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换回来是所有人的心愿，但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冥冥之中的一双手不停的推动着自己想见到的场景。

大彧的鬼怪闹的人心惶惶，皇帝又下令让柏景宜十天之内彻查真相，十天，毫无头绪的案子，要如何查起。

双刀的使用者倒是打听到了几个，但都退隐了，隐姓埋名，根本找不到人。

柏景宜只知道另一个人提醒他不要过分深究，可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倘若是让自己无作为，可圣旨已下，他又怎么能无作为。

城中接二连三丢失孩童，多位朝中大臣家中遇刺，即使陛下下令可以增加府兵也未能阻拦那些所谓的鬼怪。

他们总是能莫名其妙出现然后迅速消失，仿佛会隐身一般，总是找不到踪迹。

“大人，属下今日混入街市中打探了，百姓对于近日的鬼怪抓人事件反应颇大，他们多以为鬼怪来自于天上，是上天的警示，因陛下德行欠缺，所以鬼怪抓走童男女作为弥补！”

柏景宜没想到风向转变的如此之快，现在已经开始议论皇帝之过了，倘若再拖下去，百姓对官府失去信任，对皇帝失去敬畏，这才是最大的灾祸。

“他们对朝中大臣受伤之事作何讲解？”

“他们认为受伤之人皆为陛下爪牙，这是上天在警告陛下。”

凌琅说话声音不大，但也足够柏景宜听清这一切了，爪牙这个词都出来了，看来这件事是真的冲着皇帝来的。但抓小孩只是为了引起别人对皇权的猜忌吗？如果说要撼动一个家庭，丢失一家之主或者家里主母才是根本，孩子在中间绝对不只是这一个作用。

“你去把衣服换下来吧，穿着这身在大理寺来回穿行也不好”

“是，大人！”

凌琅为了方便混入人群。专门更换了粗布短衣，混入集市里也真与平常百姓无异，除非有人认识他，不然还真看不出！

柏景宜想到这，突然明白了鬼怪消失的原因，“念念，我好像明白为什么那些鬼会突然消失了！我现在想验证，需要你的配合”

“没事儿，哥，你就说需要我干嘛！”

宋念附耳过去倾听，听完也觉得不可思议，但细想想好像也只能是这样。

不一会儿，柏景宜在房中高喊，有刺客！

护卫闯入时，那刺客正推窗逃跑，不一会儿，刺客便消失的无踪影。

“凌琅大哥，你们找什么呢？”

“刺客，小少爷可见着一穿着夜行衣的人。”

“没有！”

“小少爷多加保重，所有人跟着我！我们去另一家找找！”

宋念出手拦住了凌琅，“大人让我找你，先去回命”

“可刺客？”

“先去回命，大人有话要说。”

凌琅只得又回去，心里还是不甘就这么让刺客跑了。

“凌琅，刺客找到了吗？”

“回大人，属下办事不力，没有！”

“你找到了，他就在你身边！”

凌琅转身看，身旁只有宋念，难不成？

“就是他，刚才我突然想到你能混入人群，不认识你的人，就当你是普通人，也有人能混入守卫群，认识他的人，自然知道他就是守卫！倘若那鬼怪本身就是守卫，这一切就可解了，你在见到宋念的一瞬间，直接排除了他的嫌疑，鬼怪通过别人的这种想法排除自己嫌疑的。”

“是属下疏忽！”

“不不不，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会怀疑自己人是贼，扮演鬼怪的人也是利用了这一心理，他们只需找个角落，把身边的衣服脱下藏起来，然后露出他们原本穿的护卫衣服，认识他的人自然会说他就是侍卫，没有人会去怀疑。”

柏景宜上次吃了亏，知道自己不能随便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古代人的想法，这才做了这个测试，结果跟他的想法一模一样，人会下意识信任自己身边的人，也就是这一人性弱点，让人钻了空子，而且像宋念这种在古代来说根本算不上身手好，他都能完成的事儿，也就说明所谓的鬼怪也并不全是武功高强之人。

“大人的意思是，现在各府府邸有可能都有潜藏的鬼怪？”

“对，所以我需要你去查清现在遇刺的那些大臣，有多少是在扩招府兵之后，有多少是在扩招府兵之前，以及扩招后的府兵名单。秘密调查，不要打草惊蛇让人起疑，对了，你再多留神，最近哪些大人家里在招府兵。”

“是，大人！”凌琅没想到这扑朔迷离的鬼怪闯府杀人的真相居然是这个，也不禁感叹到大人的缜密心思，大人终于有了他曾经认识的大人的样子了。

“你盯着我做什么？”

“大人。。。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当然，我觉得你不是之前了”

凌琅说出这句话，柏景宜和宋念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被凌琅看出来了，可紧接着他又说道“你像是我刚认识你时的样子。”

“我之前怎么了？”

一句话，像是询问他眼中的自己，其实也是在打探另一个柏景宜的曾经。

“大人，我有话直说了，您之前醉心于官场，仿佛失去了曾经的洒脱和自由。但现在看来，你那时应该也只是短暂的保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