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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猫】开封记事

    开封府发生的一系列灵异事件,每个故事都可以单独来看,不过剧情也是层层推进的哟~\(≧▽≦)/~ 展昭的真实身份,小白的前世究竟是什么呢?请筒子们跟昭然一起来一点点揭开真相吧= ̄ω ̄=

    【开封记事之旱魃】(上)

    小说: 【鼠猫】开封记事 作者:昭然影随 字数:9108 更新时间:2019-09-21 10:34:45

    “王爷,您若想要明正言顺的做这个天下的主人,属下倒是有一个主意。”总是让人觉得毫无存在感的青衣男子徐徐地走出藏身的阴影处,温声说道。

    涂善听了这人的声音不由错眼去看青衣书生,但见这书生不过弱冠出头,面容俊秀,身姿纤瘦,仿佛一阵大风吹过就能把这书生给带走。涂善似笑非笑地瞥了青衣书生一眼,一个书生而已,成不得什么大气候,就像季高那个毒老头一样,虽然是有几分小聪明,但可惜用错了地儿,最后可不是死得一般的惨。

    青衣书生低眉顺眼,似乎并不知道就在方才自己已经被一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大将军给鄙视得彻底。

    “哦,颜生有什么好法子,但说无妨。”襄阳王一听说有好计策,来了兴趣,坐着的身体微微前倾,一挥衣袖叫青衣书生说出来。

    青衣书生倒是不疾不徐,他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弓腰,说道:“若王爷想名正言顺的做这天下的主人那就得给现任官家制造些麻烦。”

    “制造麻烦?哼,你说得倒是轻巧,依本将军看还是杀了太子来得更方便。”涂善冷哼,心道果然书生都是一些只会纸上谈兵的蠢货。

    “涂将军所言极是,只是这杀太子之事看似简单,为何涂江军追杀了这么多年,太子最后还是沉冤得雪好好的回了皇宫?”青衣书生也不说了,回过头来反讽涂善,从一开始他就看涂善不爽,本不欲挑事的,毕竟这位大将军最后也只是一个炮灰人物,然而自己不招惹人家,人家却非要过来招惹自己,那可就怨不得他了。

    “你——”被踩到痛脚的涂善气得眼一瞪,如铜铃一般,当场就要拔出大刀,若不是襄阳王眼疾手快地打出了一颗葡萄,涂善这会一定会拔刀把青衣书生剁成肉泥的。

    “都干什么!当本王不存在么?”襄阳王胡子一翘,眼睛里虽没有冒怒火,但是二人都明显感觉到了空气中流动的危险,他们相信只要襄阳王想杀他们绝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见二人立马噤声,襄阳王很是满意地点点头。他再次看向青衣书生,又问道:“颜生你接着说,本王该制造出什么样的麻烦才好?”这一眼甚是威严,青衣书生立马低下了头,但也算不得唯唯诺诺。

    “王爷,其实这麻烦很容易制造,您只要稍微动动手就能给这天下制造出一些灾难,比如大旱、瘟疫什么的,最后再造出灾难出天下即将易主的谣言,这老百姓的心一定会散。要知道老百姓们图得只是一个太平盛世,而不在乎究竟是谁做了这天下的王者。”青衣书生思索了一会说道。

    “说得好。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襄阳王听罢青衣书生的计策,豁然开朗,不禁哈哈大笑,直赞叹青衣书生不愧是智囊。只有涂善是一头雾水,摸不清这二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给天下制造大旱、瘟疫?亏这书生说得出来,这明明就是神灵邪祟做的事,人怎么能有这个能力?看来襄阳王那老头子也的确是老糊涂完了,也许自己得好好想想易主之事了。涂善垂首沉思,一双铜铃眼里满是计较。

    襄阳王一挥手叫涂善暂时先离开了议事厅,只留下了青衣书生秘密详谈,直到午夜,这议事厅的灯火才算熄灭。

    黑影如一抹幽灵般,飘到一处长满杂草的小土丘前定定地立住,黑影似乎很满意这座小土丘,微微一颔首,竟贴着土丘钻了进去,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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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时音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后这个世界已经完全陌生,再没有一张熟悉的笑脸和一个熟悉的背影。

