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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竹妖

    秀才郎买了个纳凉器具——俗语“竹夫人”,结果收获了一个俏丽书童。最后,如好友阮琛所言,“竹夫人”果真是“夫人”。 小竹妖在山上待得好好的,不知怎么的被拐下山做成了个纳凉器具,落到了无赖少爷手上,还吃无赖少爷好友调侃…… 冥冥之中,红绳隐牵,原来一切,前世已定。 当往事涌来,记忆复苏,君非君,我非我,如何抉择? 旧日的伤害与今日的蜜语,真如长风过耳? ——情为何物?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昔冷眼观戏中人,不知己亦早入戏耳。 阮琛:月老当得好累.jpg

    64.栀子花白又一夏

    小说: 小竹妖 作者:一颗银牙 字数:1989 更新时间:2019-09-21 11:05:46

    冷漠尘卿动了凡心,却落得如此下场。阮琛心有不忍,想要帮助好友。于是费尽心思,找齐了小竹妖的魂魄,让它重新从一棵竹子开始生长,仍在故乡落柿山修炼。只是,他失去了所有记忆,几乎是再世为妖。

    阮琛又去地府,贿赂阎王手下,知道了尘卿的下落。从此,他担起月老的职责,勤勤恳恳为他们牵线搭桥,很费了一番苦辛,总算见到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三方开诚布公,知无不言,终于凑出了一个完整的过去。

    谢枝蔚和谢筠相视开口,一个说“竹郎我……”,一个说“之蕤你……”,又都双双住嘴,等对方说下去。

    见状,阮琛和夏云菘悄悄退了出去,在县衙署四周转转。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默默相对,听见流莺啭声声娇。

    谢枝蔚率先打破沉默,愧疚而心疼:”对不住,我曾如此糟践你……“他伸出手想去碰谢筠的手,却缩了回去。

    谢筠一把抓住他那只手,温柔一笑,澄澈双眼里毫无芥蒂:”之蕤,不必。“

    可是谢枝蔚真真觉得太对不住他了,心疼得想狠狠揍一顿尘卿。无论如何他不该那样践踏他人的真心,自己竟如此冷酷又迟钝。

    ”我情愿见你生我气,骂我劈我一掌也好——“说不下去了,他也明白这样并无甚么意思,甚至还是为自己心安一些罢了,委实自私。他要知道,竹郎对他的情,始终如一,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是天真而情深。他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谢筠安抚他的笑容。

    墙外悠悠传来老妪的卖花声,“蔷薇花,栀子花欸——”。

    似乎春归不远,夏日又该来了。他们都还记得上一年,亦是栀子花开时节。谢枝蔚买回了一个竹夹膝,遇见一个买花少年,以之入画,收为书童……一转眼已是今日。

    然而,他们却不只度过了这一个人间的夏日,他们曾作伴循环过许多个四时,听过人间种种卖花声。

    隔世如斯,恍惚不已。

    “其实倒像是看别人。”谢筠微微笑着说。

    谢枝蔚叹息道:“我亦有此感。”

    谢枝蔚抬起头,谢筠一直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是了,他们已不是尘卿与青奴,而是谢枝蔚与谢筠,在己亥年春末夏初相识相知的是他们二人。

    一切如长风过耳,烟消云散,重要的是此刻,他们执手,拥吻,同眠。

    这就够了。

    上溪县偏僻归偏僻,地方也不大,然好歹是江南水乡,鱼米丰产,男女安居,风俗颇好。因此,谢枝蔚这个县官当得并不艰难,讼事不多,公务尚可,日子很是轻松。这样看来,他们莫不是错怪了那祭酒大人?

    安定下来后,谢枝蔚思量着接周婆婆过来。不然三年任期,一年半载才得见几面。若是老人家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在身边,实在是放心不下。

    阮琛千里传音,吩咐红鲤带周婆婆来。不过几天,红鲤和一个小厮就将周婆婆安安稳稳送来了。

    彼此相见,分外高兴。

    谢筠和红鲤把手叙旧,然后想起邵七郎和钟天师,问他们俩怎么没来。

    红鲤随口答道,他们不能离开青竹县。

    谢筠颇为惊讶。

    红鲤没有解释什么,谢筠也就按下心中疑问。

    周婆婆并不知道谢筠、红鲤和阮琛等人的身份,照旧对待他们。自然,她也不知自家家主和书童成了一对“夫妻”,只是以为谢枝蔚格外照顾年少的竹郎,温柔体贴,为人极好。于是她心里着急啊,恁大了,同县的哪个不成了亲,当爹的都有了,自家这位还成天不急不急,推掉上门的媒婆。幸好还有个阮琛也打着光棍,分掉周婆婆的心,不至于炮火击中于他一人身上。

    不过,没过多久,阮琛就告辞回天庭了,临走前给谢枝蔚留下了一瓶丹药。谢枝蔚吃了。

    阮琛走后,夏云菘也与他们作别,但没有说要去何方。

    唉,云流星散,伤心之余唯有期待来日重相见。

    这气温就随着周婆婆的焦虑一日日攀升,甚至一跃而前,终于沸腾起来了。昼长夜短,日头毒辣,人、动物和植物都蔫蔫的。谢枝蔚怕热,恨不得办公时也抱个竹夹膝一类的解暑物件。夜里睡觉,谢筠浑身清凉,浑如溪底凉玉,便被谢枝蔚抱着不肯撒手。

    谢枝蔚休假在家,两人往往晏起,昼寝,午睡醒来情思昏昏,躺在床上厮磨。

    一日,谢筠在院子里摘花,不小心摔了,人没事,衣裳脏了。天儿炎热,一身汗,黏糊糊的难受得紧,索性冲了个凉水澡。

    披了件轻薄纱衫,谢筠回到房中,让谢枝蔚给拉到床上,让他躺在自己膝盖上,谢枝蔚用手巾替他擦干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然后以指代梳,柔情脉脉缓缓梳理着。

    少年青丝三千,披散在谢枝蔚腿上,柔顺滑落至缠枝莲纹被单上,缠绵悱恻。情郎见此如何不怜。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竹郎,你起来一下,我去拿样物件。”

    谢枝蔚起身下床,去胆瓶里折了一朵早上新买的重瓣栀子花,回来别在谢筠耳朵上,仍旧让他头枕着自己的大腿。

    谢筠仰面,眉眼流溢着慵懒的笑意,一直、一直盯着他,不出声,但一双翦水眼眸蕴含了万千言语。

    谢枝蔚低头吻他的唇,细细啄,慢慢吮。屋内有些热了,彼此都觉背后黏了一层薄汗,但手脚相缠,越拥越紧,唇舌不离。

    “热……”少年软着声音抱怨道,觉得自己快融化成一滩糖浆了。

    “脱了就凉快了……”

    一声促狭轻笑,像石子投水,激起一圈涟漪漾开来。越发觉得脑袋酱在一起,无法思考,只剩下身体还在清晰地感知……

    窗外蝉鸣如网,偶尔雀声破云,一丝风也无,竹叶自摇,映进萧疏竹影。

    栀子花白,樱桃渐红,又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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