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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花/瓶邪)戏骨

    戏鬼魂飞魄散,相思蚀骨不知,然后才得以成就“戏骨”二字。 此文讲的就是一个....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误终身神马的故事(大雾= =……) 二十年的纠缠。 嗯,原创人物满街跑…… 总之就是信笔写来 既不科学也不严谨~ 细节控、逻辑帝、考据党慎-_-|||

    第二十六章、医院里的男人

    小说: (黑花/瓶邪)戏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数:4907 更新时间:2019-09-21 10:10:03

    【一】

    玉枕、玉雕和那一盒的虫子都收在哑巴张那里,黑瞎子放心地洗澡去了。

    进房间就见解语花靠着床头盯着自己,黑瞎子爬上床,一脸湿意盎然,道:“怎么啊这是,一整天都没独处的时候,想我了?”

    解语花对他这种非要和自己挤一个被窝的行为已然习惯,伸腿踹他一脚:“你要不要和我解释一下那颗所谓龙眼珠子是怎么回事?”

    黑瞎子看看解语花的脸色,笑道:“生气了?”

    “为你这么个东西生气,”解语花伸手去关灯,背对着黑瞎子躺下,“犯得着么我。”

    “犯不着,犯不着。”黑瞎子跟着躺下,把人揽在怀里。

    解语花蹙了眉头,道:“曾经我的想法是,你不说,我不问;但是如果我不问,你是绝对不会多说什么的。”

    黑瞎子静默良久,搂紧了解语花,道:“你要相信我,我说我不会死,就一定能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才有白首不相离。

    解语花在黑暗中轻声说:“那年我生日的时候,你喝得烂醉。第一次看你喝醉酒。”

    “高兴嘛,”黑瞎子道,声音里无不惋惜,“所以才死活想不起来那句告白。”

    “那时候我跟你说,宋徽宗嗜琴如命。”

    黑瞎子心里咯噔一下,胸中有些什么几乎要涌出来,却又偏偏卡在心口,怎么也出不来。

    解语花道:“想起来没?”

    黑瞎子老实说:“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滚。”解语花也老实不客气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二】

    房间的安排是两人一间,王胖子睡到半夜醒来,爬起来喝水,谁知一脚刚踏到地上就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潘子听到“砰”的一声,又听见王胖子哼哼唧唧地低声喊痛,他惺忪着眼睛坐起来开灯,道:“你嚷什么呢,拉个尿都能掉地上。”

    “滚!”王胖子哆哆嗦嗦地道,“老子拉……拉个屁尿!哎哟,痛,痛死老子了!”

    潘子这会儿消了点睡意,才发现对方的不对劲儿。他忙下床去把王胖子扶到床上,问:“怎么回事?”

    “痛,他娘的痛死了!”王胖子吃力地翻身趴着,“大潘……把、把我的衣服,掀上去,看看、是不是黑了……哎哟痛……”

    潘子撩上去一看,后心位置果然有一小片皮肤已经发黑。

    他伸手按了下,王胖子立马大叫:“痛啊!你要杀了老子么!”

    “不,这怎么办啊?”潘子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一时也是手足无措。

    王胖子骂骂咧咧:“我他娘的怎么知、知道……黑瞎子那,老混蛋说忍、忍就过去了。哎那神经病才忍得住呢……痛死我了。我这,这一身神膘……怎不管用呢!”

    潘子摸摸他的后脖子,道:“行了痛成这样还贫,要么我去弄点冰块来看看能减轻点不?”

    “快去快去!”

    同一时间,黑瞎子在睡梦中只感觉到一种非常压抑的痛感从胸口处开始蔓延至全身。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要保住自己的身体。

    解语花骤然被勒紧腰身,腹部传来的压迫感让他猛然惊醒。他正想回身骂黑瞎子,却听对方呼吸的频率有些不正常。

    他努力掰开对方的手,打开床头灯坐起来,伏过去按着黑瞎子的肩膀:“黑瞎子?你、你哪里痛?!”

