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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花/瓶邪)戏骨

    戏鬼魂飞魄散,相思蚀骨不知,然后才得以成就“戏骨”二字。 此文讲的就是一个....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误终身神马的故事(大雾= =……) 二十年的纠缠。 嗯,原创人物满街跑…… 总之就是信笔写来 既不科学也不严谨~ 细节控、逻辑帝、考据党慎-_-|||

    第三十六章、周天子穆王墓(六)

    小说: (黑花/瓶邪)戏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数:4803 更新时间:2019-09-21 10:10:03

    【一】

    解语花道:“冷。”

    王胖子一听,说:“嘿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老子觉着——快受不了了——好烫!”

    站在左边道上的几个人都感受到了脚底升上来灼人的温度,热得蹿到了右边,结果却发现右边的路面温度又冷得吓人。

    “嗨哟神他妈阴阳路啊!”

    方青从左边跳到右边再跳回左边,正想循环却发现阿泽一直靠墙站着没有动过也没开口过。

    阿泽站在最后头,方才又气氛十分紧张,且本就静得没人说话,所以没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阿泽?”毕竟对方是共事好几年的伙伴,方青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泽你没事儿吧?站着不烫么?”

    “没事。”对方的声音很平。

    方青第一个反应是啊真尼玛淡定啊,说了声“算了,咱过去看看黑爷有什么说法。”然后他先转了身,准备迈步的瞬间突然回想起来,等会儿那流到了人家后脖子里去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而且关键是,刚刚阿泽说“没事”二字的时候,根本没抬起头也没张过嘴,连嘴唇都没动过。

    他就像被定格了一样,不知道要怎么向前走;僵硬地回过头,正对上对方的眼睛。那种低着头拾起眼帘仿佛三白眼似的目光,跟鬼似的既怨且毒。

    “阿、阿泽——”

    【二】

    黑瞎子正说到:“不出意外我们就是触动了坎、离二卦,水与火的碰撞,形成了阴阳道……”然后就听见方青的呼救声——救命啊——声嘶力竭。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呼救的那个人已经惊慌地飞奔到眼前,大喊着:“当家的当家的阿泽他!他中邪了!”

    在地下最忌讳讲这种不吉利的话,翟祁东当即往他后脑勺挥了一巴掌:“胡说什么呢你!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他,他突然就……” 方青抱着脑袋欲哭无泪,然后指了指后方,“就那样了。”

    就那样了。

    人不人鬼不鬼的。

    阿泽身体有些僵硬,后脖子很痒,痒到心底里去,然后开始痒到全身,连骨头缝里都痒得发痛。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躲在自己的身后,却怎么回不了头,无法控制自己;他只能步履维艰地朝着众人走去,想张口求救,却仍然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想说的只是“救命”和“我不想死”。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生命已然跳脱了正常范畴,不能用生死两字敷衍。所以古代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真的啊。

    闷油瓶就站在黑瞎子边上,皱眉对对方道:“他后面有东西。”

    “我看到了。”黑瞎子亦轻声回答,想了想又问,“能确定是裂颜香么?”

    “嗯。”

    所谓裂颜香,并非是一种香,而是一种“保护物”,触其者,由发至足皮肤皲裂离体。

    解语花偏了下头,握紧了手中的枪:“这什么裂颜香是从哪里来的?只有他碰到了么?”

    “可可可能是那只猱,阿泽之前戳了一下它、它的……肚子。”虎子也很想像他们一样镇定,但奈何脚底实在太冷了,他仍不住默默地踮着脚尖让脚后跟少收点折磨。

    可他这一动,阿泽便立刻把头转向了他,嘴唇蠕动了半晌,含糊地吐出两个字:“小……邪……”

    靠!

    又是同样的声音!

    解语花一惊之下想都没想就抬手给了对方一枪。

    “啊……”黑瞎子叫了声,叹口气又道,“算了。”

    他是想算了,可明显人家不愿意啊。

    潘子突然看看四周,道:“那些液体越来越多了!”

    翟祁东也道:“而且温度的变化也更明显了。”

    “操他娘!怎么办呐!”王胖子喝了声,想起闷油瓶先前蹲下去时的动作,道,“等等等等!左阳右阴,阴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正中间就是阴阳交汇点,最容易生出些没法儿解释的东西,但也是最平衡的。我说是站中间来么?!”

    虎子抬脚就要站过去,黑瞎子却叫道:“等下!我有办法了,你们先别动……”

    他话还没说完,吴邪又叫了声:“小、小哥……你们快看阿泽!”

