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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不归沉碧海

    以前的白昙有五大乐趣:晒太阳睡觉,晒太阳看话本,晒太阳等白暮,喂猫,以及逗弄白暮。 白暮的名字是他取的,他原来只是个小乞丐,无父无母亦无名。 白暮的三大乐趣就是白昙的昙花,好好工作赚钱买桂花糕给白昙吃,如何赚到更多的钱买更多的桂花糕,买什么样的东西回去白昙才会开心。 现在的白昙只有一愿,护他安好。 白暮亦有一愿,陪着师尊。 只是白昙杀了他两次。 他不在乎我,从来……就没有过,我对他用情至深!我以前对他千般好万般好,我以前只想他只要他,是他不在乎根本就不稀罕,是他薄情寡义! 故人已故,故人已归,故人未归,故人不故。 终会悲真相,知曾经,悔当初,然已晚矣。

    章六十八

    小说: 明月不归沉碧海 作者:白裴 字数:3659 更新时间:2024-06-21 22:16:47

    老鸨慌慌忙忙的走进屋来,看着那窗户,顿时心疼的直皱眉头,但现在不是顾窗户的时候,立马躬着身换了一幅带着歉意的笑容,一脸褶子的道:“二位公子,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让这般人混了进来,两位公子见谅见谅,我已经命人命人备好了新的房间,请二位移步,酒菜免费,权当给二位赔罪。”

    青止从袖子里拿出一包银子丢给老鸨道:“拿去修窗户,多的就当请妈妈喝酒了。”

    老鸨接过那包银子,那点心疼顿时烟消云散,笑的见牙不见眼,连连应承道:“那就多谢这位公子了,请二位移步。”

    老鸨做了个请的动作,等将两位领到新的包间,站在门口道:“请二位稍等,姑娘和酒菜马上就到。”

    “诶,等等。”青止喊到。

    “公子还有何吩咐?”

    “那些姑娘,可否换点特别的?”青止轻晃着杯中清液,看着它泛起涟漪。

    “特别的?”老鸨咂摸着这两个字,立马了然道:“好好,我马上就去。”

    不消片刻,老鸨就领着七八位姑娘走了进来,袅袅婷婷,身姿绰约,行了一礼,弱柳扶风,老鸨又客套了两句就出去了,酒菜也陆陆续续的端上了桌。

    “等等,你们先别过来。”青止放下酒杯道:“西沉,我们玩个好玩的。”

    西沉抬眸看他。

    “等她们一个一个过来,我们看看她是什么妖化的,猜错了罚酒,三次机会,错一次喝一杯,错两次喝两杯,猜错三次就喝这一壶。”

    西沉也有了兴趣,点了点头。

    青止先给两人倒了两杯酒,然后点了一位粉裙的过来,姑娘莲步轻移,走到两人一步之遥的地方,帕子一挥,幽香若有若无的从鼻子边飘过。

    青止略一思索道“我猜茉莉。”

    “芍药。”

    姑娘摇了摇头,显然都不对。

    “夹竹桃?”

    “木棉。”

    姑娘看着西沉,点了点头,是木棉,接着撩开袖子,露出小臂上的木棉花,花草化妖,自带香气,并且本体会像图腾一样,印在身上,只是位置会不同。

    “我输了我输了,你也得喝一杯。”青止说着已经喝了一杯:“在镇妖塔里待久了,嗅觉都退化了。”

    一来二去,即使西沉有些心不在焉,但喝酒的倒是青止喝的多。

    西沉两杯酒入喉,闭上眼,伸手捏了捏眉心,微微睁开眼,却见一白衣人款步走来,顿时心脏狂跳,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魂牵梦萦的人,眼神瞬间清明,视线上移,来人胸口处有一朵白花,全开,层层叠叠,黄色的蕊,动作比思想先一步,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紧紧抓着,好像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姑娘一声轻呼,而后娇羞的低下了头,顺势走近他,往他腿上一坐,喊了一声:“公子。”

