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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驯狼高手

      紫微十四神是上苍降下的宝藏。   人间星主,天上官宰。   但作为一名优秀的贪狼星主,风晏的志向不算太高。   安分守己地打工赚钱,按时按量把镖码送货上门,要是遇上劫道的也有他的银狼们上去就是干,根本不怂。   总的来说,风晏就是个穷送快递的,只等着退休以后置办个小宅子安度晚年,漫长一生已能望得到头。   直到那一天。   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镖局,他被龙头老大打包送去千里之外的摄政王府,给王爷的小儿子看家护院。   见面的第一天,这位小公子当场荣登风晏的暗杀名单榜首,以断层的仇恨值一骑绝尘,傲视群雄。   小公子这人怎么形容呢,简单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贱。   风晏惊觉自己被骗得很惨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悔不当初,悔之晚矣。   从狼到狗其实也就只有那么一步之遥,他化成狼形,心甘情愿地匍匐在赫连面前,赫连长腿悠然着地,手里的小皮鞭一甩一甩。   赫连:“不听话的嗷呜嗷呜,是会被做成皮草的哦~”   风晏:“……嗷呜。”   赫·驯狼高手·连:做最棒的七杀星主,养最野的嗷呜嗷呜!耶!   美强惨白切黑攻×美强惨白切黑受   *年下攻,双洁,伪生子

    001 劫镖

    小说: 驯狼高手 作者:年年的猫罐头 字数:3747 更新时间:2021-12-24 06:25:39

    重重一脚飞踢,男人的身体几乎是腾空飞出,狠狠撞在了树干上。伴随着剧烈的撞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声。

    他剧烈地喘了几口气,挣扎着再度爬起。

    攻击他的人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四下里十几具尸体横陈,都和男人一样,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衣,头戴斗笠、身披红斗篷,上身衬着软甲。

    男人扫视了一圈自家弟兄,胸中一阵闷痛,当即呕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来。

    他面前的敌人们很是惬意,擦刀的擦刀,闲聊的闲聊,显然已不把他这个半只脚踩进死门里的人放在眼中了。

    为首的发话了:“怎么说,朋友,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男人拖着剧痛的身体一步步走向他们,口中只道:“人在镖在。”

    “哦——哟!”土匪们发出了几声嘲弄。

    为首的上下打量他几眼,大概是觉得强弩之末不必他亲自理会,便摆摆手让小喽喽们来解决这个不算太麻烦的麻烦,自己则转身清点劫夺到手的货物去了。

    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就在土匪头子的手摸到货箱的一瞬间,一支利箭破空而来,贯穿了他的手背,直接将他的手钉在了箱子上。

    土匪头子愣了一瞬,随即发出了一声惨叫。

    “大当家的!”几个小喽喽马上围拢过去,把箭拔了出来,痛得土匪头子连连跺脚。

    而男人只是静静看着。他手里只有一把剑,刚才也完全没有动作,羽箭的来源自然不会是他。

    土匪头子这会儿也顾不得他了,他龇牙咧嘴地捂着手,怒吼道:“什么人放冷箭?!有种的出来说话!”

    蓦地,一声狼嚎。

    还没等土匪们回过神来,无数绿莹莹的眼睛在暗夜中像团团鬼火,一盏接着一盏地亮了起来。

    小喽喽们马上聚拢到了一起,惊疑不定:“大当家的,狼,有狼!是狼袭击了我们!”

    “放你娘的狗屁!”土匪头子把一个喽喽踹倒在地,“你脑袋是夜壶做的?!狼会放箭?!”

    说话间,狼群已然从四面八方现身。这些狼都生着银白色鬃毛,体态高大健壮。面对这一堆食物,它们兴奋地喘着气,焦急地盯着土匪们不停踱步。

    男人却压根不怕这群野兽,他反而松了口气似的,脱力地跌坐在地,身体摇摇欲坠。一只狼缓缓走到他身边,嗅了嗅他的气味,而后站在他背后,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

    土匪头子大骂了一声,举刀指着群狼:“砍死一只算一只,弟兄们,回山寨吃狼肉!”

