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撕逼
小说: 玫瑰镣铐 作者:听雨话桑 字数:2536 更新时间:2023-03-30 22:51:37
“邵老师说这话,是在怪我了咯?”商明徴轻声笑着,揶揄道。似乎也觉得邵洵对自己的评价很是贴切。
邵洵冷着一张脸,不置一词。
“实在抱歉,让邵老师久等了。但我想,邵老师应该是知道我会来。”闻言他脸上笑意也渐深,看着他对自己的出现了然于胸的态度,眉峰轻轻挑起,说道,“从前只觉得您艺术造诣颇高,没想到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令在下心生敬佩。”
“商董哪里话。”邵洵眼底愈发深沉浑浊,“我受不起。”
“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我这个人一向说一不二。”商明徴一手撑着下巴,笑眯了眼,说道,“最不喜虚以委蛇。”
邵洵很是无语。
跟一个不要脸的人的要脸也是够特么不要脸的。
邵洵没那么多心眼儿。他不想跟商明徴这种人你来我往,把心眼儿提到嗓子眼说话。
更不想让他跟关于沈嘉遇的任何事产生任何瓜葛。于是他索性把话说开了,“既然商董喜欢有话直说,我也不想揣着糊涂装明白,麻烦商董给我一个准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到底要作什么死?”
商明徴还被他突然其来的强硬的态度“吓了一跳”,抚着自己的心口惶恐道,“我的天,邵老师这是哪里话?我的小情人儿想要出专辑,我作为金主想赞助一二罢了,哪像您说得那么严重了?”
跟一个十分擅长装傻充愣的人说话着实费劲,邵洵疲惫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山根,强撑着精神应付他,“是吗?国内比我这芝麻大点的的工作室实力强劲得多的音乐制作公司多如牛毛,我邵某人又有何德何能入得了您的法眼。”
“那要问邵老师您何德何能入得了我们小鱼儿的法眼了。”商明徴正襟危坐,反问道,“我倒是好奇——邵老师怎么手眼通天地把我们小沈总捏在你的手掌心上玩儿得团团转的。其他……呵,抱歉,真没别的意思。”
沈嘉遇沈嘉遇又是沈嘉遇!
这两个疯子真是没完没了了!
“我想商董误会了。我跟沈嘉遇,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邵洵随意地捋了捋袖口,直接道,“商董是业界名流,香车美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啊,何必被一条疯狗玩儿得团团转呢?”
“你!”商明徴难得在别人那里吃瘪心里那叫一个气,气得他瞬间红了眼圈,原本明亮的瞳仁悄悄蒙上一层灰雾,但他顾及着自己的绅士风度,他紧咬着后槽牙怒道,“沈嘉遇算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再我失去兴致后随手丢掉的一只破鞋,你凭什么……”
“凭沈嘉遇喜欢我,凭我现在惹恼了你。”邵洵把他的怒意看着眼里,心里更是萌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一时竟有些刹不住车,“商明徴你何苦呢?就为了一个我瞧都瞧不上眼的沈嘉遇?可即使是这样,他沈嘉遇这辈子就算疯了死了,也只爱我一个。我不喜欢他,我离开他,是他沈嘉遇的命,他得认。他不喜欢你,你就算把他逼疯了,他夜里做噩梦也只会喊我的名字。这是命,你,也得认。”说完,邵洵就要告辞离开了。
两人就这么撕破了脸皮。
商明徴闻言,反而被气笑了,他指着邵洵的鼻子说道,“那你呢?邵洵,你把他从医院里带出来,困在身边,又是为了什么?你不是恨他!啊?你应该恨他啊?!见到他疯了你心软了吗?邵老师!你的手不疼了吗,啊?还是你看到昔日伤害你的仇人在自己面前发疯发得丑态百出有什么特殊的癖好?邵洵你比我更加卑鄙无耻!”
“另外补充一点,就算你找再多跟他长得像的人当情人,他们也不是沈嘉遇。别白日做梦了。”邵洵回避了他的话,径直离开了。
撕破脸皮归撕破脸皮,但之后工作室却给他递来消息说跟钟源那边已经协商好了,还是按照原先合同上的条约走。
邵洵知道商明徴睚眦必报,在他面前栽了一次跟头,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地放过他。他心里肯定憋着什么坏水儿。
不过,邵洵现在分不出太多精力和时间来想办法应付他了。
那天,邵洵不管不顾地在商明徴这个变态身上发泄了他这段时间的苦闷和怒气。
心情是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但老祖宗告诉我们一句实话叫做: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做人不能做太绝,否则报应都在后头。
“报应”就发生在冬至——邵洵右手的旧伤复发了。
当年他的右手手骨粉碎性骨折,手掌的神经也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经过多年的治疗和调理,虽然从体表上已经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了,但只要天气季节一变换,他的右手旧伤还是会一阵阵刺痛。
年下工作积压,不得已,邵洵只能到医院来进行理疗,缓解手腕的疼痛。
这下,他和沈嘉遇一个在精神科,一个在康复科算是齐活儿了。
他做完理疗,就能直接去接做心理治疗的沈嘉遇回家。
结果他刚到就发现精神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全科的大夫护士跟走地鸡似的满场跑,邵洵哪儿见过这阵仗,心想沈嘉遇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结果,想什么来什么。
姚新月看到邵洵来了,就跟看到南海观世音菩萨似的,拉过他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小沈跑出去了!”
邵洵:“!?”
“他今天精神……状况……不太好,我……总之赶快把人找到!”姚医生给沈嘉遇做心理治疗,做到一半,人突然溜了。要是病人在自己科里出了事儿,她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真是一个省心的都没有!
邵洵在心里暗暗吐槽,忙跟着姚新月一起去找人。
都快把精神科翻了个底朝天了,也没找到人,好在这时傅远恒给他来了个电话。
“那个,邵洵啊,你家那个……小朋友已经快把我的午饭啃完了,你的人还要是不要了?”
邵洵和姚新月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脑外科。
只见沈嘉遇蹲在傅远恒办公室的沙发旁啃着一个三明治,一边啃一边往傅远恒的方位瞟。
等看到邵洵,他才慌忙站起身来,可又不敢上前,捏着手里被啃得面目全非的三明治,脸上和手上都还粘着生菜丝和沙拉酱,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邵洵也没上去安慰他,只跟姚医生一起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小疯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个。”傅远恒适时出来调节一下莫名尴尬的气氛,跟邵洵他们解释道,“我在脑外科的配药室里看到他的。不知道他怎么躲到这里来了,把我吓得魂儿都丢了。赶紧把人提拉出来了。给师姐你打了好几通电话没人接,我才打给你的。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姚新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这才发现手机被她落在诊疗室里了。她抚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人没事儿。”放下这颗悬着的心之余,她又忍不住要责怪患者家属,她对邵洵说,“邵先生,小沈最近的精神状况跟刚做完第一个疗程时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今天还突然……我希望你好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不要因为任何原因对医生有所隐瞒,请您实话告诉我,他是不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姚医生。”邵洵看了一眼心虚地玩手指的沈嘉遇,“抱歉,我不知道算不算受刺|激,他,看到我的旧伤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