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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身边都是乱臣贼子

    神州陆沉,百年丘墟。 天下四分五裂,乱世之中人命若草芥,却不知,谁能逐鹿天下,问鼎中原? 当烽火将整个云京城的天际染成一片赤红,权臣的刀架在江协脖颈,江协:“别别别,刀放下,这个皇帝我当!” 一幕幕乱世之中交织的烽火悲歌。 一座座杀伐中染满鲜血的孤城荒郊。 谁来写满这乱世风云,搅乱天下时局。 薄暮残阳下,江协登上城楼,恍惚间想起那人曾说:“臣此生愿望,就是看你君临天下,一统四方。” 当谎言与权欲交织,已经分不清言语虚实。 恩怨情仇,尽入水东流。

    第十一章 玉环同心佩

    小说: 朕身边都是乱臣贼子 作者:初晚 字数:2022 更新时间:2022-05-31 15:26:06

    拓跋钧和李青松应了下来,秦二却眉目之中闪过几许挣扎犹疑,却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江协大吃一惊,急忙去问他:“怎么?”

    秦二道:“殿下,如今殿下入宫,生死难测,秦二这条命是殿下给的,在宫外一日,便不知一日殿下安危,岂不是寝食难安。我愿意和殿下一同入宫,陪伴殿下左右,服侍殿下安居。”

    “......一同入宫?”

    江协面色大变:“秦二,你可知道这话的不妥之处,宫内除了我,服侍安居的只有宦官。”

    秦二面色微变,却依旧坚定:“殿下,秦二心意不会变,殿下大恩大德此生难报,我的性命是殿下救的,便是宦官也无妨。”

    身旁拓跋钧和李青松的面色也变了变,李青松出言劝道:“秦二,你何必如此,殿下恩情也有别的报答方式。”

    “..秦二心意已决。.”

    李青松向来和他交好,但秦二却不愿多听,果断的拒绝了他。

    李青松不愿放弃,他道:“参军入伍,他日朝堂之上,也能报效殿下。”

    江协道:“够了。”

    他出言打断:“此事万万不可,无论如何,我入宫都不会带你,秦二,你自己走吧。”

    秦二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殿下....请你收回成命。”

    江协不知道为什么秦二对自己有这样深的执念,当年的恩情,他心里居然记得这样清楚明白。

    甚至如今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报答。

    堂堂七尺男儿,何况秦二训练刻苦,武艺高强,为何要如此自轻自贱。

    “我不会答应的。”

    秦二咬牙道:“若殿下不答应,那我就自己动手,哪怕不要这二两肉了。”

    江协心中咯噔一声,他注视秦二良久,半晌沉默不语,却忽然换了一副表情,唇角挂上了冷漠和嘲讽,他道:“你还不懂吗,秦二,对我来说,根本不在乎那些,你以为是什么人都能在我身边服侍吗,你算什么东西,我看到你都觉得讨厌,刚才还想给你留点颜面,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给我滚出王府去,离我远一点,七尺男儿却为了这种理由要做太监,想想就让我作呕,真恶心。”

    秦二呆呆的听着江协的话,这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年面上神色痛楚,竟然半晌都没有言语,江协道:“还不快滚,晦气。”

    秦二面色忽青忽白,站起身来,便径直的出了王府。

    拓跋钧叹息一声,鹰隼一样的目光看向江协:“殿下何必如此,这样倒让他记恨了殿下。”

    江协远远的看着秦二走远的背影,轻声道:“被他记恨,总好过就这样毁了一个人的尊严和一生。”

    拓跋钧若有所思。

    江协这才收敛了自己方才那些情绪,道:“拓跋钧,李青松,你们都是一等一的武功好手,既然要留下来,那便是高总管手下的亲卫,只是接触的时候多少要小心点,不要被韩越忌惮,随随便便丢了性命。”

    “是,殿下。”

    江协摘下自己腰间一枚暖青色玉佩,又解下头上束发的白玉玉环,这两物都价值不菲,不说价值连城,也有千金之重,他将束发的白玉玉环给了拓跋钧,又将那青色玉佩给了李青松,道:“此去宫帷,一路迢迢,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何时,为了不引起韩越等人的注意,你们便随着那些收拾行李的同僚一并离开王府,之后入伍或是入朝,高总管会悄悄安排,他日再见,各自珍重。”

    拓跋钧和李青松皆是跪下来,珍而重之的磕过来头,才各自将玉环和玉佩揣入怀中,各自离开。

    人去楼空,江协才忽然生出一种孤寂之感。

    说是来日方长,日后再见,谁知道再相见又是何时呢?

    远处拓跋钧将那玉环重新拿出来,握在手中,细细的摩挲玉环上面的纹路,半晌才移开,心头滋味复杂,一时之间难以言表。

    他想起江协方才的模样,青衣玉带,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像是沉浸了整个霜天。

    他解下那玉环之后,束起的发丝便流淌在肩头,像一场美丽的梦境。

    愈发显得皮肤温润如同美玉。

    这样的他,进宫之后会遭遇什么?

    就算做了皇帝,拓跋钧想,也许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的了这样的诱惑。

    哪怕不爱他,也会忍不住想要将他握在手里把玩欣赏。

    但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吧,至少,性命会在。

    前方的道路迢迢,不知何日会停止,也不知何日会到来,但至少,对此刻的拓跋钧来说,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另一面,江协回了卧室,却忽然咳嗽了起来,似乎是感了风寒。

    躺在床上,竟然倦怠的动也动不了。

    玉书急急忙忙的去熬药,等到端来,都是半个时辰后了,一点一点的服侍着江协把药喝下,他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江协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还很小,四五岁的年纪,像是个小萝卜丁,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刚下过雨,身上许多污泥。

    这会儿是秋天,天气凉的紧,秋风里都有萧瑟的味道,他身下的枫叶扑了厚厚的一层,被雨水冲洗的透亮。

    母亲将江协扶了起来,江协站起身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害怕被骂,有些瑟缩。

    母亲却只是轻轻的刮了刮江协的鼻子:“你呀,跑这么快,粗心大意。”

    江协道:“那我一定会改,下次不会这么粗心了,我想,父皇也不会喜欢这么粗心的孩子。”

    母亲笑了笑,道:“阿协,你为什么想讨你父皇的喜欢?”

    “因为我被父皇喜欢了的话,母亲也就会被父皇喜欢了,我们也可以住上大大的宫殿,穿上好看的衣服。”

    “阿协,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母亲想要的,只是你开开心心的,你去选择你想要的方式吧,用那种方式活着就好。”

    到头来,她没有住上大大的宫殿。

    他也没有用想要的方式活着。

    江协心中忽然涌上一股莫大的悲哀,那痛苦在睡梦中竟都如此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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