    阿泽颈部中枪,按理应该即刻断命。

    但他却依旧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不上前也不退后,嘴唇又蠕动了好一会儿,最后闭上了。短短的几秒,他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双手成爪伸向后颈;紧接着的画面估计让活着出去的人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就好像是电影特技般,阿泽的皮肤从后颈被撕落,连着头皮、头发、五官,从头到脚地剥落下来,脏器不清不楚地裹在模糊的血肉里,连布满血管的性器都鲜明地裸露在众人眼前;衣服裂成碎片掉在脚边,整个人没了皮肤尽是淋漓的鲜血,全身呈血红色,很快又变成紫红色,跟血尸一般模样。

    方青瞪直了眼:“他、他……”

    接下去的场面才让他说不出话来。

    阿泽的“皮”被扔在地上,“他”似乎抓狂一般扭动了几下,最后一低头。

    这时众人才看清楚他几乎半个头都没了,脑颅里塞了一个球状的软体的东西,好像是动物,正快速地爬出来。

    脑浆溅了一地。

    在它爬出来的刹那,如同感应一般从甬道入口的拐角处蹿出来一道黑影。

    速度太快几个人都没有看清楚,只有黑瞎子和闷油瓶眼疾手快地一人一枪打过去。闷油瓶属于刺客系,刀法极准,但枪法不如刀法,似乎只打到了那“黑影”的尾巴。黑瞎子那枪倒是打中了,可惜对方皮糙肉厚,最终还是没能一招干掉它。

    于是众人也最终看清了这东西。

    是条蛇。又他妈是条蛇。

    【三】

    远风渐冷,日光长暖。

    傅六靠着藤椅眯着眼晒太阳,时不时端过边上矮桌上的紫砂茶杯,呷一小口,悠闲散漫。

    边上翟七也很是自在地在躺椅上小憩,过半晌又提点一句,催促豆子继续往下念,并且要求要声情并茂。

    ……我去你奶奶的声情并茂。

    豆子捧着一本《春秋公羊传》坐在树下念书给那两位祖宗听。书是民国版的,品相也不怎么样,据说在翟祁东那处于二缺年龄段的小时候,这本书陪他度过了好一段时光——这点豆子是绝对相信的——诶,这儿缺了一页,绝对是翟祁东撕下来擦鼻涕使的!

    “怎么没啦?”傅六问道。

    “哦哦,”豆子回过神来继续念,“……呃,僖公十八年。春,宋襄公以诸侯伐齐……”

    傅六喊停,问:“诶,十六十七年去哪儿了?”

    “那两年的的那张没啦,可能小孩贪玩撕掉了。”

    “哦……没了啊。”傅六的声音听上去颇有些怀念的味道,“十六年春,陨石于宋五,陨星也。六鹢退飞过宋都,风也。”

    翟七觑着眼:“老六,这说的,多不吉利啊。”

    “是啊,这灾难要来了,挡也挡不住,逃也逃不掉,认命又不甘心;人嘛,都这样。望他们几个小的,逢凶化吉才好。”傅六闭着双目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会儿,道,“行了豆子,你和余姐处理那些坏账也有些时候了,有眉目了没?”

    “呃,还没……”

    “要快。”

    “是,我明白。”

    傅六好像很疲倦似的摆了摆手:“你回吧。”

    “这孩子,你还挺放心的么。”翟七道。

    “不就图个忠心。”傅六笑了笑,“他刚来解家的时候还很小呢,还是我挑给雨臣的。”

    “你好像觉着你这辈子就没看错过人。”

    “我看错过谁?”

    翟七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老了,小一辈的再不济,好歹比他们要年轻,也有着更多的机会。他喟然道:“你年轻时就总提防着,现在呢……所以,你觉得他必然会反?”

    “他压抑得太久,不反只是因为时候没到罢了。”

    “所以你便说六鹢退飞了?”

    “嗯?”

    “这么好的天气,说变,就要变了啊……,又要下雨了——”

    “嗯。”

    【四】

    他们也终于看清楚从阿泽头颅中爬出来的东西的完整模样了。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到钻进阿泽的脑袋里去的,他的那半个脑颅也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这是一个灰褐色的肉球,最外头裹了一层半透明的膏状物,可能是保护膜什么的,和前面见到的脂肪很像;即使看上去能感觉质地类似于太岁之类的东西,不过它有明显的四肢,虽然缩在了那层“保护膜”里头;在它的中心,有一块红色,好像包着什么东西。

    黑瞎子墨镜下的眼睛眯了起来。

    总之,是个肉球。

    这肉球在落到地面上之后就迅速膨胀了一圈,变大许多,然后轻松跳到了后头的蛇身上,虎视眈眈的姿态。

    那条蛇和先前遇到的不同,就是一般蟒蛇的模样,大概没有别的地方异变。

    虎子抬起枪,却被潘子按住了手腕:“别开枪。不想活了么你?”

    那种质地的东西,用枪打过去,子弹还没打进它的身体里就肯定被强行减缓速度,最后软软地陷进去,对它本身造不成任何伤害。

    吴邪也明白这些,便道:“看它这个对峙的样子好像短时间不会进攻,我们先挡一挡,黑瞎子你能开那道门不?”

