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的，在黑夜里，在日光下，在角落，在狭窄的出租屋里拥抱，接吻，触摸。

祝烬不许陆苍进一步，不行，这要被当成礼物，一个补偿陆苍十八岁生日的珍贵礼物。

陆苍愿意尊重祝烬，只是将祝烬的脖颈啃得斑驳，处处都是吻痕，无法消弭。

大热天，祝烬遮不掉，但他又不忍心去拒绝陆苍，他会很配合陆苍，仰起头，将那段荷白的脖颈献给陆苍。他愿意毫无保留地宠陆苍，把他能给的都给他。

陆苍按捺不住的手，被祝烬纤白的手指轻轻摸住，条条青筋鼓起的手臂归于平静，反手握住那瘦弱的手掌，喘息声渐弱，他再去祝烬唇上讨一个轻柔的吻，紧紧抱着，久久不停歇的心跳，让陆苍心无杂念，只想要这样，抱着祝烬就够了。

陆苍回去那天，祝烬踮脚，在人声鼎沸的车站光明正大地迅速吻了陆苍一下。陆苍红着眼，一个劲把他买的大白兔奶糖往祝烬兜里塞，兜里装不住了，一个个落在他们脚边，甜得发涩。

“又不是不见面了，别皱着脸了。”祝烬把多余的糖果塞回陆苍手里，看着持续低气压的人，温声道。

陆苍忍不住，伸手紧紧拥着祝烬：“你不许再骗我了，说回来就一定要回来。”

祝烬如今摸不到陆苍的头，陆苍弯了腰，祝烬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说：“嗯，我答应你。”

陆苍回了祝烬家，依旧去县里找一些临时工干，把钱一张张抹平，塞在他的枕头之下。等到祝烬回家，他能骑着一辆电动车去接他。

冬天一来，祝烬就有些不大舒服。

他太怕冷了，因为这个原因，他那样高的成绩本该去北方读更好的大学，最后却仍只是留在了南方。紧紧缩着身子，心脏也被迫紧紧压着。

陆苍是北方人，而他从哪来，他从前是什么样，祝烬一无所知。陆苍现在在他面前是正年轻正赤忱的模样，爱谁都轰轰烈烈的年纪，将他爱得暖烘烘的，一时间也不再疑问，问不问似乎都无所谓了。

寒假如期而至，祝烬没有实习，可以早早回家。回家的日子比正式放假的日子提前了三天，祝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告诉陆苍，他悄悄买了票，往家赶。

杜随有些可怜，他们寒假得到过年才回家，祝烬往家走，握手机的手被冻得红通通的，耳边全是杜随冷得直抖的哀嚎声。

祝烬时不时回应他两句，等到了自家院里，雾蒙蒙的天，陆苍在生火的忙碌身影有些亮，祝烬对手机那头的人说了再聊，挂了电话再抬头，本在生火的人已经朝他跑过来了，欣喜若狂的样和得了糖的小孩一般无二。

走近了，祝烬才看到陆苍脸上蹭上的煤灰，添了几分滑稽感。祝烬不许他抱，伸手给他擦煤灰，摸到了才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很凉，他收回手塞进兜里，陆苍的手也跟进了祝烬的衣兜里，他的手一样冰冷，可他非要说给祝烬取暖，一直笑一直笑，眼睛都要笑开花了。

陆苍的火失败了三次，他总不能一次就把火点着，祝烬弄习惯了，上手轻松容易，等没了烟，陆苍把炉子提回了家，拿了板凳，紧紧挨着祝烬坐着，看祝烬不把手拿出来烤火，他伸手去抓，祝烬摇了摇头，说：“手被冻太久了，突然烤火，会很痒的。”

陆苍一听，立马笑逐颜开，笑着把自己的手靠烤热乎了，去握祝烬的手。

祝烬偏头看陆苍，问：“开心吗？”

“开心。”

“那不怪我不打电话跟你讲了？”

“不怪，”陆苍看了一样窗外，迅速在祝烬白色的脸亲一下，说，“这是惊喜，我很喜欢，谢谢祝烬哥哥。”

祝烬哥哥。

祝烬一听这称呼，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可那跟只大狗一样的人仍不知满足，将祝烬整个人都蹭得痒痒的，祝烬摁住陆苍的头，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软软的吻：“不客气，陆苍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