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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花/瓶邪)戏骨

    戏鬼魂飞魄散,相思蚀骨不知,然后才得以成就“戏骨”二字。 此文讲的就是一个....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误终身神马的故事(大雾= =……) 二十年的纠缠。 嗯,原创人物满街跑…… 总之就是信笔写来 既不科学也不严谨~ 细节控、逻辑帝、考据党慎-_-|||

    第八章、是,再不离开

    小说: (黑花/瓶邪)戏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数:3527 更新时间:2019-09-21 10:10:00

    【一】

    解语花推开麦当劳的玻璃门,扫视了一圈,对跟着进来的黑瞎子道:“你去买,我占座儿。”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靠窗的位置。

    “得!”黑瞎子哼着歌去排队,轮到他了直接来一句,“您要是记性好,就给我来份跟前面那位一样的啊。”

    那小姑娘好笑地看了他几眼,摁着键盘问:“您一个人来啊?”

    “不是,这不我媳妇儿非要吃老麦么。”

    “你媳妇儿男的女的呀?”

    黑瞎子:“……”

    他就琢磨着怎么现在的小女娃娃都那么开放了,正好等餐,他索性就指给人家了:“看见没,窗口那个,对对就长得挺好看玩儿手机的那个啊,我媳妇儿!”

    小姑娘笑容满面地取出餐盘整齐地放上汉堡薯条什么的,末了还顺手送了他一对挂件。两个一块钱硬币大小的蓝色小球,棱角的反射很漂亮。她道:“情侣挂件哝,祝你们幸福啦!”

    “谢谢!”黑瞎子头回如此认真地向一个人道谢。他很开心地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甩着球球走到解语花跟前。

    其实解语花对于自己这个吃老麦的提议还是有那么点后悔的。毕竟看看周围,不是男孩子带着女孩子,就是爸爸妈妈带着小孩儿,他们两个大男人跑来算是怎么回事啊,看着怪诡异的。

    果然在煽情的气氛之下,人都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正玩着俄罗斯方块,突然间听到头顶上传来黑瞎子“嘿嘿”两声笑,一个手抖把方块放错了地方。

    “傻缺啊你!”

    黑瞎子一点儿不在意,晃晃手里的东西,道:“喏,情侣挂件哟!”

    解语花翻他一眼:“哪儿来的?”

    “送的呀。”黑瞎子说着还回头看了眼,正好和那小姑娘对上眼,就冲人家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身来坐下,把其中一个挂件放到解语花面前,笑道:“分你一个。”

    解语花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半天,抓过那小球塞到裤袋里,没好气道:“赶紧吃你的。”

    【二】

    解语花慢慢喝着一杯果汁,忽然听见黑瞎子道:“花儿爷,下雨了。”

    嗯?他侧头看向窗外。

    玻璃窗上留下白蒙蒙的浅淡雾气,看不大清雨水的坠落,只能依稀可见外头打伞的没打伞的行人,都步履匆匆。

    这种秋天的雨都大不到哪里去,但是很细,极容易把人的衣服给打湿了。看来一会儿得买把伞了。

    解语花收回目光,把手机搁到一边,道:“黑瞎子,十一月中旬我需要你替我下趟地。”

    “哪儿的?”

    “陕西的一个斗,你得给我把那粽子枕着的白玉枕拿回来。”

    “除了我还有哪些人啊?里边儿凶险着?”

    “应该不会。还有哑巴张他们几个呢。”

    黑瞎子挑了下眉毛,只可惜被墨镜挡着露不出帅气来,他道:“行,那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这报酬要怎么算啊?”

    “不会少你的。——明码标价的黑爷。”

    “哎不不不,”黑瞎子摆手道,“你也得问问我想要什么报酬啊。”

    “那你想要什么?”

    “嘛……,刚才我给花儿爷的那个挂件儿还我一下。”

    谁稀罕!解语花摸出来扔过去。

    黑瞎子没说什么,又拿过解当家放在旁边的手机,把那小球球挂了上去,他这才笑道:“花儿爷您别摘下来就算是给瞎子最好的报酬了。”

    解语花定定看他着几秒,霍然长身而起往外走,丢下两个字:“幼稚。无聊。”

    黑瞎子掏出自己那个几百年用不到的黑色手机,把另一个挂件挂上去,欣赏了一会儿,笑笑:“确实挺幼稚的。”

    他起身追上去,推开门刚好看到解语花站在门外,蹙着眉头瞪着雨幕。

    秋天的风带着淅淅沥沥的清冷。极细的雨滴淋在衣服上,迅速隐进纤维中,被吸收得不落一丝痕迹,冰凉的触感,却扯出极细微的疼痛感。

    解语花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黑瞎子张望一会儿,倏忽冲入雨中往对街的便利店跑。两分钟后走出来时,手里已经撑着一把浅蓝底小碎花雨伞。

    他穿一件黑色的夹克,敞开着,露出嶙峋的锁骨;下面套了条略微紧身的浅灰色牛仔裤,踩着登山短靴,显得双腿颀长而精瘦;这样一把女气十足的精致雨伞丝毫不影响他强大的气场。

    如果不认识这个人,站在纯欣赏的角度上,说不定解语花还会以为这是经常出现在时装杂志或者T台上的Model呢。

    所以,当黑瞎子站到自己面前,并且说“咱们走吧”的时候,解语花有那么零点几几秒的愣神。

    ——男子衣领上浅浅的烟味,无比清晰无比悠长地蔓延过来,被鼻子捕捉到,顿时手足无措。

    黑瞎子一只手撑着伞,伸了另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肩,往自己怀里裹,嘴里仿佛不经意似的说着:“花儿爷,这会儿你就别躲了,就穿了那么一件衬衫不冷啊?”

