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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花/瓶邪)戏骨

    戏鬼魂飞魄散,相思蚀骨不知,然后才得以成就“戏骨”二字。 此文讲的就是一个....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误终身神马的故事(大雾= =……) 二十年的纠缠。 嗯,原创人物满街跑…… 总之就是信笔写来 既不科学也不严谨~ 细节控、逻辑帝、考据党慎-_-|||

    第三十七章、周天子穆王墓(七)

    小说: (黑花/瓶邪)戏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数:4515 更新时间:2019-09-21 10:10:04

    【一】

    他们俩这一说,众人才想起来。

    龙余给的引路虫一直放在花儿爷的背包里,一路上都没什么动静,几乎要被他们忘记了。

    解语花解下背包从里面取出那只木盒,打开后发现引路虫的体积膨胀了有将近一倍,现在正极度不安地扭动软软的身体,撞击着木盒内壁。

    龙余说过,引路虫的作用是带他们准确找到解药,但这一直没反应,他差点都要以为那只是一只帮不上任何忙的废柴。

    然而这东西此刻却猝然这样咋呼,显然是他们到了对的地方。

    王胖子皱眉道:“但是这怎么个意思啊这,那么大的地方我们也找不到啊,况且……”他没有说下去,不过众人也都清楚。那条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样的怪蛇恐怕不会只是摆设;那可是传说中的地龙,要拿到解药和龙眼,哪儿那么容易。

    黑瞎子和闷油瓶站得近,用肩膀撞了撞对方,道:“放那虫子出来?”

    闷油瓶默默看着棺椁后的壁画,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你放。”然后握住吴邪的手,对着壁画抬了下下巴,低声说:“去看看。”

    “啊?”吴邪微一愣。这是他的专长,但小哥干嘛去,难不成又有机关?他这样想着,却听小花推推他道:“去吧,哑巴张陪着应该不会让你出什么事儿。”

    闷油瓶所忌惮的,还是地龙。

    吴邪遂点点头,二人绕过那条蛇走到后头,一下子就被棺椁挡住了整个人。

    棺椁本身没有那么高。

    是斜地?

    黑瞎子嘴角微翘的弧度没有变化,但墨镜下的眼睛却半眯起来。……总莫名觉得怪异。

    他撇了撇嘴角,把红色圆球放进背包侧袋,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这只软体动物,把它放到地上。引路虫接触到地面,便蠕动着爬向右边石壁。

    黑瞎子看了看附近山体内部这些自然石,抬眼却只见前方黑暗无光,似有什么在暗中蠢蠢欲动。然而他只是翘着唇角跟了上去。

    【二】

    解语花拎着背包往上提了一提,问道:“剩下的食物还够么?”

    王胖子咧嘴笑说:“足够。”

    潘子抵着石壁点了下头。

    解语花下意识地叹了口气,道:“休息一会儿吧。”

    这边他刚说完,那边虎子就急道:“当、当家的,方……不、那个球……”

    他语无伦次的,但解语花已经看见那个被黑瞎子挖了体内红珠的肉球,此时仍在原地不断挣扎,体内也不断有半透明的液体从破开的大洞流出来。与它身体外面裹着的那层刀枪不入的“保护膜”也开始缓慢脱落,化在那些液体中,混成了一片,最终露出它最原始的样子——背面淡褐色的四脚小蛇,和棺椁上的那条很相似——可以猜测放大版地龙的完全模样了。

    那只小地龙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反应。

    方青扭了下脖子,突然蹲下身捡了块石头砸到它身上,也不见有半点反应,看上去应该是死了。

    解语花恰在此时侧头看了眼:哑巴张和吴邪还没从棺椁后走出来,连黑瞎子都融进前方的黑暗里看不见了。

    这真不妙。

    解语花蹙眉道:“别妄动,我……”

    他微张着嘴,却猝然地没了声响。他看到从小地龙身上褪下来的液体流到他们先前放置的磬片上,然后它隐约动了一下。

    王胖子拿手捅了下潘子的胳膊,问道:“它是不是还活着?”

    潘子不确定,但仍不着痕迹地挡在解语花前面。

    这时候虎子却凑到解语花身边,几乎挨着他的半个身子,提醒道:“当家的,先前方青和阿泽是站在一起的。”

    解语花看了眼方青面容紧绷的侧脸,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小地龙,没有注意到这边;便皱了皱眉,道:“你看见什么了?”

    虎子总算有机会讲出这句话,急切道:“他后脖子刚才动了一下,就跟……”就跟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一样。

    但是他没来得及说完。

    方青手里还有最后一支火焰枪,他哼了声,道:“没死也差不离了!”

