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刺杀
小说: 彼岸的他 作者:紫艺狂 字数:2507 更新时间:2019-09-21 09:02:07
钟寒易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黎府,并且走到黎效床边的,他唯一清醒的就是这世上最权威的人成全了他和黎效的感情,似乎前路已不再有阻隔,思及此处,连受伤剧痛都不曾流泪的钟寒易,在这一刻竟然哭了,虽然无声地淌着泪,但泪珠滚落在黎效的手上,黎效缓缓睁眼,看到钟寒易喜悦的神情,嘴角也泛起一丝弧度。
“怎么就哭了,这么大个子,真是羞人!”黎效笑着嘲讽这个傻大个,钟寒易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渍,冷不防亲了黎效的唇,有点冰凉,却舒服地想要更深入,但他知现在并非时候,只是充满情欲地看着黎效,黎效被打量地羞怯,伸手去扭钟寒易的脸,冷冷道:“傻哥,我要换衣服,转头!”
钟寒易打趣道:“人都是我的了,这还不让看了!”黎效脑中似有非无的回忆起离别前的欢爱,短暂的让他以为根本不复存在,钟寒易的提醒又让他想起那种感觉,忽觉身下一阵阵痛。
“哪里不舒服吗,我看看!”钟寒易看黎效尴尬的捂着身后,莫非是得了什么病,钟寒易扯开那层单薄的被子,黎效愈加忐忑地想要推开钟寒易,却扯到了钟寒易的伤口,钟寒易一阵唏嘘,倒抽一口冷气:“天呐,这还没成婚,你就要谋杀亲夫,这可不是好媳妇儿!”
黎效气得鼓足了腮帮子准备和钟寒易理论,谁知他却一句话堵住了黎效的嘴:“皇上说要给我赐婚!”
黎效当时就觉得天下皇帝都是一副德行,看到长得好的便想当媒婆,黎效不准备说话,紧闭嘴巴,上翻着白眼,独自看屋顶。
钟寒易嗤笑,顺着黎效的黑发,黎效摇头,不想钟寒易碰自己,虽然赐婚一事与钟寒易其实并没有干系,但他就是气得浑身发抖。
“傻子,我话没说完,你气什么?”钟寒易起身倒来一杯水,递给黎效,黎效没有接,静静等钟寒易口中的解释。
“皇上说要给我们俩赐婚,他说祝福真爱!”钟寒易此言一出,黎效整个人瘫软无力,皇帝知道了这些事,那后果不堪设想,怎会如钟寒易说的这般轻巧。
“皇上没再说其他的?”
“他是想我们一心为朝廷做事,才顺水推舟,而且我俩总不可能偷偷摸摸一辈子,我还想着何日将你光明正大地接回钟府呢!”钟寒易牵住黎效的手腕,坐上床沿,栖身向前,另一只手覆上黎效惊讶的脸,“傻子,都说你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怎笨的可以啊!”
“我本就不聪明,也不知道怎么就上了你的当,爱上你虽在我意料之中,但是爱到失去自我却完全跑题了……”黎效没想到时间过再久,对待爱的方式永远都如出一辙,都会奋不顾身。
钟寒易亲吻黎效的眼眸,将人揽在怀中:“听到你说爱我,我钟寒易纵与天下为敌,也要护你周全。”
别经年,终于可相守,一个为文,一个为武,皆是众人眼中的天才人物,便有了天妒英才一说,钟寒易身体尚未康健,便在回钟府的那日突遇刺杀。
那日天色灰暗,原本打算出城还愿的黎效失了以往的执着,陪着钟寒易会钟府负荆请罪,要说这一路二人也是说说笑笑,举手投足间尽是对彼此的爱意,纵然是路人也看得出几分端倪,这般露骨的行为举止果然引来了不该有的祸端。
二人不过是在茶铺歇脚吃了碗馄饨,周边已静的让人发慌,钟寒易左耳灵敏,早发觉有所异样,手一直握着藏在绣内的短剑,蓄势待发。
一声茶碗破碎声响,茶铺被人掀桌而起,钟寒易警觉地疾步到黎效身边,将人护在身后,谁知一箭从背后射来,正中黎效左肩,黎效没敢出一口大气,忍着痛不让钟寒易察觉,钟寒易大意地牵着黎效的左手,左打右冲,似乎这些人并没有杀人的意思,每一招虽险却不足以致命,几番打斗,那群看似普通的路人杀手身负轻伤,准备撤离,钟寒易驻足怒喝:“我还不曾打够,你们何以要逃,莫非是怕暴露了什么?”
