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
小说: 炸毛老板上位计划 作者:蒲松子 字数:2015 更新时间:2019-09-21 09:47:08
四面琉璃制的墙,圆顶敞亮地见着了天空,枯藤从温室里爬出去,若是在夏天,一片郁郁葱葱必然是十分喜人的。敞开的天顶下面是一个小小的花房,这是和致诚的秘密基地。
“他不会来找我麻烦吧?”幺儿靠在躺椅上,从和致诚手里接过冰袋按在嘴角,他刚刚才跟和致洲打了一架,脸上负了点伤,但对方伤得更重。
和致诚蹲在地上挑拣医药箱里的药膏,漫不经心地答道:“他不敢。”
方才幺儿去书房找和致诚,却看到和致洲在桌前翻看文件,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把人手腕给掰了,口角了几句就打了起来,幺儿的脸肿了几处,对方就更难看了。
“他不是你堂哥吗?”
“混饭吃的罢了,别拿他当回事儿。”他在监控里一直关注着和致洲的举动,文件也是故意放在桌上的,是琴坊今年新进的木料详单。老爷子允许和致洲到琴坊监工,他一定打着小算盘想在材料上给和致诚使绊子。
和致洲的出现是意料之中,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幺儿竟然直接把人给打了。想到这儿,和致诚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幺儿看着面前的人,莫名其妙的发笑,有点瘆人。
看着他的眼睛,和致诚缓缓道:“你维护我这件事,让我很开心。”
“谁维护你了!”幺儿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和致诚笑而不语,把手里的药膏打开,一点一点细致地为幺儿涂抹在脸上。他觉得自己当时把幺儿邀请过来是完全正确的,各种意义上。
“如果他去找爷爷告状,正好找理由把他赶出去,这几天你就装病卧床,等爷爷问你了,给他点颜色看。”和致洲赖在这里不走有一段时间了,之前制琴生意有他一份油水,他也没少吃里扒外,现在和致诚着手家族事务,他就急了,这几年来没少给家里添堵,和致诚早就想教训他了。
幺儿点头,对于和致诚的想法十分认同,这个和致洲完全不是什么好人,坏得也极没有水平。上个月竟然向老爷子告状,说他跟和致诚睡在一张床上!那天是玩游戏迟了,他懒得回去了而已,和致洲的一番描述他本人听了简直面红耳赤,从此和他结下了真心实意的梁子。
“下周三晚上不要出去打工了,有饭局。”收拾完了药箱准备出门的时候,和致诚突然想起,回头知会了幺儿一声。
“什么饭局,我也要去?”
“对。”他拉开琉璃小门,把自己摘出了这一方光怪陆离的世界,无视了里面的呼喊。
在一个狭窄的,四面无窗的房间里,只有桌面上的一盏高功率台灯,和桌角形成的黑暗死角里,蹲伏着一台大汗淋漓的切割机。
“这是什么?”和致诚并非不知道眼前这个晶莹剔透的东西是什么,他想问的是,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手下的大把势锦叔在和家干了快四十年了,是和老爷子亲自指派给和致诚的,最最机密的东西也只有他们两人能看。
“这一季度运来的木头,过磅的时候超重了,我没通过伙计,找人把超重的那根搬了回来。”那根超重的中空木头,里面就躺着这么个东西。
除了在拍卖会上,和致诚很少见到这种翡翠,虽然水头不如那种顶级的翡翠,但体积确实十分惊人,几乎是个无法估量的宝贝了。
“和先生,要不要我去联系车队……”
“不用,我来办就行,你先去休息吧。”
锦叔走后,和致诚一个人待在这件密室里,他双手扶着桌面,若有所思地盯着灯光下透亮的翡翠原石。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时差的缘故,美国还是夜晚,半梦半醒的语调,长长的气音。
“东西送错了吧。”
“什么东西?”周炎听出是和致诚的声音,勉强让自己清醒了一点,他靠在床头,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烟盒。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没人找你吗?”话音未落,那边就传来了嘟嘟的来电接入的声音,周炎切了出去保持通话。
大概过了五分钟,周炎切了回来。
“……妈的。”
“怎么办?要我找人给你送过去吗?”
“回来说,你什么也不要做,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明天下午就回国。”
“明天就回来?那只小白兔呢?”和致诚的八卦显然没什么结果,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梁梓铭憋了整整一天,没有收到周炎发来的消息。昨天那次尴尬的分别之后,他本指望两个人可以展开一段推心置腹的谈话,但显然和他设想的不同,周炎又销声匿迹了。
他有时候也会有点恍惚,自己印象中的周炎,似乎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他总是那么体贴周到,无论对谁都是这样,是谁变了?
梁梓铭就这样屁股不离板凳地坐了一天,手指在键盘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零点前要交的报告才写了三行。他满脑子都在想一件事——我要找周炎谈谈。
“梁,出来吃披萨。”同事嘴里叼着一块,手里拿着一块,含糊不清地喊他。
“谁点的?教授吗?”
办公桌拼成一条长长的餐桌,上面摆放着不同口味的十余种最大号的披萨,整个实验室像过年一样。
“哦!”先前来叫他的同事拿起了埋在袋子里的外卖单,“上面写的是……你点的。”
“天哪,你太好了!”
“上帝之光!”
“我爱你……”
“我点的?”梁梓铭搓了搓自己的手机,肯定是周炎的手笔,那么这个意思,是他在求和解?“我去打电话,你们先吃。”
他出了实验室一路狂奔,一直到一个没有人迹的小花园才停下了脚步。“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
“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
“关机了啊……”梁梓铭挠了挠额头,“就当你是手机没电了吧,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