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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盏灯

    【GL】第一本言情,需要动力,走过路过助个力,打滚卖萌劈叉求收藏求花花QAQ “帝君可知何谓空欢喜?” “什么?” “空欢喜就是帝君于百忙之中不远万里来看我,却只是要当面说个对不起。” …… “华灯,本帝这一生终不得所爱,现在也要孑然一身与天地同了。” “帝君……” “本帝记得那天你说的:一想到以后的某天,我也会变成一堆白骨,化成一阵青烟,辄忍不住还是要寻个喜欢的,合乎心意的。吾亦是。” …… 长话短说:女主:天上一盏灯。男主:冥界一把手。 过程平平淡淡,女主一直是拒绝的态度,但相处中情不知何时而起,于是她大大方方地认了,结果发现自己被骗了,一切不过是一场空欢喜。于是便狠下心,与男主陌路。 男主一开始便是为了找回,曾经喜欢的那个样子的女主,渡她重返仙界以报女主下凡渡他之情。结果真人真的就伴在身边时,他却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这时他才真的明白,原来女主一直是她的情劫。他渡女主真的太难了!不过情根深种,宁愿不得所爱,孑然一身与天地同。

    第三十章 她见到了山山

    小说: 渡盏灯 作者:酒纸画白 字数:4607 更新时间:2023-12-18 04:00:00

    “睡饱了?”皓峰未抬头,低头批着手中的文书,圈圈点点画画,似乎文书在他手里,也没有那么难批。

    “你好了?”华灯疑惑地打量他,明明昨日一副气薄西山的模样,今日竟神采奕奕了。

    “有你在我身边,如何不好?”皓峰抬头看她,“你昨夜都让我今朝有意抱琴来了,我怎敢不醒?”

    华灯被他说的微红了脸,立马将头缩回了帐子里,故作不介意道:“酒后之言,岂可当真!”

    皓峰起身走到她床边,认真道:“亲都亲了,如何不当真。莫非,你要负我?”

    华灯看着纱帘外的高挑身影,急忙辩解:“我哪有。”说完,又立马捂上了嘴巴。她怎会如此不小心,他这就是故意给她下套呢,她就唰地一下子掉进去了。

    “没有就好。”皓峰见她闷在纱帐里,又道,“昨夜诸事连连,倒似度夜如月。”

    华灯听他这么说,这才惊觉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就是昨夜之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夜沐浴后新换的。

    似乎真如他所言一般,只一夜,却像过去了好些日子。想到这儿,她又突然想起盛月离说的话。

    “快则三两日,慢则月余。”

    可为什么帝君那么快就醒过来了?毒解了?

    华灯拨开纱帐,从床上站起身来,看向他,“帝君,你身上的毒全解了吗?”

    皓峰轻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这么关心我?”

    华灯不理会他的打趣,娓娓说道:“昨夜,我照顾你大半夜,累的很,所以才睡到了现在。但我一睡醒,就问你了呀。”

    “嗯。”皓峰点点头,“可刚才本君也告诉你,我好了。”

    “可新的鬼医说你快则两三日,慢则月余方能醒来。只一夜,真的好了吗?”

    皓峰忽略她的疑惑,瞧见她微黑的眼圈,伸出拇指比着她的下眼角隔空画了个弧,“怪不得都生黑眼圈了。”

    华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我都生黑眼圈了,你还不肯告诉我,你的毒究竟解没解?”

    “毒解了。不过……”皓峰顿了顿,瞥见门口渐近的身影,走过去将门关上了。

    “不过什么?”难道还有遗症?还是根本毒未解?

    华灯在等他下文,却见他把门关上了,连忙道:“帝君,大白天的,你关门作什么?”

    皓峰靠着门,笑盈盈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你陪我把文书批完。”

    他不说,华灯着急了。

    “到底怎么样了?”华灯跑过去抓他的左手。她就没遇见过那么磨蹭的人,一句话说完能有多难?

    皓峰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臂,而后捋起他的衣袖。

    手臂上的肌肤一片完好。

    华灯惊喜地抬头,杏眸含润,声音带了轻微的咽音,“帝君,你的毒终于解了!”

    刚才她猜想他不说,是不是因为有遗症或者毒未解,现下看到他手臂完好,一颗心也放下了。

    皓峰伸手抚着她的眼角,“如果我毒未解,你是不是就要哭了?”

    华灯打开他的手,哽咽道:“我才没有。”嘴上这么说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皓峰将她揽进怀中,柔声道:“华灯,我知道,你不喜别人见你哭。”

    谢炊烟从不当着他的面哭。她的喜好小性子,他都还记得。

    华灯双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料,轻轻抽泣着。

    山山走到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这样的对话,还有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声音的泣音。

    华灯从来没有这样哭过。以前在天界,就算是被七殿下当众拒绝,她也只是多喝两杯酒,多写几首诗。

    而今,她是遇到那个能让她置于心间的人了吗?