    解语花斜靠着黑瞎子,掀起他的外套下摆,只隔着薄薄的T恤将手虚虚搭在他的腰上。

    黑瞎子微微一僵,半天才重新笑起来。

    也许到了多年之后,他都仍然记得这一刻,他所喜欢的那个人,安静而顺从地由他搂着,且还搂着他。

    雨水在他们身后落成了化不开的帘幕。

    【三】

    “你看,下雨了。”

    “你喜欢雨天?”

    “喜欢啊,我的名字里就有一个‘雨’字呢。”

    “那,我们来比赛好不好,看谁先跑到那边的屋檐下?”

    “我要是赢了有什么奖励?”

    “嗯……这样吧,你要是赢了,我就亲你一口;你要是输了,你就亲我一口。怎么样?”

    “好吧!”

    ——那个肤若凝脂眼似点漆的小娃娃,却仿佛还一直是那般如笑春风的模样,还一直站在原地不曾消远不曾离开。

    【四】

    回到家已经到了九点钟。

    豆子冲上来:“爷您可回来了!哎哟您俩干什么去了呀吃了没有呀可等死我了喂!”

    解语花摆手道:“在外面吃过了。你急什么?”

    “嗐,还不就是王八邱那个老东西么,一听说沈刀死了可慌得没边儿,立马下午就买了机票飞过来了。”

    “那也不用急,”解语花想了会儿,扭头对黑瞎子道,“你跟我过来。”

    黑瞎子跟着上了二楼,只见当家的站在楼梯口,回身道:“好,那么我现在问你——你为什么回来?”

    “唔?”黑瞎子道,“想回来就回来了。”

    两人间的气氛忽然有些僵持。

    解语花缓缓说:“那我现在讲清楚好了。都说谁能把青春保持到年老谁就是幸福的人。

    “可是我的心在青春时代,即使我和你在一起之后,也已经冷却、变硬、僵化,所以那些高尚的和美好的东西,当然也包括爱情,都不会属于我。

    “我不知道我正在做出什么样的改变,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但至少我知道,绝对不会是你心里的样子。

    “瞎子,我说成这样,你明白了么?”

    黑瞎子沉默半晌,问:“为什么?”

    解语花清清冷冷地笑起来,道:“因为我是解家的子孙。”

    这样一个可笑又无奈的理由。

    黑瞎子皱眉:“那么你会结婚么?”

    对方脸上连笑容都没有变化,很轻地说:“我不清楚。”

    “可如果我说,我仅仅是想要待在你身边而已,你信么?”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是走是留也要你自己及早打算。而且,我给不了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我知道。”

    “呵,你黑瞎子身价贵得吓人,跟我身头岂不委屈?”

    黑瞎子笑道:“我自个儿不觉得委屈就成。嗯——花儿爷,我还可以给你打折哦。”

    解语花:“……”

    “亏本的买卖你也做?”

    “嗯哪。”

    “就和我解家的伙计一样?”

    “嗯哪。”

    “为我卖命?”

    “嗯哪。”

    “……再不离开么?”

    黑瞎子望入解语花的瞳仁深处,声线依旧风流,嘴角却不再轻佻;他缓慢地、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是,再不离开。”

    而那厢,翟祁东正吃完了饭,拎着鸟笼消食儿半天了。

    满院子就听见那小儿子拖着尖细声音喊:“小崽子——小崽子——”

    翟祁东耳朵都要生出茧子了:“哟喂,除了这仨字儿,您还会点别的么?”

    八哥:“……”

    “小崽子——”八哥叫,“要死——要死——”

    “得,您还是歇了吧,半晌说不出句吉利话来的还好意思叫老爷子宠着你呢。”

    他逛到假山后头,有些累,便坐到池边休息会儿。

    忽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吱嘎”一声,人的声音也窃窃的。他手里的那只八哥却蓦地尖叫起来:“要死——要死——”

    他一愣,站起来往外看看。

    管家带着一个腆着肚子且有点眼熟的男人往里屋走,看见他了,点点头,又转头跟那个男人说:“那是我们少当家,还有那只八哥正在学说话呢,乱叫着您别介意昂。”

    “没事儿,没事儿。”那男人摇摇头,又催着管家带路。

    管家朝翟祁东又点了个头便带人进屋去了。

    翟祁东拍了下鸟笼子,道:“叫你闭嘴吧!”然而说完了他自己却先愣了一愣。

    对啊,他觉得眼熟。

    那个脸色灰白的中年人,可不就是王八邱么。

    原来跟在父亲身边,翟祁东倒是少少的见过那么两面王八邱,那还是好两年前的事儿了。

    后来因着解语花这一层关系,老爷子把他送到加拿大去念书,他那辈的人,虽说不相信洋鬼子,但还是很相信这种漂洋过海的遥远距离的。

    现在当然不能去问王八邱大晚上的跑北京来是怎么回事,看上去有麻烦了就是。

    估计吴家那两只老狐狸没给他什么好果子吃,这蠢货还不知大祸已临头,巴望着能来投靠他家老头子吧。

    翟祁东莫名有些暴躁,把鸟笼挂回去了,还一巴掌拍过去。

    整个笼子就在空中晃荡,把那只八哥吓得满笼子乱窜着,大声叫嚷:“要死——要死——”

    管家听到声音赶过来,“少爷,您有事?”

    “啊,没什么。倒是王八邱怎么到家里来了?”

    “还不就是花儿爷那点事。”

    “唔。诶,四爷这会儿在家里不?”

    “您问四爷?四爷他现在应该在听戏呢。”

    翟祁东皱皱眉,扶着走廊上的栏杆往外边儿望了望:“外头在下雨吧。”

    “昂,四爷这人就爱听戏,刮风下雨都没影响。”

    “那成,好久没见着他老人家了,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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