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铜镜里不再年轻的脸，他突然就笑了，笑得久了，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挽回，还说什么挽回呢，他已经不是那个刚被买回去，什么都不懂的小仆人了，当初那人为了保住自己继承家里遗产的地位，应了老爷的要求，将他卖入这烟花楼阁，而他居然相信那人的说辞。

最初那会，他还记着那人说的，先委屈他在这里待两天，到时候一定会带他回去，一定会的。

可是，所有的希望，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而消磨殆尽，他也明白了，那些不过是谎言，即使那人还记着，却怎么会要他一个被无数人玩弄过的小倌？

明白了，他也就认命，本来就是仆人，卖身契在他手上，他怎么处置，他又如何反抗？任凭打骂发卖，不都是主子说了算？

这十多年过去，他已经染尽风尘，千人骑万人枕，已是昨日黄花。

现在才说要将他赎回去，这是他听过最大的笑话了，这么些年，他接过的不少客人都说要将他赎回去，他没应下来，不是还有什么一样，而是，那些怀着喜悦被赎走的女子和男子，有几个有好下场？

风尘人，不管如何，下场都没个好，他想着到时间了，与其苟活，不如痛快的结束生命，至少不用那么痛苦，生活在病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