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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花/瓶邪)戏骨

    戏鬼魂飞魄散,相思蚀骨不知,然后才得以成就“戏骨”二字。 此文讲的就是一个....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误终身神马的故事(大雾= =……) 二十年的纠缠。 嗯,原创人物满街跑…… 总之就是信笔写来 既不科学也不严谨~ 细节控、逻辑帝、考据党慎-_-|||

    第四十八章、远在黎明之前

    小说: (黑花/瓶邪)戏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数:3430 更新时间:2019-09-21 10:10:04

    【一】

    锦婴抿着唇,眉目间缀着一点气氛,又变得复杂;仿佛想到了很多东西,最终又偏偏全部归于无奈。

    他将药箱放到地上,蜷着腿坐在茶几上面,两只手环起来抱住双膝,看着解语花的眼光居然带了几分小孩儿似的天真。

    晕眩感逐渐加重,但解语花的意识却始终清醒。他啼笑皆非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看你啊,”锦婴理所当然道,“你是我最熟悉的人,可我却从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你呢。”

    锦婴停顿了几秒,过来一会儿声音再响起来,却携带着疑问深深:“你说,为什么我就是杀不了你呢?”然后又自己接了下去,“可能是因为,如果你不在了,我大概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解语花望着他。

    他的下巴一下一下地点着膝盖,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像你。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有两个什么方面都分毫不差的人的,可惜四爷不明白。他觉得给我易容,让我学你唱戏,模仿你的声音,哪哪儿都按着你这样培养,总有一天我能够取代你成为解雨臣。

    “这其实是很荒唐的事情。

    “可我却渐渐信了,——也是,四爷的话我从来没有不信过的。我想也许有朝一日我真的能让你消失,而我则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底下。”

    他似乎没再想到要杀了解语花。他只是抱膝坐在茶几上,用软软的声音慢慢地自言自语,就像某种孤独的动物。

    解语花神色平静地注视着对方,道:“你没有想过么,如果你真的成为我,戴着面具,撑着别人的身份,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面?”

    锦婴茫然地看向他,道:“啊……,是么?”

    解语花更平静:“是啊。”

    锦婴瘪着嘴,似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手臂拢得更紧,没再说话。

    解语花也乐得清闲,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时间。

    然而缄默了很短的时间,锦婴却蓦然道:“那又怎么样,我不能背叛四爷,我应该要杀了你的。”

    解语花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眼神淡然地看着那人一只手抱着腿,一只手伸向自己的脖颈。

    这种姿势,根本不像是要命的,简直如同一个无害的孩子在要糖吃。

    【二】

    解语花手脚都被捆着,无法去制止锦婴的动作;他也本就没有打算这么做,因为,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笑了一笑。

    就在锦婴的指尖堪堪触碰到他脖颈处的皮肤的时候,门铃响了。

    锦婴拧着眉头,非常不悦。

    门外的人道:“爷,人您处理好了么?家里来的消息,说四爷好像快不行了,等着您回呢。”

    是四爷身边伙计的声音,他听过。

    所以他只是皱着眉走过去,趴在猫眼上往外看,也没见什么异常;他不疑有他,开了门。

    虎子几个人躲在一旁,门一开便端着枪包围住了。

    锦婴退后两步,看着他们,倒没有什么太惊讶的表情;只是盯着先前说话的那个伙计不放。

    那伙计摸了下鼻子,冲前者友好地扬了下嘴角。

    解语花悠闲地说:“四叔的盘口说到底姓解,既然姓解,自然有解家的伙计。”

    锦婴哼了一声。

    虎子偏了下脑袋示意几个手下将锦婴擒住,正儿八经道:“你们防来防去,怎么不想想来的车?你们那个司机,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逛了两圈,不过只要他经过有人的地方,就难保不会被我们的人盯上。”

    他随意挥了挥手让伙计们把锦婴带走,自己过去给解语花松绑;倏忽扭过头觑了眼,想了想又道:“别让人看见他的脸。”

    解语花这才满意地挑了下眉毛,道:“有进步。”

    虎子舒了一口气,略略腼腆地笑了一下,脸上总算多了点表情,道:“谢当家的夸奖。”

    解语花转了下手腕,道:“走吧。”

    【三】

    上了车,解语花坐在副驾驶座,锦婴坐在后头,跟来的时候翻了个个儿。

    锦婴在后面笑,道:“其实四爷也知道,这一次我们赢不了。”

    解语花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道:“是嘛。”

    “是啊,本来四爷的身体不会这样一下子垮掉的,我们也不必那么着急就下手了。现在可好,被逮了个正着。”

    “本,来?”

    “是本来啊,要不是那个人回来了的话。”

    “谁?”

    锦婴皱了下鼻子,道:“嗯……,我也不知道是谁啊,不过看起来他对四爷威胁很大,似乎是个很危险的人吧。我记得他给四爷的信上只写了四个字,但四爷就是因为这几个字才病倒的;那天四爷病得突然,为了不让别人晓得,那封信我便收着了。”

    “——所以?”

    他笑得眼睛弯弯,像是唯恐天下不乱:“所以,我刚才想起来,那封信好像是你们家豆子送来的呢。”

    “——然后?”

