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意大利街角的咖啡厅，顾明曜和安静语坐在一起，用嫌弃的目光看着对面的半泽英彰。

他正在以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往嘴里塞一碗意大利面。桌面上还有吃剩下的海鲜烩饭和酥皮汤的空碗。

“你是有多饿。”顾明曜又皱了皱眉，把嫌弃表现得非常明显。

英彰艰难地咽下一大口面，用一双充血的眼睛瞪他：“我可是大半夜被你叫醒千里迢迢从德国赶过来的。”

“好吧，你慢慢吃。”顾明曜耸了耸肩。

安静语抿嘴忍笑，端起手里的拿铁小口缀。

顾明曜抬手自然地替他擦了擦嘴边的奶泡。

安静语也是一副早已经习惯了的样子。

英彰看在眼里，忽然觉得人生寂寞如雪。

大半夜从德国飞到意大利不说，饿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吃上饭还要被这两个人秀恩爱。

这上辈子得造多大孽。

“话说，你什么时候找了个小情人。”英彰放下叉子擦嘴，满意地仰在了柔软的椅背上，挑挑眉梢，饶有兴致地盯着安静语看，“长得还不错嘛。”

“你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那双狗眼睛。”顾明曜手肘搭在桌子上，身子稍稍前倾，笑意盈盈。

“我造了什么孽？！”英彰惊恐地收回了目光。

顾明曜根本不想搭理他，“我是叫你来帮忙的，没那个闲工夫跟你闹着玩。如果只是找了个男朋友，你觉得我会喊你来？我们结婚的时候我都一定不会请你，你放心。”

……

英彰悲伤地端起了一杯意式浓缩，“那你说吧，找我帮什么忙？”

“还是那件事。”顾明曜靠了回去，将手放在身旁，握住了安静语的手，“我想让你继续帮我调查。”

英彰立刻蹙眉，露出不快的表情，“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再深入调查了吗？这很危险。搞不好就会出什么事情。”

“我没法置身事外。”顾明曜淡淡道。

“为什么？”

顾明曜握紧安静语的手，“因为他还活着。”

“谁？”英彰一脸懵逼。

“他。”顾明曜看向安静语。

“谁？谁？！我……”英彰愣了一下，突然语塞。

“好了你别逗他了。”安静语笑着说，“好歹是叫人家来帮忙的。”

顾明曜默默望天。

英彰捂着额头沉默了半晌，释然地摇了摇头，“原来你就是齐然啊。我说怎么上次你住院了顾明曜这么着急呢。真的是……”他抬头又瞪了顾明曜一眼，“你也告诉我一声啊你，感情我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替你查案去了是吧？”

顾明曜笑了笑，“当时时间太短，我没经过他本人的同意，当然不敢告诉你。”

“好吧，那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只好帮你了。”英彰揉了揉头发，“现在都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线索？”

安静语放下咖啡杯，忽然说：“昨天晚上顾明曜告诉我，你们现在已经调查到我家人遇害和那几起连环杀人案有联系了。”

英彰愣了愣神，点头。大概是没想到他能说得这么坦然。“你加入证人保护计划的事，我现在也能猜得到了。”

安静语沉默了几秒钟，“那你们大概还不知道这件案子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破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