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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春好处·谷雨

    不哭长夜者,不足语人生。 讲一个破镜重圆与成长的故事。 愿使山水清明,爱恨无辜;愿子欲养,而椿萱并茂;愿不忧流年似水,不惧岁月漫长;愿所有风霜终将陈旧,一切不安终将沉淀。 ——谨以此文献给我日渐模糊的年少光阴和渐行渐远的那些故人。

    三十、爱上你真是他最大的不幸

    小说: 一年春好处·谷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数:3692 更新时间:2019-09-21 10:09:54

    谷知最后还是见到了“出差中”的Richard,只不过后者的脸色差到仿佛下一秒将要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嗨,小曹秘书。”他道。

    曹郁宁紧绷着嘴角。

    在这里很少有人会用这几个字来称呼他,连老头子也只叫他“Rich”;这使得他不得不去想,是不是因为他当年找到昝霖家的时候提到的那句“我姓曹”,而让谷知这个睚眦必报的小狼崽耿耿于怀,并且时刻提醒他,嘿,小曹秘书,你多么本事多么了不得,三言两语,伤害了一个家庭。

    谷知咧着嘴角笑得一派纯良,扬了扬手里的CD,道:“为了满足我这堂弟的某些小变态的嗜好,我还刻录下来了呢,绝对高清,送给你们做礼物吧。——唔,你们在交往了么?”

    曹郁宁狠狠瞪向Chris。

    那厮坐在办公桌后朝他耸肩,无辜得跟弱质纤纤的小姑娘似的。委屈控诉:“那天……那天我也喝醉了嘛……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拍下来了,他才是变态呢!”

    曹郁宁眼神极冷。

    Chris没出息地瑟缩了一下。

    “行了,别在我跟前打情骂俏了。”谷知看着他们,撇了撇嘴角,“原本我已经打算和阿霖好好过日子,既往不咎,就让老头子在医院里等死好了;但你们不能因为阿霖大度就得寸进尺对吧?”

    曹郁宁仍然没说话,只是垂下眼睑,抿了抿唇。

    谷知当他心虚,道:“听说老头子状态不太好,我就放心了,当然,既然你们家的人那么希望我去看望他,我会去的;另外,我也想看看如果他知道了你们两个的破事——最宝贝的小孙子和最坚挺的左膀右臂做了他最厌恶的事——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嗯?”

    Chris一愣,道:“你……,他好歹也是你的爷爷啊,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一点人情都不讲!”

    谷知挑高了眉毛笑了笑:“你确定要跟我讲人情么?”

    Chris顿时语塞。

    曹郁宁脸色仍然很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谷知苦笑道:“我说过的——从始至终,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和阿霖好好过日子——而已,事实上我也很想知道窦建安到底想干什么,明明与他没有关系,却一次次阻拦。”

    Chris痛苦地抱住脑袋。他深知老头子的专制和偏执,凡是他认为不正确的,就一定要拗过来;奈何撞上谷知这个更固执的人,怎么都掰不到“正道”上,并且越发地要歪到“邪路”上去。

    ……谷知。固执。取这名字时就该望见如此一语成谶的将来啊。

    而实际上Chris也始终是站在谷知这一头的,别说他本身就是个双性恋,又对亲爱的小堂哥有着莫名其妙的崇拜感;就连但闻其名未曾谋面的昝霖,他都无端地仰慕着。

    所以在他得知Richard一颗心还忠诚地扑在老先生那儿,一切认真为他工作的前提都只因爷爷的示意,在不甘心之余,又有些挫败,但最终还是理智地拦住他继续听从爷爷的吩咐将昝霖曝光的行为。

    开玩笑,谷知不扒了他的皮?!

    直到谷知留下那张作死的CD走人之后,办公室里的氛围仍一度冰冷僵硬。

    曹郁宁沉着脸把这玩意儿折成两半扔进垃圾桶,道:“他这是报复?”

    “没有啊,”Chris道,“他的阿霖不是这种人,他当然也不会做这些事脏了自己的手,但……,他也不可能眼看着他的爱人被欺负吧。所以他就算要做些什么不好的事也不会让阿霖知晓的。”

    说了等于没说。曹郁宁觉得真是够了,自从酒后乱那啥以来,他几乎没有一天不绷着面孔的,虽然他以前Chris也总是说他“高贵冷艳不苟言笑”,但不会像现在那么怕他。

    怕?

    他一个连谈恋爱都按部就班墨守成规的禁欲派直男,和一个日天日地日空气的种马双性恋小少爷……滚上了床,怎么说都是他吃亏才对;但正是因为那人是用他【哔——】的菊【哔——】拐了小曹秘书的,他一面觉得自己的清白收到了玷污,一面又不能真的理直气壮地责怪对方。

    特别是在对方瘪着嘴塌着肩,摆出一副夹带隐约的委屈的示弱模样的时候……

    该死的造物主,怎么会诞生出Chris这样的生物。

    逼死人了。

    而彼时谷知正驱车往医院去,在病房门口还遇到了今年刚退休的沈秘书,他约莫探望完了正准备离开。

    床头还放着一束鲜花。

    作为跟在老头子身边二十多年的左膀右臂中的左膀,他对昝霖也了解不少。

    谷知对他并没有什么仇恨的情绪,相反对比之下还有些感激;只因为当年他被迫离开的时候,这位沈秘书纵使客气又疏远,看着小孩子也难免心软,问他道:“快要上飞机了,或许与你的小男朋友解释一下会比较好么?窦先生这会儿没有注意到,我可以替你打个掩护。”

    他还说,我对昝霖小朋友的印象挺好的,看上去是个坚强的孩子;但给人孤独的感觉,……虽然不赞同窦先生的做法,但我只是个秘书,不能干涉他的家事,抱歉。

    谷知理解他的立场,一句“抱歉”足以让他心怀感谢。因此这么多年过去了,谷知对他一直客客气气。

    “没控制住,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恶化得太快。”沈秘书轻轻阖上门,道,“窦先生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过得比较……辛苦。”

    谷知只是点了点头。

    沈秘书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与你的那位小先生,和好了么?——在这之前Chris曾向我打听了一些,嗯,过去。”

    谷知道:“嗯,是我让他问的。”

    “昝先生告诉你了?”