    解语花喝了声:“回来!”然而方青罔若未闻,连翟祁东伸手拉也没挡住他。

    他就像是疯了一样地冲回甬道。

    翟祁东心里很清楚方青平时的力量,一般来说对方绝不可能这样毫不用力地轻松地甩开自己的禁锢。他大皱眉头,眸色一沉,当即对众人道:“退后!都退后!”

    虎子看看方青:“他……”

    翟祁东推他一把,着急忙慌地去关石门,边怒道:“还管什么!”

    方青的火焰喷涌到了小地龙身上,连同那些液体燃烧,发出噗噗的声音。

    就在这一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窸窸窣窣杂乱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内壁的岩石缝里钻出来。

    小地龙燃烧后的躯体发出一股很淡的类似于铁锈又有点像杏仁的气味,甫一闻到,略微刺鼻。翟祁东一个不留神,仓皇间一个小东西掉到他肩上,顿时一阵灼痛。他也来不及看一下,快速用枪柄挑到地上,一脚踩了上去,退到解语花身边:“哑巴张他们呢?门关不了!”

    解语花还没张口,就听王胖子叫了声:“那地龙是不是动了下?!”

    回过头去只见地龙仍然闭眼盘曲,不知道动没动过。

    但是四周密密麻麻的细碎声响却更大了。

    【三】

    解语花看着方青直起身要走回来,微眯了下眼睛;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将黑瞎子吞没的黑暗,握紧拳头又松开,断然道:“到棺椁后头去!”

    吴邪二人进了那里就没出来过,要么是发现了什么,要么便是发生了什么。再者那里的石壁是唯一一块不属于自然石的地方。

    那些东西快钻出来了。

    虎子却讶异地看着解语花,似乎不能理解他的命令;一句那黑瞎子怎么办还哽在喉咙口,就被人推向那壁画。他仓促回头,朝他们而来的方青满脸戾气,眼神却很空洞;还有数不清的深色小蛇相继迅速挤出岩石缝,并好像有向他们几个人包围的趋势。他顿时大急道:“它们围过来了怎……!”

    “先走!”解语花狠狠打断,把虎子扯向翟祁东带着。

    潘子此时也有些明白过来花儿爷的意思,闪身躲过飞速而来的两条小蛇,眼睛都没看地举枪两个点射,将它们打成两截。

    侧头却见解语花几乎擦着地龙跑过去。

    蛇头似乎转了个非常细微的角度……

    潘子心中大骇,暂顾不上其他,横臂拽过对方推向旁边空旷地,自己却撞在了蛇头上,竟被它露在外头的尖牙直直戳破了衣服;好在边上一双手及时拉了他一把,尖牙才没刺进肉里。

    潘子心下惊叹锋利,站定看了下,黑瞎子正闲闲地收回手,另一边还拽着那花儿爷的胳膊,别有深意地看着自己。

    解语花目光在二人间转了个来回,似乎有些愠怒,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一行人躲到棺椁后,解语花看着那些俨然对他们围了个半圈、但没再前仆后继地簇拥而上的小蛇,缓然舒了口气。

    他打赌这些小蛇忌惮地龙,不敢靠得太近,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只是那些蛇短时间内不用担心,但更重要的问题是弄明白方青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及闷油瓶和吴邪的去向。

    适时翟祁东拍了下解语花的肩膀,道:“小九,那儿有个洞。”

    就在画壁下方的角落里。从石门到棺椁处是平地,从椁后一直延伸到画壁的地面呈斜坡状,墙角比棺椁矮了差不多六十公分。

    棺椁不是人工横放的,画壁表面也不是水平直线,二者形成一个死角,就在这里很投机地人工造了一个洞。洞口不规则形,连修缮都不曾有过,应该是被闷油瓶强行打开的,一些碎石都掉了下去。

    手电光照过,里头也没有任何陪葬品,并且那甬洞很快向右折去,再就是黑魆魆一片,看不出什么了。

    王胖子蹲在地上几乎半个人扒进去瞧,一屁股坐地上叹道:“怎么会这样,连天真都不见了……”

    解语花登时眉头一跳,抬头环顾四周,赫然听见虎子道:“方青到哪里去了?!”