    看着语花兴致缺缺的模样,锦婴撇了撇嘴,道:“信在我口袋里。”

    解语花回头看着锦婴,后者被带出来的时候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上身只着了一件衬衫,还沾着别人的血;尽管车里开着空调,他的脸色却仍比边上的人白了两度,隐约带着点青色。

    解语花垂下眼睑收回目光,抬了抬下巴,示意坐在那人边上的虎子去拿。

    “我平常不穿有口袋的衬衫。”

    锦婴道:“我知道啊,我平常也不穿。”

    解语花从喉咙里压出一声模糊的“哼”的声音,不知是不以为然还是不以为意;继而他又抻直手,伸着两根手指捻起那张薄薄的纸。

    信纸是很普通的,泛黄复古,慢慢展开的过程有一种老派的优雅。

    不普通的是纸上的字。

    解语花轻声念:“见字如晤?”

    锦婴嘴角噙着一丝笑容,不再说话。

    虎子微微扬起下颔,轻易瞥见了那张纸上的“见字如晤”。

    且不说写的人出于什么心态,那个字体倒不是很陌生。

    说起来,当家的写出来的字虽和信上的那个并不完全一样,但这么乍一看,却也很容易看出来两者的相似。

    为什么?

    虎子还想再看,然而解语花已经收起来了。

    锦婴很可惜似的叹了口气。

    沉默在车内这狭窄的空间里爬来爬去。

    虎子从当家的脸上看不出别的情绪,那依然沉稳果断的解当家,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让他动摇一般。

    他心里暗叹,挪了一下屁股想坐得舒服些,却蓦地听见当家的利落清脆地叫了自己一声。

    “贝于菟。”

    基本上大家都不怎么叫他的本名,虎子初一听还呆了一下,下意识坐直身子中气十足地应道:“在!”

    解语花笑了,道:“翟祁东那个盘口既然交给你了,那你就不能让它垮了。要知道,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你呢。如果你不够强大,说不定日后可就没命找黑瞎子报仇了。”

    他竟还记得这事儿?

    虎子眼眶泛红,用力地点了下头,道:“嗯,我明白。”

    锦婴在旁边凉凉地说:“不是说黑瞎子死了嘛?”

    虎子:“……”这人怎么哪壶不提开哪壶?

    解语花只留了个后脑勺给对方瞧着,更凉地说:“放心,你死了他也没死。”

    虎子:“……”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哦,你这样死不承认有意思嘛。”锦婴道,“不过也算了,黑瞎子死不死的现在我也不关心了,反正已经落到你们手上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吧。”

    解语花点头,大方承认:“的确。”

    锦婴歪过身子靠着后车座,斜过了头,吊着眼睛看解语花。

    解语花道:“那么,你想要什么?”

    锦婴道:“啊,最后的晚餐?……你会答应我?”

    解语花道:“也许。”

    “可是我那么像你呢,总该和别人不一样吧。”

    锦婴沉默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直到解语花等不到回答转过头来,他才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四】

    解家宅子。

    虎子搁下那个电话之后就没声儿了,吴邪心里担心,又怕打过去吧,万一人家在什么要紧的情况中,这不都给人家破坏了嘛;于是只好干着急地踱来踱去:“怎么还没有消息?”

    闷油瓶坐在沙发上陪着吴邪。

    他安安静静地看书,偶尔喝一口茶。

    王胖子好不容易哄着做噩梦的耳妈妈再次睡着了,下楼来就见吴邪这个样子,不由道:“我说天真,能不能坐下等会儿啊?要么你回房去睡觉好啦,再折腾也没用。这都半夜了,过会儿天都要亮了。”

    吴邪道:“怎么睡得着啊?虎子毕竟年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不觉得那傅六爷的态度好像忒轻松了吧?”

    “那老滑头就那样,你管他什么事啊?”

    懒懒散散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夹带着更深露重的丝丝凉意。

    “!”吴邪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道,“……师娘?您大半夜的跑外面去干嘛?”

    龙余边换拖鞋边道:“睡到一半被我自己帅醒了啊,然后就觉得肚子饿了,就出去吃宵夜了啊。”

    吴邪:“……”

    闷油瓶声线平平地问:“你去八宝山吃宵夜?”

    龙余:“……”

    “滚犊子!”龙余横眉哼声道,“老子是那么重口味的人嘛,老子向来吃的小清新好嘛,老子都五十岁的人了你懂不懂尊……爱幼啊?”

    闷油瓶闲闲道:“唔,一口一个‘老子’的,看来陆骊没有把你教好。”

    龙余:“……不想和你说话了再见。”他白了闷油瓶一眼,往楼上去;走到一半又顿住脚步,对看戏的王胖子道,“药石还在你那儿吧?明天给我,好帮你们弄解药。”

    王胖子正乐不可支,笑道:“好嘞好嘞。”

    吴邪悄悄撞了一下闷油瓶,轻声道:“小哥,你干嘛老这样逗他?”

    闷油瓶看着龙余一步步走上楼去。他果然没有一点五十岁的人的样子:双腿修长,腰杆笔直;走路的时候是略微抬起下巴勾头看路的姿势,仿若一只藏起所有疮疤的骄傲矜贵的猫咪。

    闷油瓶道:“没有逗他。”

    吴邪:“会没有嘛?”

    闷油瓶:“嗯。”

    吴邪:“……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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