    软绵的声音在耳边若一道闷雷炸醒,刹那清醒,松开了抓住她手腕的手,怅然若失。

    “这个不算,这个都有答案。”青止道:“这不明显的昙花嘛。”

    然而姑娘摇了摇头。

    青止一脸不可置信。

    姑娘怯生生的道:“是仙人掌。”

    青止摆了摆手:“行吧行吧,我喝。”

    “你知道白昙吗?”西沉看着姑娘葱指捻了一颗紫葡萄,喂到他嘴边,并未张嘴吃下。

    “嗯?白昙?”青止喝酒的动作一顿,立时放下酒杯道:“呦,这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你问他作甚?”

    “问问而已,你个死鸟,被关了那么多年,废话真多。”

    “诶你!”青止愤慨的朝他举起拳头,但想了想自己不见打不过他,还很有可能被他按在地上揍一顿,毕竟现在的西沉脸上那明晃晃的写着欲求不满,到时候他可能就是单方面被暴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决定还是不跟他计较喝了杯酒道:“他是昙花化成的妖你知道吗?”

    “知道。”

    青止只以为他是看到了仙人掌花又因自己说了昙花才问的,毕竟仙人掌花和昙花很像:“小爷我就是栽在他手上的,想想两百多年前,我与他邬州一战两天三夜,他的样貌我一直未忘,他那双淡漠的眼睛总是给人一种后知后觉的冷,小爷我一度觉得,输给这样的美人我心服口服。”

    “……”

    “我还想着等我从镇妖塔里出来再找他打一架呢,若是有幸结为好友,我做梦都要笑醒,鸟生简直活的不要太值,只可惜他死了,我也是想不到这样的人是输在何人的手中,也不知他葬在何处,我改日也去祭拜祭拜。”青止说的颇为遗憾。

    “……”

    “不过我真的想不明白诶,千年间世间近十只大妖败于他手,几月前他还在太隐宗一妖单挑上百位宗主,那些个老王八都是千百年的修行,也被他杀的杀伤的伤,别提有多大快妖心了,那些个老王八羔子天天逮着我们妖嚯嚯,真是报应不爽,也许是他受的伤太重,没撑过来。”青止说完还叹了口气:“可惜了。”

    西沉敛眉思忖看向他道:“你有他的画像吗?”

    青止摇了摇头:“画他?世间何人能画的出来,且不论是否见过,即使见过,也画不出一分,踌躇百千难着墨,落笔只觉技艺浅,所以他的画像多为背影和侧脸,就连书上写,也不会着墨于他的模样。”

    西沉摩挲着指环,姑娘喂到他嘴边的葡萄他只吃了一颗,见他出神,姑娘放下葡萄,转而倒了杯酒,身子仿若无骨的一般往他身上贴,软玉温香抱满怀,一呼一吸尽是仙人掌花的香,姑娘的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有意无意指甲刮过他的喉结,媚眼如丝,西沉看着她胸口的白花,对于她的触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眉是越皱越深,一阵阵反胃。

    “公子……”姑娘一声酥麻的喊,呼出的气似有若无的挠着他的耳朵。

    西沉一把推开她,姑娘摔到地上,委屈的双眸都是眼泪,水盈盈的看着他,很是可怜。

    “你怎么了?”青止懵了一下,而后笑,笑的不怀好意:“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堂堂魔尊,风华正茂,竟然不行了。”青止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说我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西沉淡定自若的道。

    笑声戛然而止,青止一脸震惊:“什么?孩子?谁的孩子?你的孩子?你哪来的孩子?你和谁有孩子了?什么时候有的?西沉,你喝醉了?还是我耳朵出问题了?我说你不行你竟然说你有孩子?!”青止伸手掏了掏耳朵,严重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连环不断的问题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

    “回去了。”西沉起身,掸了掸衣服。

    “诶,诶,你说清楚啊,跑什么啊?下回记得抱来我看看……不对,生出来没有啊?几个月了?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青止话音未落,西沉就消失在了原地。

