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心道这落差还真是大，想着想着又觉得很不对劲，转头看玄深时，玄深目光警惕，紧盯着小女孩，而他颈上的流云坠发出了最亮的光。

原来白慕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以为的鬼姬应当是个有着妖艳皮囊的女子，可他没想到，她竟是一个看着人畜无害、叫人无法对她下手的孩子模样。

白慕蹙眉，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温柔，冷冷道：“你是鬼姬？”

“我……”

白慕在她眼中看到了心虚和无措，半晌后，女孩低着头小声道：“小白哥哥，对不起。可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都是最重要的人。”

白慕道：“在说这个之前，劳驾……把手松开吧。”

女孩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白慕的腿，把手背在身后，像个做错了事挨骂的孩子。

白慕整理好衣袍，收拾收拾思绪。传言，鬼姬好吃人肉，每月定期需要活人献祭，食其筋肉，用死人的骨头建成诡魅的建筑，用鲜血沐浴以达到永葆青春的目的。

白慕重新打量面前这个还没他一半高的女孩，实在是无法将她和鬼姬想象成同一人。

白慕拉回思绪，深吸一口气，笼袖施了一礼，语气还算平和道：“在下仙界白慕，今日擅闯无间城，有违六界规矩。待我回天界后，自会领罚。”

鬼姬抬头，眨了眨那双极大的黑眼睛，道：“小白哥哥要来鬼界，婳儿高兴得都快要死掉了……哎不对，我本来就死掉了……”

白慕：……

玄深：……

鬼姬眯眼笑了，继续道：“不管那些啦，总之我很高兴，还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那些规矩不都是天界定下的？小白哥哥想来就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要这整座无间城，整个鬼界，婳儿都拱手相让！”

“咳咳咳……”白慕仿佛受了内伤似的咳嗽几声，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心道：“可千万别因为这么一件小任务就落得个与鬼界私通的罪名啊！我才飞升没几天，不想这么快就蹲天狱啊！”

白慕稍稍平复下心情，道：“那个……鬼姬大人，在下真的见过你吗？”

鬼姬使劲点头，道：“是我啊小白哥哥，你难道真的不记得了？三百多年前，你救过我的，是我，朝婳，是婳儿啊。”

白慕茫然地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玄深，后者一言不发，却若有所思。

白慕道：“可是我没有救过你，更何况是三百多年前……这怎么可能呢？”

朝婳的眼神暗淡了，失落地小声道：“原来那个大坏蛋说的是真的，真的会忘记啊……”

白慕心中已经确认她是认错人了，便不想与她再纠缠下去，直截了当地道：“鬼姬，在下也就不绕弯子了，此行是为了解决夏冬儿一事前来。”

“夏冬儿？她不是被神仙打得魂飞魄散了吗？我正要派人去打探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白慕道：“实不相瞒，正是在下。”

朝婳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白慕，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