了。

    白昙也不想节外生枝,本也未曾放到心上,他的菜心快要挑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算是接了他的道歉,李睿也喝尽了酒,他还要说话,可看白昙脸色不好,作罢回了位置,这事就此揭过。

    二更将过,宴席方散,不少人都喝醉了,被扶着回去。

    庆功宴办完之后,隔天一早就都回了清绝宗。

    白昙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就去芳德厅找梅岚交代情况,白昙刚走进大殿,就听见姜枉的声音:“那妖的死状,已无血肉,空剩皮骨,就像是被吸干了一样……”

    白昙朝梅岚行了一礼,把那本书拿给了他:“这是几日在尸骸坑里发现找到的。”

    一一传阅之后重新回到了梅岚手上,看过的无不皱起了眉头。

    李子沉道:“jin书。”

    梅岚点了点头。

    褚季道:“传闻魔尊做了本书,无名,里面记载了他发明的所有阵法和咒术。”继而耻笑了声道:“这魔尊做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这阵法邪恶阴狠,歹毒非常,我原以为只是传闻,没想到是真的。”

    姜枉闻言道:“所以这妖是修习了其中的阵法,才能匿其踪迹,强己修为。”

    众人皆赞同的点了点头。

    褚季深恶痛绝道:“此等祸害之物,早些毁了好。”

    梅岚道:“魔尊所做之物,阵法与咒术并非似常物通俗易懂,其中弯弯绕绕极易出错,错一步万步错,那妖最后落的那般下场,该是自食恶果,遭其反噬,好了,此事就此为止。”

    白暮回了偏殿,把白昙给他的东西一一放好。

    之后就去拿桶准备去提水给他的桂花树浇水,不过等他好不容易提了一桶水过去,隐约看到有人正在给他的树浇水。

    “九师兄。”白暮喊了一声。

    “嗯?小十师弟!”黎荮起身走过来帮他提水。

    “谢谢师兄。”

    “我给我弟弟提水,哪有弟弟谢谢哥哥的。”

    白暮走了过去,看着桂花树问道:“师兄,它会开花吗?”

    “会。”黎荮道:“大概还要几年。”

    白暮眉开眼笑,黎荮还要给别的花修枝剪叶,还有其他花苗要种,白暮去帮黎荮种花苗,先挖坑后放苗,提水就交由黎荮。

    “师兄,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吗?”

    “嗯。”黎荮在一旁背对着他种花苗。

    白暮有些惊诧,落霞峰的所有花都是黎荮种的,不禁抬起头,目光所及皆是芳菲,从黎荮来此至今,他种的花让落霞峰每一个季节都繁花似锦。

    “师兄好厉害。”白暮是由衷的佩服。

    “没什么厉不厉害的……”黎荮声音轻了下去,顿了顿道:“只是身出荒芜,偏恋繁华罢了。”

    “师兄,对不起……”白暮以为他的话让他想起了不好的事。

    黎荮种好了花苗,起身面对他道:“没什么好歉意的,是我要谢谢小十师弟帮我,这么快都种好了。”

    “是师弟应该做的。”

    “走吧,我早喊刘叔做了玉米羹。”

    群花摇曳送香,是最繁华,最掩以往。

    白暮给白昙挽好发,伸手要去拿那个木簪,只是它已经不像以往被放在显眼处。

    “不用了。”白昙拿了一个银冠给他,冠身是一枝松枝,松针根根分明,明月半掩在松叶间,又有流云缥缈在周围。

    白暮接过来给他冠上,师尊好像从回来之后就变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只是将他的竹青色的衣裳压进了柜底,好像要将其尘封,白暮给白昙顺好头发,竹青色衣裳减轻的那几分淡漠与疏离,此刻尽皆被白衣添回,甚至,又重了几分。

    “好了,师尊。”白暮把梳子放到桌子上。

    “嗯。”白昙一展袖摆,站了起来,转身,拂动的青丝扫过白暮的脸,白暮感觉仿佛触到了云彩,很轻很软,他看着白昙的背影,怔忡在原地良久,直到走到门口的白昙回头喊了一声白暮,他才回过神跟了上去。

    白暮十五去找雪裳,雪裳有表演,白暮等了一会儿,喝了一盏茶的时间,雪裳才进来,雪裳一早就感知到有人,看到他,才松下戒备。

    “小白暮,上回你有什么事那么急?”雪裳还是女相,直接豪迈的伸手去搭他的肩膀。

    白暮躲开了,并离他三米远道:“不想看你女相。”

    雪裳看他躲瘟疫一般,咦了一声,嘟囔道:“还是那么直接。”话落已是化回男相,坐到他旁边,迫不及待的问道:“说说嘛。”白暮刚想说话,雪裳就伸手阻止了他:“你等等。”而后拿果盘去装了一些瓜子花生糕点,准备好了水,乖乖坐下等着听故事:“你说吧。”

    “有一只妖,很厉害,两个师叔搞不定,让我们去帮忙,然后那只妖死了。”

    “就这样?”雪裳一脸不可置信,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顿时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彻。

    “嗯,死了。”白暮一脸的认真,人畜无害的看着他。

    “切,一点都不会讲故事。”雪裳大失所望,把瓜子丢回盘里道:“那你师尊是不是也去了。”

    “嗯。”

    “那你师尊是谁啊?”雪裳满眼好奇。

    “是……”

    “等等。”雪裳截了他的话道:“让我猜猜,挽春峰峰主姜枉狂妄自大,你那么弱他肯定不会要的,惜竹峰李子沉为人粗犷是不可能送你那么精细的玉骰,揽月峰褚季早已不收弟子,那就只有一个,落霞峰,你是他捡的孤儿。我猜的没错吧。”

    白暮没有否认,他是猜对了,不过怎么感觉他在损他。

    “真的吗?真的是白昙吗?”雪裳顿时两眼放光,激动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可以直呼我师尊的姓名!”白暮强硬的打断他。

    雪裳也不计较他不尊老了,格外惋惜的道“你早说我也跟着去凑热闹了,真是,错失良机了,都怪你。”

    “你为什么想要见我师尊?”