    柳时音在路上踉跄地走着,没过一处地方他都觉得异常的陌生,这些场景不是他记忆中的,就连身上穿得衣服也不是他熟悉的。

    “阿杰——阿杰——”柳时音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周围不熟悉的一切,恐惧、孤独悉数袭上心头,他不禁对着周围大声地呼唤着记忆中最深处的名字,这名字如篆刻一般被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只是在唤出这个名字的同时又有一股强烈的恨意袭来,铺天盖地,仿佛要把柳时音吞噬。

    恨?为什么?阿杰又究竟是谁,我为什么要恨阿杰?柳时音紧紧抓着左心房的衣物,疑惑在脑海里扩散,他仿佛听到一个男人冰冷无情的声音“就你这么个贫民还妄想攀附皇族?不过是一个男宠罢了。”

    “为什么,啊——”疼痛侵蚀了理智,柳时音跪倒在地上,双手抱头,那些不堪的画面瞬间闪过,只是来不及抓住,只有剧烈的痛与恨支配着他的脑海。柳时音终是承受不住,艰难地喘息了几口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自从知道展昭的真实身份后,白玉堂没事时也会去翻一些古籍,怎么着他也得多了解一些妖的种类和妖的生活习性,毕竟他要为自己的追猫计划夯实基础,这样成功的几率也会大些。

    白玉堂每次遇到不懂的问题都会很愉快地去问展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展昭才会耐心温顺地回答他的每个问题。也许有的问题看起来可能会有些幼稚,然而展昭都会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为白玉堂解释。

    展昭也很奇怪白玉堂最近究竟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好奇关于妖的一切知识,而且每次来问自己问题时都一脸的兴奋,看样子似乎求知欲很强烈,但是如果他白玉堂的那只老鼠爪子要是能安分一点绝对会是每个夫子都喜欢的好学生。

    嗤,这猫平时要是也有这么好的脾气就好了。每到展昭耐心解答自己的问题时白玉堂都会忍不住这么想,却从来没有想想每次都是谁在作,结果愣是把一只好脾气的猫磨得直接炸毛挥爪。

    有些人就是这样,每次出了问题首先都会从别人身上找,而不是看看是否是自己出了问题。白玉堂恰恰就是这么个人物中的典型代表。

    “猫儿,这典籍上说旱魃很难形成,到底是为什么?”白玉堂把一本泛黄的书丢到展昭的面前,人也紧跟着凑了过来。

    旱魃,又是旱魃!师父上次突然出现叫自己回去说得也是旱魃。

    “熊飞,你遇到他了。”

    “它?”展昭以为自家师父指得是那个魔头,当即点头。又是熊飞,明明是一只猫干嘛要取个带着熊的表字。还有师父也真是的,明明也只是一只老猫,非要叫什么浮离,浮离狐狸,真是的。

    浮离老人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展昭一眼。捋了捋白花花的长胡子,浮离老人才说出自己此次叫展昭来的目的,“熊飞,这次为师叫你回来的确是有大事。”

    大事?真有脸说啊,消失了这么多年突然冒出来又要丢事情再跑么?展昭隐隐在心里鄙视自家师父。

    “据为师观测天象发现,这天下将要有大事发生,所以为师特招你而来。”

    “什么事?”

    “旱魃,这天下将会又出现一只旱魃。”

    回想起那日与师父的对话,展昭就是一阵头疼,说白了这事应该又是它捣得鬼。

    “旱魃啊,这类妖祟多半是女子,而且是很漂亮的女子,当然不排除会有丑陋的女子或男子。”展昭揉揉额角,顺手拿过书看了一眼就给白玉堂说起了旱魃,“《诗·大雅·云汉》有云:旱魃为虐,如惔如焚。”

    “《山海经》里也曾记载过: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为田祖。魃时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决通沟渎。

    “《神异经·南荒经》也曾有云,说过这治旱魃的法子:“所之国大旱。一名格子,善行市朝众中,遇之者投著厕中乃死,旱灾消。

    “之前本朝在真宗在位期间也曾出现过一只旱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后来真宗就请了一位姓张的天师,这位天师也是有些道行的,竟然请出了关羽,关羽也是神勇,与旱魃斗了七日终于制服了旱魃,因为这一天是五月十三,因而有‘大旱不过五月十三’之说。

    “自然,这旱魃作为上古神妖虽厉害,相应的,形成一具旱魃也是很难的,这其中需要的不仅仅是天时地利与人和,还要有机遇。”

    展昭把师父前些日子说的东西又一一说给了白玉堂听,直听得白玉堂目瞪口呆。

    “本朝竟然还出过旱魃!”

