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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身相许否

    邪魅腹黑攻&温润清冷受 锦绣河山,万般风情,且看卿身相许否 多年以后,当白肃熙重游宣州站在细柳亭下,轻风抚柳絮飞,芜水幽波纹浅淡,童子泛舟嘻戏芦苇间,世态祥和安乐。一间私塾下教书夫子的声音传入了耳,正是天启年间宣城太守所作诗篇,“天际识归舟,云中辨江树。” 白肃熙心神一怔,带着一种恍若隔世的忧伤,他记起当年细柳亭下,那人也曾似这般凝情远眺。桂花飘落在玄青色的衣袂间,他回眸一笑清浅,仿若倾世桃花。许是那一眼万年,那人眉眼如画刻在他的心间,怎么也消磨不去,令他缠转反侧痴心不得。 白肃熙轻轻叹息一声,带着一丝凄凉酸涩,可笑他将那人引为知己,其实却从不曾懂他。他带着几分不舍,将芜湖美景纳入眼底,这或许也是他最后一次来至宣州。只听身旁侍卫唤了声,“陛下,可是想起了夏大人?” —— 同系列文《不负修来生》

    第十六章 他的永恒

    小说: 卿身相许否 作者:良玹 字数:2097 更新时间:2019-09-22 00:42:58

    第十六章

    天空被一层阴云遮住,马车到宣城门口,被例行检查的官兵拦下。城内治安的确严谨很多,白肃熙透过珠帘望着这座充满回忆的城池。此情此景如同初来那日,当时百姓疾苦,如今旱情化解,城内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白肃熙没什么欢欣感,却是想到瑾奕在庙中祈雨的样子,想到他虔诚祈祷的模样,现在已如他所愿。

    他同夏瑾奕隔屏较量,太守对他冷叽热讽,毫不留情。那时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刻薄。恐怕连感情都是斤斤计较的,自己不付出更多,他便也不肯多付出一分。

    他想回到湖边去看看,也许那人早就回去府中,但他想去那里。

    也不顾及李墨栩诧异的眼神,他说要回到湖边看看,叫他先一个人先回京,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大概是疯了吧,他拎鞭驾起一匹快马,他心中一直那么期待,如果夏瑾奕能挽留他一次,他就不会走。

    马匹离宣州城越来越远,过了远处的千山万水又要回到长安,仿佛这几个月一来他们的亲近不过是一场梦。

    认识他之前,他把入朝为官当作一种束缚。他渴望到一个没有那么多偏见的地方,在那里不会有人对他阿谀奉承,也不会有人在背后冷嘲热讽,所以他来到宣州。

    “瞧瞧,他就是那奸相的儿子,都是他把咱们老百姓害成这样的。”

    “官人你小声点,他听见了怎么办?”

    自小就听惯了这些倒也没什么,最不能忍受的是他们把文煜说成那样,连皇帝也因为生气最近对他很有偏见,甚至也有过怀疑是他害死文煜的想法。

    京中谣言太过,他到江南暂避风头,也有缘结识了像沈家主那样的友人。

    一眼望穿那一袭青衣的影子,快马在湖边驻足,他还以为眼前出现了幻觉。

    夏瑾奕在舟边,雨水浸湿他一半的衣裳,脸色比起平时更显苍白,不敢置信似的才发出声音,“你没有走?”

    白肃熙没有言语,再没有什么能表达他的心情,他跨上船将男子抱在怀里,仿佛找回了失去的最珍贵的一部分。

    白肃熙动情地说,“瑾奕怎么在这?你也没有回府。”

    夏瑾奕犹豫了一下,“那你怎么也回来了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白肃熙抿紧了唇,有件事他在走之前很想解释清楚,“瑾奕,我有件事情一直没告诉你,我跟你说了你可能会生气。”

    夏瑾奕平淡地说,“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回来找我?”

    “也不是,我只是想你了。”白肃熙坦言说道,“其实我跟李墨栩打赌,赌我可以三个月内让你爱上我。”

    “嗯?”夏瑾奕似乎并不意外,“然后呢?”

    “你不生气吗?”白肃熙很讶异他的反应。

    夏瑾奕说,“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在瞒着我的事情,我早就感觉到你有事瞒着我不说了,刺客的事也是,也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找到凶手是何大人的,但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这个人还是白肃熙,我认为你值得信任,我认为你是一个坦坦荡荡的人,不会做什么卑鄙之事。这个赌约,也是有你的原因的吧。”

    白肃熙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了解自己,“知我者,瑾奕也,但该认错还是得认,我不该跟人立下这种赌约,但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从不曾把你看轻。”

    “我知道。”夏瑾奕说道,“你心里有没有我,我还是感受的到的。”

    夏瑾奕用伞遮住了两个人,“肃熙,你身上湿成这样子怎么回京啊?跟我回家换身衣裳吧,我去煮点汤给你喝,免得着凉生病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我才不会病倒呢。”

    雨渐渐停了,那人靠在他怀里,他们坐在岸边,看晚霞渐渐升起,他搂着他,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夏瑾奕随意地说了句,“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母亲唤我作阿夏的。”

    白肃熙笑,“这是你的乳名?”

    夏瑾奕沉默了片刻,淡淡地答了声,“算是吧。”

    “我还是觉得瑾奕好听,瑾同谨,仿佛你谨慎的性子,奕是对弈的奕,也符合你喜欢与人针锋相对的性子。”白肃熙评价道。

    “哪有?我很温柔的。”原来在肃熙眼里他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吗?

    “你有啊,在朝廷上你可是谁都不敢得罪的,谁你都敢弹劾,没少得罪人吧。算了,不说你了,说你你也改不了你这个倔脾气。”

    夏瑾奕看着他,“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不太讨人喜欢,怪不得京中有些才子,我想找他们吟诗作对,都对我避之不及。”

    “咳咳咳。”白肃熙想到这里有一部分他父亲的原因,就急忙想转移话题。

    回去之后两人换了干净的衣裳,又在房里睡了一会儿,这人今日分外乖觉,脸绯红得比天上的云霞还美。

    “肃熙,你体力怎么这么好?”

    他无力地望向西边的天空,云层中散出几片单薄而清丽的彩霞,淡淡的雾霭轻轻浮动。

    留恋那一点温暖,他想拉住肃熙,肃熙却不舍地笑了笑,留恋地吻了吻他,“这次我真的该走了,我爱你。”

    他在那温暖的感觉中舒服的睡着了,梦中的烟花升上天空后的绽放无比短暂,最美的时刻消失后,又会是什么呢?他忽然很想和这人再看一场烟花......

    可他醒来之后,却只有卫风还在他身边,卫风这几日已经发现了夏瑾奕和白肃熙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情人一样,巡抚大人终于走了他本该高兴,却见他们家大人不是很开心,巡抚在的日子一直有他在他身边吟诗作画,执子对弈,还能一起游山玩水,二人如神仙一般的潇洒自在。

    而现在只剩下太守一人,他却并没有变得像以前那样,脸上很少看到笑容,也不似从前那般刻板了。

    偶尔沈家兄妹会带着酒登门拜访,三人也相谈甚欢。

    卫风为太守感到开心,终于他淡忘了以前那些不好的事,脸上又有了笑容。

    夏瑾奕把酿好的酒埋在了地下,他笑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等到这美酒酿成的时候,希望还能与你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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