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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镣铐

    沈嘉遇喜欢一个人。 黄玫瑰不懂得爱人,他只有布满了全身的尖刺。   邵洵喜欢一个人。   夜莺不懂得爱人,他只有婉转且脆弱的歌喉。   邵洵前半生的理想是钢琴,十九岁那年他亲手拿画框砸断了自己的右手。   沈嘉遇前半生的理想是邵洵,十七岁那年他亲手拿镣铐封存了自己的理想。   “洵哥,你说一句喜欢我啊,爱我啊,我就松开你的脚铐。”   “做梦……”   “是啊,梦里还有夜莺给玫瑰唱歌呢,我喜欢玫瑰,也想你能为我唱歌。” 隔壁《强制学霸》的主角配角会来客串哟!

    第二十章疼

    小说: 玫瑰镣铐 作者:听雨话桑 字数:2417 更新时间:2023-03-31 21:38:44

    邵洵的手伤已经有两三年没再发作过了。

    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就连他自己都渐渐淡忘了原来自己右手还有旧伤这件事了。

    所以,这次邵洵的手伤复发不知道是天意弄人还是实在是沉疴难愈,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复发了。

    “哇啊哇啊!白白!哈哈!看白白!”

    冬至那天,京城罕见的在这时下起了大雪。

    沈嘉遇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儿欢喜得很,连晚饭都不吃了,又蹦又跳地拉着他,兴奋地坐在阳台边隔着飘窗看飘落的鹅毛大雪。

    邵洵也随着他去,乐得享受这片刻难得的惬意时光。

    可惜,这时原耀的一通工作电话打碎了他这份“偷得浮生半日闲”。

    “邵老师,钟先生那边说这次的编曲还是太古典太过时了,不是他的风格。要求我们这边再做一点修改。他那边提出的修改方案,我邮箱发您了。您记得查收。”原耀那边也不闲着,边干晚饭边跟邵洵汇报工作。

    上次跟商明徴撕破脸后,他倒是没那么没脸没皮还在他跟前继续蹦哒,就推着钟源出来,时不时帮他给自己添堵。

    一会儿嫌他写曲子的编曲太老太土,说不符合他的市场定位;一会儿嫌曲子的指法太难太绕,说邵洵故意给他小鞋穿;一会儿又嫌工作室给的demo糊音了,显得邵洵工作室没水准……

    总之就是怎么蹬鼻子上脸怎么来。

    邵洵再好的脾气也给磨没了。

    但毕竟他们合同都签了,人家现在又背靠商华集团这棵大树好乘凉。邵洵的理性告诉他不能跟他硬碰硬。

    于是,邵洵只能一忍再忍,一改再改,他的工作时间也被一拖再拖。

    挂了电话,邵洵深深叹了口气,就赶紧把还在阳台落地窗边上蹿下跳地沈嘉遇拖回客厅里去,省得这小祖宗着了凉还得自己来伺候。

    沈嘉遇自己蹦蹦跳跳地玩儿了半天也玩儿累了,邵洵抓他回去他也不闹腾,乖乖地跟着邵洵回屋找东西吃去了。

    可心里却还心心念念着窗外的雪花,在屋里时不时向外头张望着。

    “你乖乖呆在这儿。”邵洵把他摁在客厅沙发上,捏着他的肩膀严肃地交代道,“勺勺要去工作了。”

    沈嘉遇极其配合的重重点了点头,“知道!勺勺要工作!工作就有红红黄黄!”

    红红是草莓芝士蛋糕,黄黄是蛋挞。

    邵洵为现在的沈嘉遇能有这种思想觉悟感到欣慰,把晚饭挪到客厅茶几上看他吃得挺好,也就放心地把他留在客厅里自己玩儿,然后就可以去了琴房赶工。

    他查看了邮箱,愣是硬着头皮消化了好半天钟源对曲子的“一点”修改要求。连叹了好几口气,才苦笑着坐在钢琴琴凳上,左手拿着乐谱,右手对着钢琴一遍一遍对着曲谱上音符音阶改旋律。