    雪裳松开他的胳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问世人谁不想见上一面。你等等,我给你看看我的珍藏。”说着就起身走到屏风后的柜子上找到一个镶玉的木盒,从里面拿出一本书,走过来把书递给他,道:“这是我最喜欢的写你师尊的话本了,这可是我的珍藏。”

    白暮接过书,扉页上书:冰霜为肌白玉作骨,一剑去世浊清风两袖。

    两百年前,战争歇,世间混沌蒙尘,瘟疫止,旱灾发,世彻炼狱,朱门喧,隔江后 TING;褐门冷,残冢热骨。流民无数,饿殍遍野。一碗热粥对于他们奢侈的无以言语。

    一本书,两个故事,后一个是兔牙山收服了只蚕妖的故事,故事很精彩情节跌宕起伏,每处转折恰到好处极为扣人心弦。

    最后一页画有一个人的背影,一袭如雪白衣,细看可见衣摆瓣叶分明的昙花,银冠半束头发,青丝垂过腰际,左手执剑负于身后,剑身缠花绕枝,手腕上一个墨色的手串,右手却提着一个狰狞的凶兽的头颅,虎头马鬃羊角,头颅还在淅淅沥沥的滴着血,仿若已经闻到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地上早已积尸累骨,血流成河,却有花枝缠血骨。

    一净一浊,右手鬼狱,左手世间,还有这背影只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画中人威凛清傲神然不可窥觉,让人浮想他是何样的面貌,却在探究时给人以亵渎神灵的自愧与负罪感。

    “世间大妖大概十加七位,他们各有上千年的道行,在各家宗门围住堵截下存活,实力亦是不容小觑的,时至今日,就有近十位陨落在你师尊的手上,像荒山狼族的新王,活了快万年,是大妖中的大妖,他被通缉追杀了近万年,那帮废物还不是靠你师尊才抓到。”雪裳剥了花生丢进嘴里。

    白暮不由得看着这背影出了神,不由得想起那晚白昙背对着站在高高的树梢,左手执清浊,风吹乱白昙的头发和衣裳,乌云遮星掩月,刹那漆黑,而他,是唯一的月亮,雪裳一把拿走了书,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可是我的珍藏,不能给你。”雪裳小心翼翼把书放回木盒。

    “那你呢?”白暮看雪裳宝贝无比的抱着那个盒子,艰难的挪开眼。

    “我?”雪裳一时没明白他问什么。

    “你不也是大妖吗?”

    “我嘛……”雪裳起身把盒子放回原处道:“我肯定是会全力以赴的。”

    “今天想学什么?”

    “我今天不想学,我能问你几件事吗?”

    雪裳坐回桌子上,一手托腮打了个哈欠道:“问吧,但我也不一定记得住,我记性不好。”

    “我师尊以前……你都还知道些什么?”

    雪裳凝眉沉思片刻道:“其实你师尊我也是知之甚少,大都是从话本和坊间闲谈中得知,毕竟你师尊也是个神秘莫测的人物,要不然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自七百年以前突然成为落霞峰峰主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鲜少过问世事,又常是一闭关动辄就是百年往上,即使是出关,又是多戴斗笠,即使以前可能擦肩而过我也认不出,所以……”雪裳无能为力的一摊手:“不过话本上写过他和魔尊西沉的关系匪浅。”

    “魔尊?”白暮纳闷道。

    “早死了不提也罢,换你你信你嫉恶如仇的师尊会与那般恶贯满盈的人为伍吗?”

    白暮想了想确实如此。

    雪裳一拍大腿,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不知道吧,你师尊跟我一样,是妖,本体是昙花。”

    白暮确实不知道,闻言有些错愕,所以师尊的背上才会有一枝昙花?

    雪裳看着出神的白暮歪头问道:“想什么呢?”雪裳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很意外啊?你在害怕还是后悔拜妖为师?”

    “没什么。”白暮回神,摇了摇头道:“我也并非后悔,反而庆幸,师尊就是师尊,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雪裳笑了笑道:“话本都是写来解闷的罢了,你问我还不如去看书,真真假假多少还是有能信的,你既然问了,我带你去看说书的吧,不知道今日有没有你师尊的故事。”说罢,施法分了个身。

    两人都不走寻常路,从窗户越过河落到对岸,沿着青石板路走,走过七拐八绕的巷子,穿过熙攘的人群,雪裳带他来到了定州城最大的茶楼仙客居,一跨过门槛,迎面茶香袅袅,小二热情的上前招呼,领他们去了二楼。

    “西湖龙井。”雪裳对着小二说道。

    “好的,您稍等。”

    桌子上摆有瓜子花生还有几碟精致的糕点,楼下几十桌也坐满了人,台上的说书人在慷慨激昂的说着故事,楼上是包房,这里是文人墨客最爱来的地方,装潢极为考究和奢而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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