    “白兄难不成不知?”

    “笑话,白爷怎么会不知!”白玉堂一下子退回原来的椅子上坐下,“小的时候也曾听说书人说过,只是时间长了这记忆也就有些模糊,经你方才一提,我这不又全部记起来了。”

    嗤,这只好面子的耗子,没听过就是没听过么。展昭也不揭穿白玉堂,怎么着也要给白五爷一点面子,否则惹急了,只怕这红了眼的耗子又不知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白兄,现在该是用午膳的时辰了,可与展某去前厅用膳?”展昭放下手中的书,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出言相邀白玉堂。

    饭!就开封府衙这清水衙门的饭也能叫饭?每天要不是萝卜,要不就是青菜,豆腐也常不断!原因么,简单——那就是便宜、经济、健康。白玉堂在开封府衙做免费护卫的那三个月,可是天天被展昭这猫强行留在衙门用膳,导致顿顿少不得好酒好菜的白五爷那一阵子一见到豆腐青菜就想吐。

    “猫儿,白爷爷看你也不要去前厅吃饭了,索性跟白爷爷去醉仙楼,再说了,也算是给你家包大人省了一顿饭钱。”白玉堂立马蹬开凳子跳到展昭身前拦住了展昭去路,变相地谢绝了展昭的好意,顺带将这只猫拐去醉仙楼多喂点好的,他家的这只猫儿瘦得委实厉害,摸到手里怪硌手的。

    展昭闻言似笑非笑地睇了白玉堂一眼,白耗子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他也能猜得七七八八,说白了就是嫌开封府这清水衙门提供的饭菜太过寡淡。

    “展某是公职人员,与白兄出去吃饭怕有不妥,万一被有心人抓到把柄说清水衙门的官员收受贿赂,这只怕对大人的名声不利。再说展某就算想自己付钱,然而你也是知道的,展某对钱没概念,这月俸早在发下来的最初几天就被展某用完了。”

    展昭往旁边撤了一步,想要绕过白玉堂径直出门。白玉堂自然不肯放展昭走,他其实还有一个小私心,那就是多制造些独立空间来培养二人之间的感情。

    “猫儿,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叫收受贿赂啊,白爷爷邀你吃饭,只是把你当做江湖兄弟来相聚一般,你这猫大人就暂且脱去你那身官皮,换上你的黑皮就行了。”白玉堂一撇嘴,他总觉得展昭这话里有话啊,不过先不管是什么话,只要先把猫骗到手再说。

    江湖兄弟······

    展昭有一瞬间的失落,然而他的面上一直维持着浅笑,纵使白玉堂对这猫的事再心细如发,然而并没有发现他那一瞬间的异样。

    这只就会胡说的耗子!黑皮!展昭斜了白玉堂一眼,还是绕过白玉堂走了过去,到了门槛处一顿,“白兄,可是说好了要请展某去醉仙楼的,可别杵着了,展某没钱付账。”

    白玉堂闻言一怔,随后狂喜不已,立马追了上去,与展昭并排而行。从后面看去,这二人蓝得沉静似水,白得张扬似火,甚是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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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言靑打完柴回家搁好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回房间去看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男子。这个男子容颜清丽,端是雌雄莫辩。胡言靑那日打柴回来路过一段比较荒凉的路恰好看见倒在路中央的男子,赶紧丢下柴禾就跑了过去,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倒地的男子,发现他气息尚在,这才松了口气。

    拨开男子额前的碎发,胡言靑呼吸一滞,他发誓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他一开始以为昏迷的男子是女子,然而当不小心触碰到对方平坦的胸部才知道对方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还没醒啊。”胡言靑趴在床边望着那张漂亮的脸,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他没钱所以请不起大夫,不然早就找来大夫给男子看看了。

    就在胡言靑暗自神伤时,屋外来了一个游方的道士,他一声招呼也没有打就直接就进了胡言靑那集会客厅及卧房的房间。道士扫视了周围一眼,眉头微不可见地一皱。

    “施主,你可是想要救这位施主?”道士走到胡言靑身边忽然出声,吓得一直暗自神伤的胡言靑差点窜了起来。

    胡言靑回头一看,见对方竟是一位慈眉善目一派仙风道骨模样的游方道士,心里一动,立马问道:“道长,您可是有法子救他?”

