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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高楼之独揽高月

    少女攻×爱哭皇帝受 (完全架空 架空!例如纸鸢、宣纸、瓷器出现在本文时莫要吐槽!(╥ω╥`) ) 曾为明夏将军的秦不淮,于某一日起兵反叛,明夏天子连败数阵后,终退位与叛将秦不淮。 而秦不淮盼了多年的孤月,终能揽入怀中。 …… 二人本是总角之好,在朝中,是君臣,在朝外,是可以彼此依靠的兄弟。可不知何时开始,二人之间渐渐不一样了起来。 这是一篇架空正剧文,前期甜,后期虐。文中出现的城池名字与国名皆为作者虾编(ಥ_ಥ)

    第八章

    小说: 登高楼之独揽高月 作者:楚阿辞 字数:2762 更新时间:2019-09-21 05:23:01

    春去秋来,一年又过,以欢在位的第二年,他改国号为载阳。 宫人常于私下说他命好,生在太平盛世里,而那时年不过十八的少年天子,却常常沉迷于书画之中,近来还甚赏识一个名唤顾卿之的画师,那画师求什么,天子便赏什么,令大臣宫监甚是眼红。

    而此事传出京城时,是愈传愈过分,本不过赏识画师而已,却被说成天子有断袖之癖,待那画师非是赏识,而是待男宠一般宠幸画师。

    茶楼里,茶客悠闲品茗闲谈,秦不淮随吕夫人上楼喝茶时,忽又听身后的茶客议论起此事,只说得甚是过火,秦不淮听了片刻,便忽的苦笑一声,只惹得吕夫人抬首去看他。

    “不淮,怎么了?”吕夫人问道。

    秦不淮没有回答她,他只转过脸,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市,然,吕夫人却不知,他在转脸间,落下了一滴泪。

    后来的几日里,吕夫人只见秦不淮哭肿的眼眸,她虽甚是疑惑,可终究没出言问他。

    ……

    是岁九月初,天子不常上朝,只日夜独坐于殿中画画,纵然是庄和后劝他,他亦任性不听,仍一心一意放在画至一半的丹青上。朝中大臣为讨天子欢心,特意买来珍贵材料,献给天子以作颜料,而如此谄媚之臣,天子皆重用之。

    丞相高庸亦曾劝天子多理朝中之事,然,天子却充耳不闻,还寻籍口以作应答,高庸闻言后,也只拂袖离去,不愿再多劝。

    秋夜里,谢以欢坐于殿中,挽袖提笔,正细细地勾着线儿,彼时,小窗轻启,秋风徐徐,甚是安静。

    不多时,顾卿之已到。

    行礼之后,他便坐于谢以欢身旁,而后与他聊着丹青上的画色笔法,这一聊便是一个时辰,最后,顾卿之行礼告退时,谢以欢还赏了石绿与他。

    翌日下朝后,返回养心殿中,却见庄和后已在殿里等着他,谢以欢心下不由一慌,只屏退左右后,方才上前行礼问好。

    庄和后凤目一瞥,瞧见那书案上的卷卷书画时,面色不由一变,只是,并未多言,只由着谢以欢扶着自己坐上榻上。

    末了,庄和后倚着软枕安坐,带着几分懒意缓缓抬眸,她盯着眼前坐立不安的谢以欢半晌,恍然轻轻一笑。

    这一笑,倒吓得谢以欢身子一颤,头低得更下了。

    “欢儿,你在紧张什么?来,陪我说说话。”庄和后笑容盈盈地道。

    “是……”谢以欢藏于袖下的双手紧握着,举起的脚步,略带了几分踟蹰。

    室中甚静。

    静得连自己心跳声,都听得甚为清楚。

    许久,终踏下一步。

    缓缓地,终行至庄和后身前。

    须臾,便闻庄和后敛笑道:“欢儿,我问你,身为君王,应尊何人,应任何人,又应抑何人?”

    “回母后,身为君王,应尊才德兼备之人,应任忠诚信实之人,应抑无德无才之人。”

    “你既知如此,却为何不尊贤,不任忠,不抑小人?!你是将先帝的话,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说着,庄和后抬起一指,只指着他的鼻尖蹙眉道,“你还要抱着那堆破画到何时?你是要看着明夏毁于你手上,方才知错吗?!”

    谢以欢闻言,吓得浑身一颤,忙跪落于地,哀求道:“母后别气,是欢儿的错……您莫要生气……”

    庄和后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缓缓地问道:“适才,顾卿之来过吧?”