    黑瞎子吃力睁眼,看见是解语花,松了口气道:“没什么,我就是,有一点点疼。”

    一点点?去你妈的一点点!

    解语花拧着眉,给黑瞎子擦冷汗,道:“我要怎么做?”

    “不用……”黑瞎子道,“没有用的,所以……你,在我身边、陪着,就好了。”

    解语花握紧对方的手,深深感到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王胖子身上的疼痛感便渐渐散去了,他趴在床上长出气:“哎哟这折磨人的,我这次回去一定要吃斋念佛求求保佑了。”

    潘子白他一眼:“我谢谢你了,就你这鸟样菩萨还保佑你呢。”

    “操!”王胖子道,“我都准备吃斋去了,这虔诚的她还不在关键时候救我呢?”

    “行行行,滚蛋去吧你,我给你这蹦跶半天的,困死了,睡觉!”潘子边说边钻进被窝。

    王胖子抱着被子,乐呵道:“嗯,是挺折腾,谢谢啊大潘。”

    “谢什么……”潘子闭上眼。

    然而黑瞎子却不像王胖子似的,这么快就好了。

    已经两个钟头了,虽然疼痛感减轻了一点,却仍未散去。他让解语花睡觉,对方却执拗地握着自己的手陪在身边不肯躺下。

    黑瞎子艰难地笑了一笑:“没事儿,待会儿就好了。”

    解语花却红着眼睛打断了他的话:“你都是,这样忍过来的么?”

    黑瞎子一愣,道:“你,你练缩骨的时候不也忍过来了么,把胳膊甩脱臼了,还,面不改色的。”

    解语花道:“我不怕痛。”

    黑瞎子握紧解语花的手指,用指腹摩挲着,笑道:“我也不怕。”

    【三】

    当黑瞎子对自己说“我也不怕”的时候,解语花觉得自己是应该被感动的。然而想将起来却仍是满心酸涩。

    十八九岁那会儿,解语花也从来不喊痛。

    黑瞎子教他招式时总是说:“乖啦,你喊声疼,我就下手轻点儿,嗯?”

    解语花蹙眉道:“我不怕痛。”

    黑瞎子道:“哦,你这又是干嘛?痛得冒冷汗也要死撑噢,你小时候没那么别扭……”话没说完生生的断掉了,黑瞎子自觉失言,讪讪闭上嘴,眉目间略显心虚。

    解语花果然登时色变,瞪了对方足有数十秒,才冷冷道:“那真是抱歉,我没按着你的设想长大,变成今天这样别扭。”

    “诶不,我不是那意思……”

    “保不齐你哪天就是那个意思了。我不确定我们之间会在什么时候断了,所以我不能在你面前喊痛。明白么?”

    从八岁开始,从独自一人担起解当家重任开始,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平平常常地长大。他这样扭曲着的成长,然后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模样,也就因此从潜意识里无法面对儿时那段回忆。

    黑瞎子也终于微有愠怒,皱眉道:“你这讲的什么话。”

    “实话。因为我最先确定不了的就是,比起你记忆里的那个小雨臣,”少年的瞳孔里带着一点点介怀的情绪,嘴唇几乎不可察觉地微微颤抖,声音很轻,“你是不是更爱现在的我。”

    黑瞎子微怔了几秒,继而笑了:“你在意?”