    吴邪握着闷油瓶的手,跟在他后头走在黑暗里。

    手电的光并不很亮,只能照见前方一小片地方。这里没有任何陪葬品,岩石嶙峋而粗糙;如果这是一个甬道,那么比起整座精美的墓室,简直可以说是敷衍了事粗制滥造。

    ——应该是过去那些工匠偷偷挖凿的用于逃生的通道吧。

    吴邪握紧闷油瓶的手,仿佛那冰凉的掌心却带来了妥帖的温暖,这就是他坚强的理由。

    蓦然间,闷油瓶的脚步顿住了。

    吴邪正想问怎么回事,却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他就听见了小花的声音:“……吴邪。”

    吴邪心中一惊,就要转过头去。

    然而在几秒钟后,他只是保持着头往右肩窝稍稍偏了个角度的姿势。

    这不是小花的手。

    解语花那双手是唱戏的手,十指白皙修长,生得比一般人更好看,也比一般人更细软而更有力度。而搁在吴邪肩膀上的这只手,很明显不如解语花的精致。手上的伤与茧,都带着一个上山下地的男人那种粗糙的孔武有力。

    吴邪又低了低头,瞥见身后人的裤子鞋子。是方青?吴邪松了口气,刚想转过身却蓦地被闷油瓶攥紧了,对方把手电插到墙壁的空隙里,让周围一小片地方都变得亮堂;然后吴邪就听他说:“别看他。”

    方青有古怪。他明白闷油瓶的意思,也当然不会主动转过头去看,但潜意识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吴邪简直就是毫不自觉地下意识偏了下脑袋。

    【四】

    解语花在棺椁边走了个圈,缓慢道:“我大概知道方青去哪儿了,哑巴张在我倒不是很担心。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另外的问题。”

    翟祁东接了下去,看向黑瞎子道:“他们的解药拿到手了?”

    黑瞎子正蹲在地上以掌心抵地,在思量着什么;闻言站起了身,从鼓鼓囊囊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坑坑洼洼的乌墨色石头,笑笑:“拿到了啊,出去给师娘吧。”说着就扔给了王胖子。

    黑瞎子当时安静地跟着这引路虫往前走,一直到最底处才看到石壁上嵌着那块药石。他看着引路虫在石头表面爬来爬去,最终钻到里面去了,才动手把它挖下来。

    靠近石头的时候,掌心蓦然一冷,明显感觉到一股劲风扫过。黑瞎子停了一停,捡了块差不多大的石头捏在手心,眯着眼睛把药石抠下来又把捡来的石头安到原位。

    他的速度非常快,但就是这么瞬时间的事情,他却确确实实地看到了从外面透过来的光,也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非常轻微地震颤了一下。

    王胖子一边把石头往包里放,一边道:“就这么个东西啊?管用不的?”

    潘子哼了声:“那你放那么好?”

    “我相信龙大先生的本事嘛。”王胖子道。

    “说起来,也不知道哑巴张和小三爷怎么个情况啊现在,”黑瞎子插嘴道,“……嗯,潘子,来。”

    小三爷这边是什么情况?

    ——身子是方青的身子,头却不是方青的头。唔,应该说不完全算,肩膀以上几乎看不出方青原本的样子。

    数十条滑腻的小蛇团成一团占领它整个脑袋,基本上把他的头颅面孔蚕食一空,在往下淌的脑浆和血液中钻来爬去。

    令人欲呕的腥臭中隐藏了一线甜腻的淡香。——类似于铁锈又有点像杏仁的气味。

    接着吴邪就看“他”那破烂不堪的“嘴巴”嚅动了下,一条蛇尾巴掉出来半截又马上缩回去;然后又传来方青自己的声音:“小三爷……”

    吴邪简直头皮发麻,几乎咬着自己的舌头。

    闷油瓶将黑金古刀横在胸前,与吴邪十指纠缠,一个用力就把对方拖到自己身侧。

    “方青”突然四肢僵直地往前走了两步,发出咯咯咔咔的笑声。

    吴邪慌忙抬头,看到的竟然是连闷油瓶都变了。对方微凉的手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蛇,把他的手掌咬得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闷油瓶横着的刀像蟒蛇一样,双目赤红,对自己虎视眈眈;他的头颅也开始变形,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渐渐流下血液,从天灵盖处开始裂开,钻出一个同先前遇到的那个肉球无二的又一个肉球,此刻正耀武扬威地叫着他的名字。

    吴邪。

    吴邪。

    吴邪。

    黑瞎子和潘子绕到边上。黑瞎子不会忘记先前在上面的墓室里斗蛇时潘子把解语花拉开自己却被蟒蛇牙齿扎进手臂的情形,还有刚才的事情,他便压着声音开门见山:“你们三爷让你来保护吴邪和花儿爷的?”

    潘子点了下头。

    “如果他们任何一人遇到生命危险,你都要牺牲自己来换他们的命?”

    “嗯。”

    “这也是吴三省的意思?”

    潘子道:“不,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在他的意识里,他这条命就是吴三省的,他这辈子就是为了这个男人而拼命的。所以为了小三爷和花儿爷而牺牲,也是义不容辞和理所当然的。

    黑瞎子却笑了,道:“哑巴张要在,肯定会说‘我的人,我自己能保护’什么的。”

    “?”

    ——“我的意思是,花儿爷是九门解家的当家,用不着谁来保护。就算危险之至,也轮不到你为他送命;要说死,也是我为他死。”

    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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