    山山顿了顿,转身又回去了。如若冥帝不愿让他见华灯,他大概也就真的见不到了吧。

    风师大人已经帮过他很多次了,他已经不能再麻烦风师大人了。可在被七殿下抓回去之前,他只还有一个小心愿,他想再见一见华灯。

    也没有太多的话要跟她说,只是想让她放心,让她不要自责。为她挡剑,是他心甘情愿的,她是他在天界唯一的朋友,他一介凡人,能在天界有她这样一个朋友,已经很满足了。

    皓峰听见外边脚步声远去,便隔空传音给紫斑,让他把人带到湖泊莲池。

    本来紫斑是要去鬼医盛月离那里,给皓峰拿药的,走了一半,皓峰隔空传音给他,让他带晏山山去琥珀莲池。

    北帝府唯有一处琥珀莲池,与地牢反向,一个是地府仙境,一个是地府炼狱。

    紫斑收到消息便折了回去。

    屋内,华灯眼泪止住了,这才慢慢抬起头,不过声音还是有些哽咽,“你可以放开我了。”

    “好了?”皓峰手掌抚上她的头,动容道:“你以后不必为我忧心至此。”

    华灯拨开他的手,嘴硬道:“我才没有。你法力那么好,我哭的是我自己,你的毒解了,我的毒也就解了。我这是喜极而泣!”

    说到喜极而泣时,对上皓峰含笑的眸色,她突然就顿住了。

    她真不该多说话!在他面前,唯有少言寡语,才是制胜之道。只可惜,她今天一连两次着了他的道。

    皓峰听她说那句“你法力那么好”的时候,下意识地拢紧了五指,复又慢慢放开,待她说完,凑近她问:“所以,你也动情了?对我?”

    华灯当然不会明着承认,但也不至于落荒而逃。于是她瞥向案桌,麻溜地窜到文书旁边,“我对文书本就情有独钟,尤其是状告。”

    皓峰走过去,坐到她对面,“本帝也喜欢。要不文官大人也听听本帝的状告?”

    “帝君的状告?”华灯未抬头,手指翻着手中的状告,心思却紧跟着皓峰的话语。

    皓峰淡淡道:“华灯大人在上,本帝最近也有一事要书以状告。此事不及家长里短,不涉民官之务,不入四海三界,只关春花秋月。”

    华灯抬头看了他一眼,低眉信手圈着文书,勾着唇角,打趣道:“四时皆有好景,今日得知帝君爱惜春花与秋月,不知它们在帝君眼中有何独特之处?”

    皓峰伸手点住她手中的笔,华灯会意,将笔转让给他。只见他在自己未批完的文书上,朱笔写下三字:不如卿。

    华灯盯着隽秀的字看了一会儿,可惜道:“东帝府送来这干净的文书,竟就这么被你这随手一笔给糊了。”

    “我与华卿关系甚好,他若得见我此番落笔,定喜不自禁,恨不能亲自瞧上你一眼。”

    华卿是东帝的字,皓峰以字唤他,关系不错,定是不假。可他说瞧她一眼是什么意思?关她什么事!

    华灯没再说话,低头合上他题过字的状告,又换了一本新的。

    皓峰见她突然认真地批起了文书,不禁想到谢炊烟也曾这样,正襟端坐在案前批阅折子。只要静下来细细看她,他便会想起谢炊烟的音容笑貌。明明是一个人,他却偏偏满脑子谢炊烟。

    皓峰伸手去撩她耳边落下的碎发,拇指不经意划过她的唇角。华灯的脸颊霎时染了一片薄红,她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朱笔,手心也泛起了热。

    皓峰佯装神态自若地收回手,淡淡道:“你刚醒来,状告那么多,着急也不在这一时,随我去个地方吧。”他不能再这样与她静心相对了,他怕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去哪里?”华灯抬头问他,也佯装不在意刚才的事情。

    皓峰起身,伸出手给她,“本来昨晚想带你去的,结果你喝醉了。”

    华灯自然不会在这里矫情,伸手搭上他的手,被他拉起来,然后脚不落地抱在怀里。

    “这是?”华灯杏眸圆润地看着他,不解道:“我虽刚醒,但是腿脚没有问题。哈哈……”拍了拍自己的腿,还尬着笑了两声。

    “我也只是睡了一觉,脑子没坏。但你再多说两句的话,我可就不保证了。”皓峰低头假装要吻她。

    华灯急的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在他怀里老实地点了点头。

    皓峰抱着她走进北帝府的地牢里,却不是去看柳子庾的,而是绕着另一条幽暗窄索的甬道,来到一片莲花池。

    一湖碧绿滴翠的荷叶,衬着薄如蝉翼似的蓝色莲花瓣,五彩缤纷的蝴蝶在其间飞舞,梦幻般的美好场景。华灯觉得这是自己在北帝府看过的最美好的场景了。

    皓峰眯着双眼,笑道:“你一向喜欢清雅脱俗之物,这琥珀蓝莲可入你眼?”