    “自然。”道士点头。

    胡言靑闻言一喜,可是当手一摸到腰间干瘪的荷包时,他的脸又在瞬间长了。

    “道长,我、我没钱。”

    道士一甩拂尘,宣了声“无量寿佛”,说道:“出家人讲究的是修身养性,并不注重方外之物。”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胡言靑一听道士是免费救治男子,心里很是高兴,连连感谢着。

    道士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走到床前扣住男子的下巴打开,把手中的药丸塞了进去就又合上了男子的下巴,“明天他就会醒来,记住,不要让他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他现在受不得半点刺激。切记切记!”道士做完这一切又回头嘱咐胡言青道。

    胡言靑一听男子明天就能醒来,赶紧跪下拜谢道士,那道士只是看了一眼胡言靑,就一甩拂尘消失在原地。胡言靑再抬头哪里还找得到人影,直呼“活神仙下凡”。

    “前世孽缘,误会难解。导火索燃,天地劫难!”郊外,方才帮了胡言靑的道士掐指一算,嘴里念念有词,眉头愈拧愈紧,之后认命似的放下手,“希望他们可以化解这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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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京城里的百姓个个惶惶不安,只因为每至午夜都会有一队幽灵似的人马走过,中间的轿撵里可以隐约看见坐着一个身穿龙袍的人。他们边走边撒纸钱,还有人说着“灾难出天下即将易主幽冥天子”的话,凡是被他们正面碰上的人都会被他们抓去做冥卒。

    老百姓们都说这位幽冥天子不是人,是上天从阴司冥府来取代当今皇上的。

    因为这事就发生在京城里,还连着好几夜,不但惊动了包拯,也同时惊动了官家。官家震怒,现在明明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这个幽冥天子究竟是打哪里冒出来的,竟敢来动摇人心,这事必须得彻查清楚,否则还不知有人会借此机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赵祯当即就秘密将包拯召进了宫里,等包拯出来时,展昭虽然感觉得出包拯周围的气压似乎有些低沉,然而因为包拯的脸色较黑的缘故,平时又鲜少有情绪波动,所以展昭一时半会也不太确定。

    直到回到开封府,包拯把公孙策和展昭二人叫到书房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官家对此事非常愤怒,命令包拯在三天内彻查清楚此事是何人所为,并将其绳之以法。

    “三天。”公孙策捋捋胡子,低声念叨了一句。一双灵慧的凤眸里此时也蒙上了一层阴影,这次毕竟是官家难为人了,他们连对方的底细是什么也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在三天内查出是谁想造反?若是妖所为那就更难琢磨了。虽然展护卫也是一只妖,但是在他看来展护卫不过就是一只没有长大的小奶猫而已。

    “大人,这事就交给展昭去做吧。三天之内,展昭定会给您和官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拧眉沉思了一会,展昭上前一步请命。

    “展护卫,这事非同儿戏,三天毕竟太过短暂了。”包拯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展昭这孩子这么做是为了开封府衙上下所有性命。

    “大人,您放心,展昭一定会不辱使命的。”展昭再次抱拳强调。妖的话他还是可以应付的,不过如果是它亲自上阵那就比较麻烦了。

    “大人,你就相信展护卫吧。”包拯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公孙策拦住了话头。包拯看了看公孙策又看了看展昭,最后只得同意。

    “不管对方什么来头,你都要注意保护自己。”展昭临出发前,公孙策小声地嘱咐道。在公孙策看来展昭再厉害终究是一只小奶猫,上一次可就是受了伤才被一个道士给抓了的。要不是白玉堂去得及时,展昭这会子估计只剩下一张风干的猫皮了。

    展昭望了一眼公孙策,心里一暖,他之所以喜欢人就是因为人中虽有自私自利之辈,然而重感情的人也不在少数。

    “先生只管放心,展昭这次会小心。”展昭与公孙策告别后就去了朱雀街,那里几个晚上都在被幽冥天子骚扰,去那里的话获得的线索也可以更多一些。

    也许是真的被幽冥天子吓得太过了,这两天朱雀街并没有往日热闹,倒是萧条了许多。展昭走在路上,看到这一路上全是纸钱,有的还在随风在地上滚动着,有顽劣的孩童想要去捡起来玩就会被自家的大人及时制止并呵斥着。

