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的晚饭结束的很快。

吃肉前脚刚晃进练功室没多久，后脚就听见密室门开的声音，有些诧异，看到谭慕空空如也的双手的时候，更诧异了：“咦？”

要不要来的这么快，他稿子都没打好。

谭慕站在门边微笑：“属下只是想起来药箱是放在这里的。”

小孩在吃肉的耳边吹了一声口哨。

吃肉差点当场翻了一个白眼过去[干什么？]

小孩[没什么，感情真好。]

……

他发誓，这真的不是他的本意。

[嗯，我知道。]小孩面无表情的敷衍。

你知道个P。

“坐。”吃肉朝谭慕摆摆手，自己直接坐在了垫子上，手搭在膝盖那，又是一副痞子样，笑的还拽拽的。

谭慕盘膝坐下，很自然的问了一句：“不知殿主需要属下做什么？”

吃肉愣住了，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人是叫来了，但是要怎么说？

直接说牵制宁清欢谭慕肯定能看出端倪，万一寻根问底自己要怎么糊弄他？明明是恋人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多此一举的牵制对方。

但如果不说这个，还能说什么？

[试探一下药性？]

吃肉下意识狐疑的看了小孩一眼。

小孩的语气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毫无感情[我只是把你脑海里的念头讲出来给你听。]

“殿主？”谭慕看着殿主突然朝着某个方向狐疑的看了一眼，有些讶异，就好像……好像那里有一个人一样。

吃肉一转头看见谭慕那个万年不变的笑脸，脑海里正准备怼小孩的念头一下子就压回去了，换上一连串的完了完了怎么办的刷屏，连带着嘴角的笑容都有点讪讪的：“没事。”

……

所以，为什么还在拿这种等待的眼神看着他？

小孩这次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了，把记录在吃肉的面前放了一遍，位置正好摆在了谭慕的脸前，防止又出现刚刚的乌龙。

哦。

吃肉反应过来，口开的很犹豫，但也没有直说：“本殿记得曾和你说过，共生蛊双蛊共生共死，状态相同……”话到这里却停住了，像是在斟酌要怎么往下说：“也意味着可以彼此牵制。”

“殿主想要牵制毒医？”谭慕好像只是单纯的问了一句。

吃肉惊讶于今天谭慕回话的积极，但还是点了点头，刚想开口继续说的时候突然看见谭慕脸上扩大版的笑容，结合今天谭慕的反常，到嘴边的话突然卡住了。

“又是惧内？”谭慕抓着之前吃肉的借口不放，笑的活像一只狐狸：“不知道这次殿主又打算如何解释？”

吃肉反问的很快，意味不明：“有没有人劝过你改名叫谭狐狸？”

“这么想的人很多。”谭慕不以为然，笑的人畜无害：“殿主可想好了解释？”

吃肉挑眉：“你如今已效忠于本殿。”

“因此属下知情后自然全力助殿主。”谭慕笑容渐渐淡了下去，语气加重了知情二字：“属下是否真心效忠，只怕殿主是最清楚的。”

他和谭慕建了契约。吃肉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到了蚀心上，确定谭慕所言其实后，叹了口气，很诚实的讲了句话：“本殿很想说。”

谭慕没有说话。

吃肉移开视线，做出一副犹豫思考的样子。

[小孩，能讲吗？]

[看你怎么讲。]小孩的回答很简洁。

[精神分裂？人格分裂？两个人？]吃肉在心里皱眉[不对，系统会强行让所有的人物都察觉不到宁清欢的变化，如果我告诉他，不会造成bug吗？]

吃肉用余光瞟了谭慕一眼，依然笑吟吟的坐在那里。

他查探过谭慕的想法——虽然觉得奇怪，但想不出能够解释的合理可能。也是好奇心使他执着于这个问题，想从吃肉口中多少探些线索出来。

他今天最重要的任务是引起宁清欢身上蛊毒的反噬，不应当在这些小事情上多做纠结。谭慕无论如何在契约的掌控下都不会背叛他，随便胡诌一个看上去有点道理的借口就可以了，剩下的谭慕会怎么想都无所谓。只是刚刚他讲的话确实是真的。

他真的很想说。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想找人商量，倒也并不是要什么有用的答案，只是想商量一下而已。以谭慕的心计城府，想出来的东西事情虽然未必有系统计算的准确，但多少能当做一个比较的模板，难保系统说出来的是不是真的计算结果。

[所以想点别的说辞。]小孩看见了面板上的一条消息，平常毫无情绪的声音里难得能够听出明显的惊讶[好像……也可以。]

会影响到系统算法的选项一直是不会出现在攻略方案中的，子系统要通过自己的判断阻止宿主这样的行为。但是就在刚刚小孩发现自己面前分析方案的面板多了一条新的攻略方案，和吃肉提出的几乎一样，而后面浮动的成功率正在直线飙升，很快成为了成功率最高的那个方案。

小孩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当即开始查触发方案的原因，在看到谭慕的面板的时候微微楞了一下。

吃肉被小孩搞得有点晕[怎么突然就行了？]

[谭慕的权限升高了。]

[这算不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吃肉就差没苦笑了[搞半天我今天要做的事都还没具体说。]

[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经常主次不分废话很多重点乱偏还扭扭捏捏犹犹豫豫纠纠结结吗？]小孩面无表情的在脑海里讽刺的反问了吃肉一句，之后又凉凉的问[你不觉得谭慕已经被你晾在一边有好一会儿了吗？]

好像是这样。

吃肉看了眼谭慕，对方只是笑眯眯的来了句：“殿主慢慢思考，不急。”

他急。

他的焦虑根本不是用理性和逻辑压得住的，只有宁清欢，也只能是宁清欢。

小孩声音冷冷的[不用犹豫，现在攻略上排名第一的方案就是你想的那个。]

[变了？]吃肉楞了一下，甚至没有注意到小孩没解释他的问题[全盘托出？]

[你的真实身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