    “不,我只是,不知该如何相信你。”

    不知该如何相信,我们能够长久。

    “……喔,是么?”黑瞎子望着解语花良久,终握紧了匕首,道,“我也不怕痛,你尽管下手重点儿好了。来吧。”

    解语花捏紧那把与之一模一样成双配对的匕首,晃了个虚影然后直刺过去。

    黑瞎子不躲不闪,眼看着刺向心脏的刀尖倏然一恍,斜向一旁,接着划破了右臂的皮肤。

    清晨单薄的光线透过窗帘使屋内逐渐明亮。

    黑瞎子折腾大半宿,直到凌晨才总算消减了浑身的疼痛感,这会儿倒是沉沉睡着了。解语花差不多一夜未眠,随便洗了把脸,就去浸湿了毛巾给他擦身子换衣服。

    背心几乎湿透,冷汗蒸发后皮肤还很冰冷。

    解语花擦了擦黑瞎子的双唇,继而缓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没有戴墨镜,解语花能隐约看见他睫毛垂下盖着下眼睑而投射出来的蝴蝶阴影,很小很浅的一圈。

    非常安静。非常安心。

    黑瞎子从小到大睡着了都是一副不设防的样子。解语花原来以为他都这样,还嘲他万一有人趁他睡觉时偷袭肯定成功。当时黑瞎子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到后来解语花才明白,黑瞎子的这种不设防,只给他解语花一个人看。

    他有时候想,可能是他身上有着长年唱戏沾染的浅淡微妙的脂粉味,让黑瞎子即使在梦境中也能清晰明辨出谁是解语花谁不是。

    所以知道现在解语花依然不知道,事实上这与味道没有关系,而是一种感觉。

    心有灵犀吧。

    黑瞎子是个戒备心和警惕性非常强的人,只有直觉在身边的人是他的解语花,所以他才睡得很放心。所以他丝毫不设防。

    这是十九年来在意识里养成的习惯。也算是执念。

    其实他们俩可以不用这样纠缠的。

    解语花想,只要他再狠一点冷漠一点果断一点,他和黑瞎子其实可以断得干干净净。毕竟黑瞎子不是那种执着的人,所以只要他能清楚表现出自己的寡情和淡然,黑瞎子失望透顶,自然也就离开了,绝不会死缠烂打。

    但是,他舍不得。

    黑瞎子在身边,解语花才总算觉得,自己尚且还不是行尸走肉。

    【四】

    这时候吴邪来敲了敲门:“小花,你们要起床了么?”

    解语花应了声,走出去道:“你刚起来?”

    “嗯。”吴邪道,“我看你们还没起床就先过来叫你们了。呃,你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哦。”

    “是么?”解语花抬手按了按,又推着吴邪一起去楼下大堂,边走边道,“唉算了不管,咱先下去吃早饭吧,让黑瞎子再睡会儿,他没睡好。……什么眼神你,别乱想,还不是那个毒,折磨死人了。”

    “哈?毒发了么?”

    “可不,你毒发的时候也这样疼?”

    “我我我好像没有痛过……,可能是我原来吃过麒麟竭的缘故,或者是因为小哥在身边?”

    解语花一巴掌呼过去:“炫耀呢你。”

    俩人正到大厅,王胖子和潘子也起床下楼了。潘子倒还精神,王胖子倒有些萎靡,拖着步子一脸菜色。

    吴邪盛了碗白粥给他,道:“怎么脸色这样差?”

    “老子可算是体会到黑瞎子那厮的痛苦了。”王胖摆了摆手,心有余悸。

    解语花半垂着眼睑:“你也疼了一宿?”

    “啊?没吧。”

    潘子道:“就半来个钟头,要是整晚的来,才有他受的呢。”

    “我靠你别咒老子啊!”王胖子登时炸了。

    解语花却莫名有些郁闷,放下筷子道:“赶紧吃,准备出发了。我去叫黑瞎子下来。”

    哦,合着就黑瞎子最遭罪是吧!

    通常黑瞎子都保持浅眠状态,随时都能醒来;然而他要是当真熟睡过去,要叫起床就变会成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解语花捏住他鼻子,他就用嘴巴呼吸;捏住鼻子捂住嘴巴,他就干脆两手一揽抱住解语花一起睡,迷糊道:“诶,困……”

    解语花给他这一弄,真是没脾气了,道:“别闹黑瞎子,咱们得走了,要么你车上再继续睡。”

    黑瞎子闭着眼睛哼哼:“叫老公。”

    “啊?”