    被男人靠着的头狼低吼了一声,狼群立刻肃然,紧接着整齐地向着目标扑了过去。猩红的牙齿完全展露了出来,那一只只绿油油的眼睛在夜里耀眼得像宝石,而它们利爪的锋利程度绝不亚于匕首。

    面对它们,土匪们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气势上就先弱了三分。顷刻间,一只爪子抓向了一个小喽喽脆弱的咽喉,他早已吓呆了,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下一秒直接倒在地上,捂住自己喷血的喉咙,双腿不住踢蹬抽搐。

    另一边,又是一个被咬中了咽喉的土匪,他叫都没叫出来一声。

    还有的土匪护住了咽喉,却被几只狼咬住了四肢拽倒在地,撕咬啃噬。

    不过土匪们也并非毫无斩获。

    被刀砍中要害的几只银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垂死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濒死的哀鸣久久激荡,响彻原野,听得人心胆俱寒。

    在这场人与狼的激战中,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男人身边,轻笑一声,道:“折了镖局这么多弟兄,让你回去以后做趟子手,你可有异议?”

    男人轻轻摇头:“回总镖头的话,在下愿意将功折罪。”

    “怎么个将功折罪法?”

    男人一指前方:“找到这窝土匪的巢穴,斩尽杀绝,一个不留,以慰弟兄们的在天之灵。”

    身旁的人听着他的话,低头摸了摸头狼的脑袋,头狼也亲昵地舔了舔他的手。他皱着眉,嫌弃地在头狼的毛上蹭掉口水。

    这是个极俊美的年轻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修长高大却不粗犷,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带笑,生得风流韵致,看着就像秦楼楚馆的常客。

    他们笑谈之时,那边的战斗已近尾声,等到狼群停止攻击,还站着的土匪只剩大当家的了。他的模样也是惨烈,一条手臂几乎没了一半的血肉,脸上从额头到下巴一条长长的血痕,经过了一只已经睁不开的眼睛。

    “是你。”土匪头子指着面前的人,“风晏。”

    风晏颔首微笑:“正是在下。大当家有礼了。”

    土匪头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风晏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大当家容禀。我们贪狼镖局一向走的是仁义镖,只求个谦虚谨慎。方才我们的趟子手撂了牌子,大当家的也接了,那就是赏了脸。既然如此,又为何临时反悔,杀人越货?”

    不等土匪头子开口,风晏又道:“由此可见,大当家的不仁义啊。假意闪出条路来,却乘人不备时突袭。如此做派,今后在江湖上如何抬得起头来?”

    土匪头子被他揭了底,一时语塞,片刻后又笑了起来,这一笑牵动脸上的伤口,血流满了他半张脸。他道:“风总镖头竟有闲暇担忧旁人?谁不知道你贪狼镖局的龙头老大已是数月下落不明,多半早就死在了仇家手里,再回不来了!没了总瓢把子,我看你们还能猖狂多久!”

    风晏不恼,只淡淡道:“总比诸位要猖狂得久一些。况且……是哪个说我们总瓢把子回不来了?劳烦记挂,我们当家的已经安然回转。”

    土匪头子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色,半信半疑地打量着风晏。

    风晏顿了顿,又道:“虽然大当家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祖师爷赏口饭吃也不容易,今日若是网开一面,大当家往后可得把招子放亮些。”

    地上坐着的男人听见这话,诧异地抬头看向风晏。风晏恍若不觉,对土匪头子摆了摆手。

    土匪头子脸上并无被人饶了性命的感激,他一瘸一拐地捡起地上的刀,一步三回头,防备着风晏的偷袭。

    土匪头子很快消失在视野里,风晏看也没看他,转头对地上的人道:“鱼龙,把咱们弟兄的尸身装上车,我和你一起押这一趟。——还能动吗?”

    鱼龙依言起身,默默搬运一地尸体。对于风晏把土匪头子放走的事,鱼龙一脑袋的问号,却不敢多问一句。

    他不问,风晏也不说,自己动手把土匪们的尸体聚在了一处,盖上干草,而后点了一把火。他的心情似乎很是愉悦,还能隐约听见他哼唱的声音。

    风晏退开几步,抱臂站着,火光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明时他眸子含笑,像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明净清澈;而在暗时却仿佛黑夜中的鹰,锐利孤傲。

    鱼龙把最后一具尸体拖上马车的时候,问风晏:“总镖头,咱们当家的真的回来了吗?”