    一回到落霞峰西沉就扶着柱子吐了个昏天黑地,几乎将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哪怕最后吐无可吐只剩酸水,也在不断干呕着,云亓倒了杯水过来,一边帮他拍背顺气一边喂他喝水漱口,扶着他坐到亭下休息。

    “尊主……等等,我去……煮汤,喝汤……好受一点。”说罢,云亓就离开了。

    西沉捂着一阵又一阵痉挛着的腹部,额上覆了一层薄汗,呼吸微急,运功调养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不安的心脏终于跳回平常,强烈的负罪感让他在那个地方带不下去,眉头紧锁,低头看向自己的胯间。

    云亓去煮醒酒汤的时候顺便去看了一下那个孩子,云亓识字不多,正式的名字该由西沉来取,但是一连几日过去,西沉都没有再提及,显然是忘记了还有个孩子,云亓也不敢提,想着既然他是从花里诞生的,就暂且喊他小花,云亓之前已经煮了粥用米汤将他喂饱,吃饱了之后哄睡着了,现在仍旧睡的香甜,他很乖,很少哭闹,只是在白昙墓前时,嚎哭不止,或许他也知道,自己没了爹爹吧。

    锅里仍余些粥,尚温,云亓盛了出来,和着刚煮好的醒酒汤,一并放进食盒里。

    过了许久云亓才提着个食盒回来,落霞峰繁花依旧,月残星稀,浅淡的月华笼尽繁花,徒添一层幽谜,地上沉淀着厚厚落花,周遭无声,云亓看到亭下没人,四处张望,不远处,西沉静静的站在一朵一朵的红到发黑的芍药丛中,衬的他没有什么表情脸更加的邪气,微垂着眼眸。

    “本尊待他如何?”西沉捻着一朵芍药,问走过来的云亓。

    云亓闻言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将醒酒汤递给他。

    “说实话。”西沉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温热的汤入胃,才算彻底抚平了不适。

    云亓低下头道:“尊主……对峰主……不好。”

    “……”

    云亓摇了摇头:“一点……一点也……不好。”

    “有多不好?”

    “尊主……每次来……白峰主……都会哭……还会流血,流好多……好多的血,好疼……好疼”云亓眼里已经有了泪意,道:“白峰主……很可怜。”

    一不小心,花被他揪下,想起上次云亓说的自己让他准备过婚服,道:“本尊和他成亲了?”

    “不知道,尊主只是让我准备衣服。”云亓声音哽咽道:“只是之后,您将他的簪子弄坏了,峰主很伤心很伤心。”

    “还有呢?”西沉也注意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和他腕上的红玉绞丝镯,他虽不记得,但很肯定之前是没有的,倒是大拇指曾戴过一个金镶玉的扳指。

    “尊主从不让峰主穿白衣服。”

    “为什么?”

    “因为尊主说,身穿白衣的他,您配不上。”

    “配不上?”西沉不由得笑了,这世上还没有他配不上的。

    “尊主,白峰主他……一直在等你……消气。”

    花朵被他捻烂,似血的汁液沾在他的指尖,心口处钝钝的痛,那里仿佛有一道无法愈合的伤,总让他自虐的想去弄疼它,像是对自己的惩罚,又像是在提醒着自己,哪怕你已经忘记,仍然不得好过,不能安生。

    潜意识里,总有另一个自己,在让自己,召出祸世,刎颈也好,刺心也罢,那个自己,想要自己死,他也召出祸世,看着剑上的昙花,想要自戕的感觉越来越浓烈,拿着剑的手在抖,心情越来越沉重。

    “滚!”西沉沉喝一声,挥剑一斩,瞬间削平了一方芍药。

    云亓被吓了一跳,以为是喊他滚,转身要走。

    “等等,去给本尊拿霜降来,本尊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西沉赤红着一双眼睛,宛如地狱来的修罗。

    云亓有些犹豫,看起来并不是很愿意去。

    “怎么?”

    “峰主他……并不希望……您……想起来。”

    “他一个死人也想管束本尊如何?”

    云亓看了一眼他,垂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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