    遇到熟悉的老百姓打招呼,展昭也会礼貌地笑着打招呼。走到李铁匠家的铺子,展昭抽抽鼻子,脸色一沉,停下了往前走的脚步。他走过去笑着跟训斥完徒弟的李铁匠打招呼,李铁匠很是受宠若惊,要知道展昭可是全开封府衙的人里除了包拯以外的偶像之一。

    “展大人好,这么大早的就来私访,可别累着了。”李铁匠让徒弟先打铁,他自己则凑过来和展昭说话,眉眼弯弯的,竟带着几分谄媚。

    “为开封府的百姓们营造一个太平的生活环境本来就是我们官府的职责,没有什么累不累的。”展昭微微摇头,一双大大的猫儿眼里漾着碧波,那是满满的笑意。话锋忽然一转,他问道,“李铁匠你昨晚可有出去,夜里又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李铁匠听展昭这么一问,心里一骇,虽然自己的确没做什么坏事,可是这心里怎么会虚得发慌呢?

    “没、没啊。”李铁匠擦擦头上的汗珠,不知是被炉子里的火烤的,还是被吓的。

    “那你前几天晚上可有出去过?”展昭垂眸,心思转了转,他觉得李铁匠昨晚一定出去了,不然身上不会还残留着这么重的妖气。

    通过方才纸钱上残留的妖气和李铁匠身上的妖气,展昭确定李铁匠不但昨晚出去了,还与它做了交易,现在也许已经是半妖之身了。

    “前几天晚上······啊,对了,大前天晚上我曾有出去过一次,但是中途遇到了一队奇怪的人马,我还没看清就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时就已经在家里了。”李铁匠回忆了一下说道。

    展昭暗暗点头,又与李铁匠闲聊了几句才离开铺子。他皱着眉走在街道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一只白皮耗子。

    街道上走着的老百姓一见那个上次惹得展大人大展雄风的白衣男子又出现了,立马纷纷避让,尽量离二人远点。白玉堂见那些人看自己的眼光就像是见到了一尊瘟神一样,这心里老大不舒坦,好歹他也在这呆了这么多天了,每次单独来时也不见大家有恁大反应。白玉堂倒是不知,大家不怕他们鼠猫二人分开着走,怕就怕他们凑一块,然后火气一上来又少不得一场大战。

    展昭也注意到了大家的异样,停下脚步往四周看去,回头恰好看见身后跟着一个早上才从自家窗户翻出去后去醉仙楼里解馋的耗子。

    “白兄,你吃过了?”展昭现在有一脑子的乱麻待整理,尽管直觉一遇到这耗子准又要少不了一顿口舌之争,但是能尽量拖延战争爆发的时间那就尽量拖延。于是展昭换上一副浅笑的脸朝白玉堂打招呼。

    “好了好了,你这猫别笑了,不想笑就不要勉强自己。”说实在的,白玉堂非常讨厌这样的展昭,有时明明心里装着事却还要见人强笑,真让他打心眼里的——疼。

    白玉堂快步追了上来与展昭并排,“你这猫方才是不是从李铁匠那探得了什么?说来听听,也许白爷爷还能帮你出出谋划划策。”

    展昭私心里原本不想让这事牵涉白玉堂的,然而又耐不住白玉堂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李铁匠说他昨晚没有出去,但是展某觉得要不他撒谎了,要不他已经和它做了交易,并被它控制了神智。”展昭说出自己的猜测。不管怎么说这李铁匠也是无辜,一旦和它做了交易,除非它愿意放了他们,否则被做交易的那个人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为它继续效力,另一条就是被它吃了灵魄。

    “猫儿,你老说它,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会这么棘手?”白玉堂问出了盘绕心头多日的疑问,如果它真这么厉害,那上一次在彩娘事件中自己是怎么和展昭逃出它的魔爪的呢?