    “没有,他不是那种会诉苦的人,他至今都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你总是——嗯,把话说得像绕口令——我离开故土太多年啦,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呢。”沈秘书微微笑了一笑,唇边的法令纹也跟着微微一深,“事实上,也许他不知道也挺好的,是么?”

    “是。”谷知笑道,“他已经心太软,若知晓我对那事并不知情,更舍不得怪我。”

    沈秘书发出一声唏嘘声。

    当年匆匆一面,他却仍记得那少年是多么温柔的人。

    谷知望着对方软下来的眼神,心中微窒,顿一下,敛了下颌向他点头,道:“我进去看看他。”

    沈秘书朝旁边错了两步:“那么,再见了。”

    谷知独自在安静而明亮的走廊里站了一会儿,终于推开面前的这扇门。

    病床上的男人苍白、虚弱、鹤发鸡皮,几乎销毁骨立。

    谷知站在床尾望着他,淡淡地笑了一笑——换个中二的说法,死神总是立在床尾的不是么——这个老人曾经得的良性肿瘤,在手术治疗之后的第十个年头,终于猝然地一发不可收拾地恶化了。

    也许他当年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才非得要把谷知这个关系生疏的前妻的孙子不远万里地带到大洋彼岸。

    无论原因是什么,谷知都不可能原谅他那唯我独尊的专制;甚至于他现在健全而自由地站在这里,都不免生出一些怜悯的心态——窦建安为了工作呕心沥血,付出了一生,他的子女孙儿却要去做流浪歌手去米兰学艺术,总之没有一个愿意继承他的衣钵;他只能以昝霖作威胁强硬地带谷知走,到最后却也留不住他。

    窦建安毕生不懂温情是什么,只知晓怎样逼人妥协。

    所以到最后他的病床边只剩下面容冷漠的医生和疲惫的Chris。

    窦建安醒来了,略微费力地挣开眼,就看到谷知噙着笑站在他身旁;他窒了窒呼吸,下一刻又好像变得精神了些,似在竭力保持自己高傲的形象,道:“你来干什么?”

    谷知估摸着对方大约对自己的性向已经绝望,他将手停在窦建安脸庞上方几寸,愉悦地笑了:“来看看您现在的丑样子。”

    窦建安脸色微沉,风度倒还保存得挺好,顿了顿,脸上竟还浮现出一丝笑意:“看过了,满意么?”

    “当然,”谷知不提窦建安曾派了小曹秘书找上昝霖家的事,只是慢悠悠道,“我说过,您不会永远正确的。”

    窦建安眯了眯双眸,唔,虽然时间久远,但他还依稀记得。那正是他威胁谷知说要把他和昝霖的事情告知昝家老妈的时候,林女士是谷知那小男朋友唯一的顾虑,他打赌那肯定是谷知最忌惮的,而事实证明他确实赢了。

    谷知一败涂地,却并不甘心。

    但窦建安不在乎,他气定神闲地给谷知上了第一堂课,让他知道,只要我有足够的权利,不怕没有人说我正确。

    然而这一刻,在他行将就木的这一刻,谷知却说:“只要我活得比你长,我就能赢你。”

    窦建安脸色惨白地笑了一笑,很吃力,勉强才勾起嘴角,道:“是么?”

    谷知心里莫名有些不祥的预感。

    “除了你奶奶……”窦建安喘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竟闪过诡异的光芒,生命里极强的模样。他道:“我这一生,从未输过。”

    谷知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转身甩门出去掏手机找人。

    昝霖没有回应。

    昝家二老没有回应。

    方家兄弟俩没有回应。

    谷知狠狠地拧眉,他的预感很不好,却也想不出一个大家同时“失联”的理由。他回去找窦建安,控制不住气度地掐住老人的脖颈,近乎暴戾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窦建安呼吸困难,却笑得更得意,风度翩翩。

    这时候,谷知的手机响了两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前一秒差点犯罪;松开手,垂眸一看,是方清承找过来了。

    “谷知。”

    对方清冷的声线里带着浓重的疲倦和怒气。

    “无论你现在手头有什么事,都先放下,回来。”

    谷知跟着紧张起来,道:“阿承,你、你快告诉我出、出什么事情了?”

    方清承在那头停顿了两秒。

    他一贯维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作风,此时却仿佛很颓败地,说:“谷知,你知不知道我和小宝都不介意照顾昝霖一辈子的。如果当初你走得彻彻底底……,虽然我给不了他爱情,但我也能将他护得滴水不漏。”

    “如果你没有能力保护他,你不该回来的。”

    “他那么脆弱的人,爱上你真是他最大的不幸。”

    谷知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最坏的那个可能性在他心里慢慢上升。

    方清承道:“昝霖他们出了车祸,他妈妈恐怕快不行了……”

    谷知心沉到底。

    ++++

    可能有人忘了

    我必须再次提醒一下

    我骨子里真的是一个热爱洒狗血的死宅啊。。。

    (前几天突然调了班,没办法,画画到十点多才到家,第二天还要早起,所以又拖了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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