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的碰撞间，常逸闪躲的缩着脖子，那赢天按住他的脑袋，激烈的在他口中侵略。

「……你是谁。」

那赢天捧着他的脸问着，目光如同星辰大海般深邃，常逸竟移不开视线，眼神显得慌乱而恐惧：「我……我……」

一句还未成，又被那赢天用力覆盖上来的双唇所吞噬，他如败北之势，节节逼退。

「告诉我……现在的你到底是谁。」

「……」

「你是谁。」

「……」

稍有犹豫，那赢天就一次次夺走他的呼吸，霸道的进攻中，常逸根本无法再思考答案。

自己到底谁，或是自己到底想成为谁。

水温越来越热，仿佛滚烫的岩浆在将他炙烤着，熔化着。

他分明觉得另一个常逸在挖开这具皮囊，试图彻底冲破被禁锢的牢笼，但恍惚惊醒时，他却还是他。

是他在享受着霸道的拥吻，在意乱情迷中煎熬。

常逸突然惶恐的推开那赢天，费力的爬上池岸，几乎吓得全身乏力，连走都走不动，那赢天却已将按在地面，疯狂而凌乱的吻落在他冰凉的躯体上。

「那赢天！不要……！」

他挣扎着，口吻中带着求饶，但身上的男人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那赢天束缚住他的手，用充满情欲的眼睛紧盯着他：「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你。」

常逸睁大了眼睛，脑子里嗡嗡作响。

不，你不可能同时拥有我们两个，你是她带来的，也是她的全部，我怎么能够……

「你在发抖，在害怕？你在怕什么？」

常逸全身都在剧烈颤抖，眼神中凝聚着恐惧，只是咬紧了双唇不断的摇头，那赢天爱惜的亲吻着他的身体，亲吻着那双脚上的伤痕累累，常逸本能的惊呼了一声，想把脚缩回来，但被那赢天紧紧拽在手里，抚摸着细吻着每一处陈年已久的疤痕。

「……还疼不疼？」

那些丑陋的疤痕，就是丑陋的自己，从没有人在意过，更不会有人可怜，只有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常逸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疼。真的好疼。

但现在……好像不那么疼了。

吻上他脸上泪水，如同在抚慰他曾经的创伤，那赢天知道或许不止是脚，他的全身都是。

这个人根本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强势。

常逸仓促的被迫回应着，那赢天拉过他僵硬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脖子。

「你的手……」

看着那赢天手臂包裹的绷带已经又被血液染红，常逸战战兢兢的盯着。

「没事的，」那赢天淡淡一笑，「以后，我不会让人再伤害你了。」

常逸是不相信的，但还是用力抱住了他，哪怕这是口腹蜜剑，他也躲不过了。

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另一个自己，没有伪装和防备，在他脱掉衣服的那一刻起，就等于丢盔弃甲了。

期待这一切发生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整个过程常逸充满着胆怯，就像从没经历过一样无所适从，任由摆布，和以往那种主动而大胆模样完全不同。

虽然并不十分顺利，但那赢天却感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高峰，他不再粗暴的对待，而是小心翼翼的，就怕吓到他，弄疼了他。连那赢天都觉得震惊，一向只顾自己快活，不管对方死活的他，竟也能对一个人体贴入微到这种程度。

常逸在他怀里发着呆，脸庞还残留着泪痕，那赢天以为他睡着了，一直不敢大动，手臂的伤传来的痛感倒越发明显了起来，但就是不愿意少抱着他一会儿。

「……自从我妈生病后，就常常分不清我们两个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那赢天忙低头看去，不解的诧异道：「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