    “不叫老公不起床。”

    解语花的脸红了又黑,一巴掌呼人家额头上:“废什么话,赶紧起!”

    于是黑瞎子就这样打着呵欠拖着脚步两眼半睁半闭地上了车,猫在后座挨着他家花儿爷就睡着了。

    他、解语花、闷油瓶那两口子和潘子一辆车;剩下的五人一辆车,王胖子这体型这情况,一早霸占着副驾驶座补觉去了。

    几个人轮流着开车,一路超速,下午两点不到就抵达兰州。

    黑瞎子路上几乎没醒来过,这会儿跳下车,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惬意道:“睡得真饱!活像筋骨都重生了似的。”

    解语花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本来的打算是他、吴邪和哑巴张去西京医院,另外的人就回旅馆先,尤其是黑瞎子和王胖子更该好好休息会儿。可黑瞎子却执意要跟他们一块儿去。解语花无法,只得让他跟着。

    解语花正准备找刘文书,心底却忽然产生异样的感觉。他当即抬头张望了下。

    “怎么了?”黑瞎子搭着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问。

    解语花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朝一点钟方向看。

    有一个人站在东北方的楼道口,穿着白大褂,身材颀长;他懒懒靠着扶手,安静地注视着他们四个“不速之客”,似乎在等待着他们过去。

    而事实上他们也确实要从那边上楼去。

    吴邪也发现了,握着闷油瓶的手道:“感觉到危险了么?”

    闷油瓶微一摇头,对四人道:“他没有敌意。”

    确实。解语花心道,边走边说,“诶,我发现,他好像在看……”

    “黑瞎子!”吴邪马上接嘴。

    被点名的黑瞎子很无辜地耸了耸肩,道:“天地清白,我可没招惹什么风流债啊。”

    解语花真是懒得理他,道:“我们就视而不见地路过好了,他若同我们有瓜葛,自然会叫住我们。”

    向前走,迈上台阶,擦肩而过。

    然后一直看着他们的那个男人站在他们身后,终于开口:“等一下。冒昧请问戴墨镜的那位先生,——你是否姓纳兰?”

    声音非常好听,带着独特的慵懒味道。

    四个人顿住步子。

    黑瞎子眯起了墨镜下的眼睛,手肘撑在楼梯扶手上,头朝后仰瞟了一眼对方。他愣了那么两秒,因为面前的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然而最终他只是道:“我说不是呢?”

    “那就是我认错人了吧。”那人道,“不过,你们看起来似乎有麻烦了。”

    解语花按住黑瞎子的手背,回身笑得礼貌而疏远,道:“您这样说,有何依据?”

    那人眯起眼笑了,俊美非常,道:“我家在云南,很早之前就开始练蛊和毒。不好意思,耳濡目染了不少。”

    吴邪看见解语花挑了下眉毛,便道:“那这和纳兰家有什么关系?”

    “噢,”男子道,“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了,总之就是很多年前纳兰家的人救过我一命,所以我得还这一命。”

    闷油瓶这时候总算说话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也是,什么都不透露果然是不行的啊,”男人笑将,慢吞吞道,“说起来,你小时候和我一起生活过我,纳兰清。”

    黑瞎子倏忽瞳孔微缩,却没说话。

    他小时候的记忆里是有过一个什么姓龙的男人,但不知为何那段记忆却很模糊,怎么都想不起那张面孔;只依稀记得那个人很好看,后来还在他头顶大穴扎了好几针,还放虫子咬他,最后说的是……

    “我给阿清缓住了,但还是没有法子彻底治好你们的病,没有龙眼,我的方法不管用。”

    黑瞎子道:“你是那个苗寨人。”

    他恍惚觉得这个男人对他很重要,但就是想不起更多的事情。

    那男子微愣,眼神一黯,但很快又摆出舒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笑眯眯道:“那个苗寨人什么的着实难听了啊,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龙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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