    清扬的旋律仿佛一斛饱满圆润的珍珠一颗颗从掌心滑落至白玉盘,就那样缓慢又松泛地从他指尖流淌而下。

    沈嘉遇原本还不死心地隔着阳台落地窗上的玻璃“接”雪花儿玩。

    听到这时从琴房里传来的琴声,沈嘉遇先是高兴地在原地蹦哒了两圈,就立马忘了刚刚还饶有兴致的雪花,噔噔噔地跑去蹲琴房了。

    可等到沈嘉遇刚跑到琴房门口,里面轻缓的琴声就戛然而止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声尖锐又刺耳的乱音。

    沈嘉遇被吓得陡然停止了脚步,愣在原地出神。

    不知怎么,邵洵的右手刚刚狠狠地抽痛了下,一时没反应过竟弹错了几个音符,就这么把好好一首曲子给搅乱了。

    邵洵才刚刚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右手上便传来剧烈地神经性疼痛。

    痛苦就像野蛮生长的藤蔓似的,肆无忌惮地一点一点爬满了他的神经,就在这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轻轻松松撬开了他的骨缝,钻进了他的骨髓之中,悄悄在他手腕的每一丝缝隙中扎根疯长。

    邵洵痛苦地拧起眉头,条件反射性地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企图阻断这种疼痛。

    可他的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邵洵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激出了一身冷汗,疼痛仿佛控制了他的神经,让呀疼得竟饮鸩止渴般不管不顾地把手狠狠砸在了黑白颠倒的琴键上,妄想缓解这种痛苦。

    可惜除了污染自己的耳朵让自己痛上加痛外,没有任何用处。

    而此时,站在门外的沈嘉遇又听到了一声沉重的闷响。里面还隐隐约约传出一阵阵急促地抽气声。

    怎么了?

    那个声音听起来好痛苦。

    啊!

    好疼!

    他在疼,他好疼啊

    谁在疼?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疼……

    沈嘉遇蹲在门口痛苦地抱起头蹲了下来。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竟开始发了疯似的一个劲儿地砸门,一边砸门一边跟里面的人说话,“不要……呜呜……啊……好……疼啊……好疼啊……我好疼……不要疼……呜呜呜呜……不要……不要疼……好疼好疼!!!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不要!!”

    沈嘉遇失控了。

    他的手握成拳头砸门,似乎觉得不过瘾,又换成指甲抓门。

    用拳头砸还不算,后来干脆直接用头撞,咚咚咚地实打实地砸在木制门上。

    沈嘉遇此时的状态像极了是杀红了眼的歹徒,手和头都砸红了砸肿了,指甲更是直接折断了好几个,汩汩鲜血从他的断甲处流到他手上,他仿佛丧失了痛感毫无察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破门上。

    于是,门上很快布满了血红的抓痕,但门却纹丝不动,但沈嘉遇急欲进门,就跟眼前这扇门过意不去。

    他执意要知道为什么他会疼。

    为什么我会疼。

    邵洵在里面自然也听得到沈嘉遇的哭喊和砸门的动静。

    他也知道沈嘉遇这个状态估计是被他刺|激到了。

    但邵洵的旧伤复发来得太急太重,根本没给他缓冲的时间,就这么直接浓烈地冲向了他,弄得他现在整个人都措手不及。

    “md,沈嘉遇!你……你特么发什么疯!给我停下!”邵洵强忍着旧伤发作的疼痛,冲外面的沈嘉遇喊道。

    沈嘉遇发了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砸门。

    “还真是个小祖宗……”无奈,邵洵只能拖着手伤去给这个祖宗开门。

    门开了。

    沈嘉遇砸门的动作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红着眼看着被手上的旧伤折磨得险些连站都站不住只能倚在门口的邵洵。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着。

    啊,原来是勺勺呀。

    是勺勺在疼呀。

    勺勺怎么会疼呢?

    他不会疼的!不会的!

    不,他疼!他在疼啊!

    我也疼。

    勺勺疼,我怎么会疼呢?

    不,他不是勺勺!

    他是谁!?

    他究竟是谁?

    为什么?

    为……

    突然,沈嘉遇的视线落在了邵洵握住的右手上。

    手……

    右手……

    谁的手!?

    他是谁?

    他是……

    “洵哥……”沈嘉遇看着邵洵,一颗泪珠从他涨红的面颊上滚落,他叫了他一声。

    不是勺勺,不是夜莺。

    是洵哥。

    邵洵看着沈嘉遇有些恍惚了。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疼到神志不清了,眼前的沈嘉遇跟八年前的沈小公子的身影竟然慢慢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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