    “不承想北帝府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华灯伸手搭上一朵莲花,细细端详。

    美则美矣,在这一池的清香之下,隐约沾着一丝腐烂的气息。

    皓峰挑了一朵莲花置于掌心,把玩着莲心,轻笑道:“我迟早都会带你来的,这琥珀蓝莲两百年前就种下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华灯听在耳里,心间便生出几许感动,但转念一想,两百年前就种下了,似乎有一些预谋的味道在里面。

    华灯松开手中的莲花,转过身子看他,讥趣道:“那这静等谢炊烟的两百年,帝君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左右心心念念的还是谢炊烟。可谢炊烟就是她华灯历劫时的一个肉rou体凡胎。如何在她这个本尊面前,他就颠来倒去的想谢炊烟?

    华灯犯不着跟自己吃醋,但她有必要怼一怼让她生气的人。华灯在心里暗忖,面上却突然换了娴静温和的样子,凑近他,“双雪,这一池琥珀蓝莲甚是好看,风过摇曳,沁人心脾。不过与你的姿容相比,倒是逊了几分。”

    华灯说着,欲伸手去摸他的脸。皓峰使了个定身咒将她定在原地,不紧不慢地吹落手中的莲花,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缓步走到周边的亭子里坐下。

    华灯维持着伸手去摸他的姿势站在原地,目光却随着他的身影转了过去。

    皓峰弯腰坐上石凳,偏头触上那双沾了轻微怒意的杏眸,微微一笑,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青丝结。

    华灯收了怒意,以为他要解了自己的定身咒,结果那人只是看一眼。

    华灯生气地吼道:“堂堂帝君,如此小气!此法下流,非君子之为!”

    然她被下了定身咒,动弹不得,靠着气息呼出的声音,落在皓峰的耳里,变成了软绵绵的嗔怪之语。

    皓峰喝下杯中的青丝结,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华灯,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伸手隔空解开了她的定身咒,华灯得到解脱,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气呼呼道:“拿得起放不下,玩不起则使诈!”

    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为何只因他说了一句,两百年前种下的,她就要以衣双雪的名字作弄他。

    皓峰听在耳里,话随意了些,倒也顺畅,遂噙着笑看她。

    华灯被他看得微红了脸,转了目光,又随口道:“不承想北帝府也被你当成自己的一样。”

    说完,她又后悔了。似乎今日出门没带脑子。整个冥界都是他的,她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皓峰倒也没追究,将杯子递到她眼前,“那你可要尝一尝这北帝府的青丝结?”

    华灯可不想喝酒,她要喝就喝得烂醉,不醉的酒她是不沾的。

    “若无愁情在心头,不与君饮一杯忧。”华灯看着他的双眼,“我可是还有一堆文书没批呢。”

    “嗯。”皓峰应了一声,眼神却落在她身后向他作揖的晏山山身上。

    山山早早就被紫斑带过来了,却一直待在这莲花池边。许是这莲花池大了些,莲叶长的圆润静直,挨得紧实,他其实就站在他们对面,可她的目光始终没有过来,而他看到了她的一颦一笑。

    皓峰听了她的诗句,不免笑意深了些许,这大概就是她一直都能做文官的缘由吧。

    “华灯,今日除了来看琥珀蓝莲,还有一人,想引识于你。”

    华灯疑惑地看向他,“不知是冥界的哪一位大人?”

    既是引识,便不可能是她认识的,现下她身处冥界,所遇之人,无一不是冥界,想来,只是又要给她增派事务罢了。

    皓峰道:“你转身看看,可否曾见过。”

    华灯回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入目的是心间愧疚的脸庞。

    “山……山山……晏山山?”华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而后以手捂住了嘴巴,眼泪霎时夺眶而出。

    他酝酿了很久,才慢慢走过来的。曾经冥帝救下他之际,他就提出想要见华灯一事。

    冥帝问他,可考虑过华灯能否承受,如此短暂间的失而复得?

    当时他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现下看来,这样重复的日子还是迟些比较好。

    “华灯,对不起。”山山见她此般,也是声音见哽。可他却不敢再往前一步了。有人能再见到就已经达成缘分的圆满,无需再多一步。

    “你……还活着?”华灯含泪笑道,闭了闭双眼,转而看向皓峰,未说话,而眼中却透露着你救了他的疑问。

    皓峰手中捏着青丝结,瞧见她泪眼潸然,语气温柔,“故人相见,你瞧本帝作什么?”

    华灯见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心下也猜出了七八分,只是他救下晏山山的具体过程,她是猜不出的。

    “帝君,谢谢你。”华灯笃定地看着他的双眼,声音染了些许哽咽,言语却出奇的诚恳。

    难得见她如此诚心实意地道谢,听着虽舒服,但终究有些不习惯。

    皓峰饮下手中的青丝结,将酒觞倒扣在石桌上,起身道:“今日的状告还得批完,给你两个时辰赏莲,本帝先回去批阅其他文书。”

    华灯知道他是在给自己与山山独处的时间,在他身后喊道:“帝君放心,我一定不会迟到的!”

    皓峰闻言,嘴角微微扬起,心情似乎也舒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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