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日落前回来。”褚衡匆匆出门，头也不回地扔下了这么一句。

思及此处，褚衡竟然鬼迷心窍一般，寻了个由头拒了唐鸣：“今日......家里炖了虫草汤，不回去浪费了。”

唐鸣听了这话活像是见了鬼：“云汉，你不会是学赵锦那厮，成家之后给我装从良吧？”

肃王奉旨成亲，王妃还是个男人的事，凤阳如今都传遍了。唐鸣对市井流传甚广的，褚衡与江月临那“霸道肃王俏王妃”的风流韵事也是略有耳闻，以前只当是一则笑话看。

虽不理解这好友为何突然想不开要娶一个男人，但总归不会像传闻中那样，是真的爱上了那侯府的二公子，多半是因为一些皇室辛密，他也不敢多问。

“滚蛋，赵锦娶了个母老虎，本王跟那怂蛋能一样吗？”褚衡抬起腿就要往唐鸣身上踹。

“哎哎哎，肃王殿下饶命饶命。褚云汉！别踢了！我认真问你，”唐鸣讨饶了几声突然压低声音，极为正经的同褚衡说：“褚云汉，你与你那王妃......真如市井传言一般，确有其事？”

这消息刚出来时，他还与旁人信誓旦旦地说，褚衡绝对不如市井传言那般邪乎。只是这如今看来，颇有些无风不起浪的意味......

“什么确有其事？本王对男人没兴趣。唐怀丰，你找打是不是？快滚，本王这正忙着呢！”褚衡矢口否认，而后更是颇为不耐烦地将这看笑话的损友轰出门去。

心里却是对唐鸣口中的“市井传言”上了心，稍作思量他便交由手下的人去探查，是什么样的传言，让唐鸣这小子都信以为真。

“本王只是看在他可怜的份上，给他一些慰藉罢了。”褚衡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己不过就是因为看这孩子太可怜，竟痴恋上自己这么一个不可能的人，所以才不忍心再让这少年小小的愿望落空。

再说了，不过就是几顿饭，一起吃便吃了，怎么就让唐鸣那狗东西比成了赵锦那个怕娘子的怂蛋？

日落之前，褚衡依言准时回到了肃王府，刚进落星苑主屋门口，就看到那少年穿着新做的狐皮小袄，手里捧着暖手的汤婆子举止优雅地坐在正堂的主位下首。抬眼看到他，柔和的眉眼微微弯了弯，少年特有的温润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嗯......

——现在像乖乖等主人回家的小狸奴。

“王爷，您回来了。”江月临起身迎来，对褚衡行礼。

“嗯，不必多礼，布菜吧。”褚衡对他微微颔首，转头吩咐下人到偏厅布菜，一进门他就闻到了香味，这王伯不愧是御膳房出身，厨艺还是不减当年。

偏厅内，下人布好了菜，两人在桌前落座，江月临给褚衡递上一碗盛得满满的乌鸡汤和一只炖得酥烂的鸡腿。

“王爷先尝。”江月临捧着碗，脸上仍是浅浅的笑意，但目光却灼灼地盯着褚衡。

“咳......”褚衡轻咳一声，并没有接过，转而自己拿了一只碗递给身边一直守着的下人。

“这种事情让下人来就好，你不必多礼。”

褚衡有些不自在，他见惯了美人，却还是为这双眼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