    “它,说不得。”展昭一怔,摇摇头,又接着说了一点他知道的部分,“只知道它原与天帝共同诞生,后来不知什么缘故被囚禁,再出现在人世时早已性情大变。一千年前几乎所有的神和妖都站了出来共同对付它,虽然只是打散了它的肉体,却因暂时没有能力毁灭它的元神,所以后来只能在它重伤之际将它封印,不想千年一过这封印松动倒让它趁机逃了出来继续为害人间。”

    “真的没有法子弄死它?”白玉堂不相信,毕竟这世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所以既然这东西存在,那它就不会是绝对的无敌,总该有那么一样东西能克制得住它。

    “话是这么说,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能克它的东西是什么,否则千年前也不会只是将它简单的封印了事。”展昭苦笑,这个问题当时似乎也有个人提过,只是那个人是谁他已经记不清楚了。看着白玉堂的脸,展昭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与脑海中提意见的模糊影子又重合了。

    “那就不先谈它了。”白玉堂不耐烦地摆摆手,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是个恁难对付的角色,不过现在要解决的可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幽冥天子究竟是何许人也,“猫儿,竟然这李铁匠有可能被控制了,要不今晚我们就来守在他家门口看他半夜会往哪去。”

    “好。”展昭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当即就同意了白玉堂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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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善现在心里唯有害怕两个字,头深埋着,襄阳王看不见的额上早已经是冷汗淋淋,青衣书生依旧是没有存在感的立在阴影处,垂眸敛眉。

    “蠢货,你这个蠢货,不过是让你守一具尸体你也能把尸体弄丢!”襄阳王大怒,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来这么一具符合条件的尸体,也好不容易把尸体催化成了旱魃,结果就让这个蠢货给看丢了,他当初就不该叫这个只会坏事的蠢货去看守尸体的。

    涂善不敢忤逆还在火头上的襄阳王,心里也是一万个委屈,他不过是中途上了个茅厕,再回来时棺材里躺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了。

    襄阳王很烦躁,他好不容易制造的一具旱魃就这么没了!没了!

    “王爷,莫急,若是没有旱魃也不打紧,我们就在这京城周边制造瘟疫。”青衣书生适时地走了出来,温声说道,只是这说出的内容却与他温柔的话语有着天差万别,端是多了几分歹毒。

    “好,也只能这么做了,颜生这事就交给你去做了。”襄阳王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就让青衣书生负责此事,至于涂善这个蠢货暂时先打他几十大板再说。

    柳时音自醒来后就一直觉得脑袋沉甸甸的,尤其是看到胡言青后,脑海里总会闪过许多奇怪的画面,一时也看不太清楚,只有那冰冷的男声一直清晰的在耳边回荡着。

    “就你这么个贫民还妄想攀附皇族?不过是一个男宠罢了。”

    到底是谁说得这句话,为什么他要这么说,柳时音只觉得心痛,恨意依旧不减。

    “来喝点稀粥,我这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你,还请你不要嫌弃我这粗茶淡饭。”自柳时音醒来后,胡言青就拿出才卖柴得来的钱买了些新鲜的米,在他看来柳时音一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给他吃这些东西还真有点亏待他了。

    柳时音听到胡言青的声音抬头去看,恰见到胡言青手上粗糙地缠着一块浸了血的布。眉头微皱,他竟然能嗅到这淡淡的血腥味,甚至还觉得很香。强忍着吞了口口水,他叫胡言青先放下手中的稀粥过来。

    胡言青不知柳时音想要干嘛,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一步步挪到了床边,在柳时音的示意下才坐到床沿上。

    柳时音从袖子上扯下一块布,拿起胡言青的手将那块缠得碍眼的布去掉,霎时一股血腥萦绕在鼻间,柳时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想要凑上去再咬一个更大的血洞,等着那血汩汩地流进自己的嘴里,流到自己的肚子里。他感觉自己似乎饿了很久,然而看到方才的稀粥又似乎一点也不饿。柳时音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但是他还是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欲望,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胡言青的伤口,并小心的为他缠上布。

    胡言青痴痴地望着柳时音低垂的脸,他没想到柳时音这么个富贵的公子竟没有嫌弃他这个糙汉子,甚至还亲自未他包扎伤口。其实这伤口也不过是劈柴烧饭时不小心弄破得罢了,与以往的伤口比起来也不见厉害。抛开脑海里的那点惊喜。胡言青很是担心柳时音的身体,因为柳时音的手很凉,就像是死了很久的人的手一样的凉,这种凉他曾经是碰触过的,他的父亲母亲去世时他曾摸过他们的手,那是一种锥心刺骨的凉,也许当时凉的不只是有手还有心。

    “好了,以后注意点。”柳时音包扎好后低声说道,“不要觉得伤口小就不注意,万一得了破伤风可就要命了。”

    胡言青很喜欢柳时音的声音,清朗悦耳。他呆呆地点了点头,柳时音看他那副傻样,不禁笑出声,心里的那股恨意似乎也因此减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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