    “能。”黑瞎子看了眼闷油瓶,对方点了下头,他便勾起一边唇角笑道,“嘿你还知道我想的什么。”

    闷油瓶面无表情道:“水火融,阴阳合。”

    “就是的。”黑瞎子把手电抛向空中抡了几圈,然后用它卡住了编磬架子,使之稳定;接着他就抽出了匕首,动手准备取下那一面面的磬。

    黑瞎子的匕首刚碰上编磬,后头就传来解语花的声音:“瞎子。”

    声线平而淡。

    黑瞎子莫名回头,只看到众人面面相觑,解语花额头青筋几欲爆发。甬道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更多的蛇游过来了。闷油瓶也变了变脸色,猛力一扯解语花推给了黑瞎子,自己朝着那条蛇开了一枪。

    那条蛇一卷蛇尾,没有伤到要害,却立刻勃然大怒,朝众人攻击。

    “你们拖着先!”黑瞎子拽住解语花的手,把那些磬一兜拽下来,“你听我说,从这道门开始,沿着正中间竖着摆七块,剩下的在第四块的位置对着横过来,一直摆到两面墙下面。”

    “那你……”

    黑瞎子的手里还有一块。

    他手上用力按了按,强迫解语花蹲下,然后自己矮身穿过几个人中间,迎面直对上那个肉球。

    肉球外面的“保护层”就跟二百五的胖子那身横肉似的抖动着,然后从它里头发出了他最熟悉不过的声音:“瞎子。”

    这和蛇沼鬼城里的野鸡脖子不同点就在于,虽然同样是模仿解语花的声音,但它在面对吴邪的时候,说的是“小邪”,在面对他自己的时候,说的就是“瞎子”。

    它具有分辨的能力。

    一个连眼睛鼻子都没有的球而已,能分辨出谁是谁。

    现在近距离,黑瞎子把藏在它体内的那一小块红色看得更清楚了。虽被它的四肢挡住,仍不是很分明,但是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是什么了。

    这肉球外面这层东西果然是以柔克刚的好例子,黑瞎子的匕首吹毛断发,却刺不穿这么一层软趴趴的东西。

    那些蛇被闷油瓶几个人打得自顾不暇;而那肉球也不躲,只重复道:“瞎子瞎子瞎子……”

    竟听得他轻微的晕眩。

    黑瞎子捏紧手里的磬,上面有一小片特别粗糙,他在上面描下来的图案,和眼前这只东西的老子如出一辙。

    他并不刺过去,而是快速迅猛地用磬片在肉球表面划了几道,“保护层”就好像泄气了似的,裂开一道缝。

    肉球可能是痛得嗷嗷叫,跳起来扑到黑瞎子脸上要报复。

    黑瞎子勾唇一笑,直直地将手捅进了它的体内,把它按到墙壁上。

    裂颜香的液体沾满了肉球表面,甚至有几滴溅到了黑瞎子手臂上,但他不在意,直直触到里面那红色的东西,用力抠下来接着立马把那肉球甩了老远。

    解语花摆好那个阵势,一枪一个地解决了好几条小蛇,最后火大了,干脆用了最后一支火焰枪,整个甬道里都响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肉烤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黑瞎子也就不管那个还在抽搐着挣扎的肉球,捏着满是粘液的磬片跑回去,直接按在了编磬正中间的机关上。

    粘液很快渗透到机关的缝隙间,那道门也就随即开了。

    吴邪松了口气,道:“走吧。”

    他们终于踏进了这座墓穴最重要的地方。几个人进入石门后,都不由有些惊诧。

    王胖子就很直接地表达了他的心情:“我操……”

    这里的空间非常大,显得很是空荡荡。墓室并不是规矩的方形,四周的石壁石块凹凸,错落不齐,倒像山体自然形成。而唯有他们一行人正前方的那面石壁经过仔细修整,虽然被棺椁挡住,还是能看出壁画简单但是细致。陪葬品并不很多,但也看得出来非常精美。

    棺椁就在画壁下方,整个石质的椁身被打磨得非常平整光滑,表面刻出许多细小痕迹并绘成透亮的红色,形成一幅很奇特的图案。在棺椁前方有很大一片空地,足足百盏长明灯将这一切都照得通透分明。

    而令人惊讶的当然不是这些。

    棺椁顶端看不出椁盖,而上面则卧了一条蛇;大约有一颗百年榆树那么粗,盘旋着身子看不出有多长。

    瞧上去只见鳞片似乎坚硬如铁,隐约露出藏在身体下的肢爪,硕大的舌头朝着入口方向。虽然它闭着眼睛,可面目狰狞甚是可怖。

    这玩意儿还真的存在啊……

    长翅膀的龙没有见过,四条腿的蛇却更是听都不曾听过。王胖子说了声“我操”,吸口气又说了声“我操”,刚想抒发点己见,就听解语花徒然发出“诶”的一声。

    黑瞎子眉头一跳,手里的那颗红色圆球瞬间硌得手疼;他侧头盯着解语花,下意识地就把抓住对方的手,五指收拢,握紧。

    “没什么。”解语花笑道,“‘它’动了喔。”

    大多数人都直觉地看向棺椁上的怪蛇。

    虎子此时却倏忽变了下脸色,盯着方青却对着解语花叫了声:“当(家)……”

    然而他那个“家”字只说了半个,就听黑瞎子和闷油瓶异口同声:“那条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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