    风晏挑了挑眉,指着土匪头子离去的方向,笑吟吟道:“当家的要是回来了,我还能让他活着离开吗?”

    鱼龙恍然大悟。

    风晏说着,径自走到五头银狼的尸体边上,用匕首划破自己左手掌心,流下的血滴在银狼尸体的伤口上。

    风晏边滴血边道:“左不过他那条胳膊和眼睛是废了,即便放他回去,他们二当家的还能容得下一个废人骑在自己头上?且看个趣儿吧。”

    他话音刚落,原本已经气绝的银狼一个个地开始动弹爪子和脑袋,片刻后一一站起,同伴们围拢过来,舔舐着它们毛上的血和尘土。

    两个人检视了一遍车上的镖码,而后一道上马,狼群静悄悄地遁入了黑夜中。

    鱼龙道:“若是当家的再没个消息,咱们镖局该如何自处?这担子落在总镖头身上,可不轻啊。”

    风晏漫不经心道:“是啊。都知道贪狼镖局的总瓢把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怕是自顾不暇,谁都不愿意把镖给我们走,好容易接了单生意,又遇上这一出。我就是怕你们碰到点子,这才一路跟来……”

    二人轻叱一声,抖动马缰,骏马飞速奔腾,带着马车隆隆地驶向远方。

    这一路又遇见了三次拦路虎。

    风晏远远看见路中央插着旗子或者横放着荆条,就知道有点子在了。按江湖规矩停下马,等待土匪现身。

    这三回的土匪都是客气地与风晏报个万儿,收一点过路费,也就放他们过去了。像之前那样不留余地以命相搏,非得动刀见血你死我活的土匪其实非常少见。毕竟大家吃的都是江湖饭,低头不见抬头见,一旦结下了梁子,后患无穷。

    待把镖码安全送到,鱼龙一颗心才彻底放在了肚子里。二人不敢耽搁,连夜打道回府。

    这一路用了十天,即便是寒冬季节,车上的尸体也早已开始腐坏了。风晏一回到镖局,便招呼伙计们处理这些后事。有的家人要领回去安葬,有的孤零零一个,便由镖局做主埋了。

    镖局的大掌柜贾曦,是镖局总瓢把子赫连广的内人。这女子模样不十分惊艳动人,但很是耐看有气质。

    她抱着个奶娃娃坐在柜台里,边喂奶边算账。她发髻上随意插着一根竹筷,脸上丝毫不施粉黛,衣裳也素净简单。

    贾曦道:“十三个人去,两个回。埋死人的钱不算,还要给有家眷的抚恤。你们这回挣来的一百多两,我还没听着个响。”

    鱼龙笑道:“掌柜的,我们拿回来的是银票,自然是不响的。”

    贾曦瞪他一眼:“眼见着入不敷出,这余下的二十两,你盘算着够镖局上下对付几日的?明日我可是发不出工钱了,你不如把这小崽子拿去卖给牙婆子,得来的钱大家分分,也省得喝西北风!”

    这些日子贾曦的脾气见长。这也是情有可原,她一个妇道人家,丈夫生死不明,她又要照顾五个月的儿子,又要操持偌大一个镖局,鱼龙知她艰难,讪讪的不敢说话了。

    另一个镖师道:“掌柜的,要是实在难以为继,我的工钱可以不要。”

    鱼龙跟着点头:“我也可以不要,只要咱们镖局管吃管住就是了。”

    贾曦看了看他们,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他们都是直肠汉,贾曦不忍心告诉他们,现如今镖局碰上的危机远不是不给他们两个开工钱就可以安稳度过的。

    “砰”的一声,一个小布包重重砸在了贾曦面前。

    风晏还是带着一丝惯有的微笑:“就攒了这么多,掌柜的且看能撑几日吧。”

    贾曦打开布包,里面是圆滚滚的三个金元宝。

    几个镖师一下子围了过来,眼睛都直了。

    贾曦眉心微动,立刻系上了布包,将它扔还给风晏:“去去去,少来这些有的没的。”

    风晏也不和她争,只道:“钱我就放这儿,掌柜的只当是借的吧。”

    “你别……”

    贾曦刚刚开口,外头连滚带爬冲进来一个人,张口便大喊道:“掌柜的——!大当家,大当家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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