钟寒易早就怀疑这群人的动机,想要往前追人,竟发现自己手上染了鲜血,可是他身上顶多是原本开裂的旧伤,并没有渗血,定睛之下才发现黎效的左臂微弱的抖动,黎效面色惨白,后面是一支细短的箭,从伤口冒出的血染着异样的红色,钟寒易眼中闪过片刻的愤怒,几近杀人的嗜血,若是那些人晚走一刻,也许将死无全尸。
“我必要他们血债血偿!”此话一出,黎效苍白的唇说不出话,只能无力摇头,此刻又一箭朝黎效的胸口射来,钟寒易想要伸手接住,却没有防住接连而至的另一暗箭,千钧一发之际,他只得拿身体替黎效挡住,原本的伤口再次经受摧残,任钟寒易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没能解黎效的燃眉之急,自己便先倒了下去。
“寒易,寒易……”黎效不解究竟何人,之处阴招,伤人却只放暗箭,而且以黎效的眼光而看这些不过皮外伤,绝不足以致命,即便是淬毒的箭矢,也只是轻微的小药而已,只多了点点痛感和麻醉。
黎效不知何时昏迷不不醒,等再醒来竟然发现是熟悉的钟府,转眼手臂,已经完好地包扎,除了白色的带子,丝毫感受不出受过伤。
忽然脑中闪过钟寒易受伤昏死的景象,大喊:“钟傻个,钟傻个……”
不知何人推门而进,打翻了手中的药,“咣当——”一声,黎效原本站着想要往外跑,却被这吓得魂飞,脚软到连鞋都没有穿进,而且左手硬生生磕到了床沿,原本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这位小兄弟,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黎少爷,我是新来的,你没见过我是因为夫人不让生人伺候少爷,你这样子怪吓人的,快会床上躺着。”小厮扶着黎效就往床上带,黎效不解地看着小厮,明明是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了自己,怎么反倒说自己可怕。
“黎少爷,你的脸色一直不好,失血过多,还是躺着的好。”小厮这一说,黎效才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疲软,虽然不痛不麻,但是真的想要用劲却提不上来。
黎效心心念念钟寒易,哪里顾得了这许多,只问:“你家少爷呢,他没事吧!”
只见小厮脸色一阵发白,两眼噙泪,可怜兮兮地看着黎效,语气已经变得沙哑:“我家少爷,呜啊——”
小厮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黎效心跳加速,眼神无光,莫非这一次钟寒易终是没能逃过这一劫,黎效连滚带爬地下地, 推开想要阻拦却也没多大力气的小厮,轻易地挣脱,艰难地起身除了房间,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不远处的这样的房间。
黎效双手颤抖地推门,眼睁睁看着床上平躺着的钟寒易,跪于门前,一点点无力地向前挪动,好不容易到了钟寒易的床前,却看到脸无人色的钟寒易,心中五味杂陈,唯一的念头便是快些追上他的脚步,免得他黄泉路会孤单寂寞。
来不及思考的黎效,没有说任何话,拿起矮桌上的剪刀直直往吼间刺去,若非钟继及时赶到,也许有一场灾祸即将爆发,剪刀落地,黎效悲痛万分,对着钟继哀求:“钟叔,让我去陪寒易吧,他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