    谢以欢微微一怔,不敢言语。

    “你与他之事,本后近略有耳闻。”

    谢以欢垂眸,仍沉默不语着。

    “本后本不想放于心上,只是你太让本后失望了!你做出如此之事,又如何对得住明夏?!本后日后又有何面目去见你父皇?!”庄和后气极,说罢此话,已是被气得咳嗽了起来。

    谢以欢见庄和后咳嗽,慌忙起身,上前欲为她抚顺气,怎奈才一伸手,便被庄和后一袖甩开,他只得委屈地撇了撇嘴,复又跪落地去。

    庄和后颤着指,指着他怒道:“你若不想再气本后,便即刻杀了顾卿之!”

    “为、为何?!”

    他只不过与顾卿之是朋友,是作画时相谈甚欢的知音……他知道城中百姓是如何传他的,他都知道,可他却不甚在意,只因他于这宫中,只有顾卿之这个朋友了。

    为何……

    为何母亲最后还要杀了他?

    “江山社稷重要,还是顾卿之重要?你竟还敢问为何?!”说着,庄和后站起身来,随之袖子一甩,高声令道,“来人,将陛下的书画统统拿去烧了!”

    谢以欢闻言,不及多想,忙抬起眸来,双手扯着庄和后的衣袖,带着哭腔哀求道:“母后,求您不要烧我的画……求您……”

    然,话音刚落,殿外宫人便低首进来收画,谢以欢甫一见他们,赶忙站起身来,跑上前去护着他的那堆书画,只哭叫道:“滚,朕是皇帝,你们是什么东西?!哪儿轮到你们碰朕的书画,不许碰朕的画!”

    可是无用,那些宫人们,仍照太后之令,低首抱着他的画卷,颤颤巍巍地步出了殿外。

    “朕要斩了你们……”谢以欢泪眼朦胧地瞪着宫人离去的身影,举袖拭泪抽泣着道。

    庄和后不语,看着他眼睛湿润,鼻尖微红的模样,也不由有些心软起来。倒也无奈,她当真不想明夏江山毁于一旦,若果如此,她的欢儿,便会遭后世骂名。

    庄和后狠了狠心,不理他哭闹,缓缓步出了殿外。

    然,在踏出殿外的一瞬间,忽闻“砰”的一声,她回首一看,但见地上满地碎片,谢以欢双手亦鲜血淋漓。

    她一怔,呼吸竟在刹那一滞,瞪大的眸中带了几分慌乱,不及多想,她急命人传太医过来,行动间,那髻上的金步摇,亦如她慌乱的心,正也晃得甚急。待她匆匆回至殿后,便将谢以欢抱进怀里,抚着他的后背温柔地哄着他。

    谢以欢于庄和后怀中,默默地哭着,时而吸了吸鼻,甚是可怜模样。

    “母后,我不要当天子……我不要……”他轻轻地哭道。

    “傻欢儿,你在胡说什么?!”庄和后微带了愠意问道。

    她如此之难,才将他扶上帝位,而今他竟说不想……

    “欢儿没有胡说……欢儿只想在宫里有个朋友,有个可以真心相待的朋友……就这么难吗?为何还要烧了我的画……”

    “母后,若不然您废了我吧,废了我,再立皇弟为帝……”

    话音刚落,庄和后一掌扬去,打落在谢以欢的脸上,右脸上即刻红了一片。

    “本后为了你,费尽了心思,你而今却与我说,要我废了你?你就为了个顾卿之,而与本后作对?”

    谢以欢抿了抿唇,沉默不语,眼睫上的泪珠,似落不落。

    庄和后蹙眉看着他许久,待见那滴泪珠,顺着发红的脸庞滑落而下时,她终有些心疼起来,秀眉紧皱起,微颤的手抬起,抚上他微肿的右脸。

    “母后并非是无情之人,母后也不想打你。欢儿,莫要怪母后……”庄和后紧紧抱着他,清澈的凤目里,有泪光闪烁,“你想要朋友而已,先丞相之子秦公子,不也是你的朋友吗?你又何以结识那些不利于己的朋友……”

    “母后……我头好晕……”

    “好好,母后不说话了……你且好好地睡一觉,待太医看过后,我便要人传秦公子入宫。”

    “嗯……”谢以欢吸了吸鼻,缓缓地合上了眼眸。

    庄和后低眸看着眼前泪痕未干的面容,心下既心疼又失落,她不禁轻轻一叹,而后缓缓抬起手来,只为他拭去了眼角清泪。

    她的欢儿……

    既心善又软弱……

    本以为不要让他知道,他所登上的帝位后面,是堆积成山的尸骨,是积成江河的鲜血,他便不会有不想称帝的心思。可她错了,她的欢儿,最在意的,并非是为他而逝去的千百条性命,而是他的千百卷书画,他的一个所谓推心置腹的朋友。

    登基那日,是她带着欢儿,一步一步踏上玉阶,一步一步登上帝位,当着文武之面,许诺定不负先帝的江山。

    可而今……

    却负了诺言,负了先帝,也负了她的欢儿。

    事至如今,是自己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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