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我去给泡一壶红茶。”

进门后，安静语就转身走进厨房。

英彰走到窗边，点了根烟。

顾明曜推开窗户，“你应该也猜得到是关于这个案子的事吧？”

“大概猜得到。”英彰靠在落地窗上，“你跟我知道的信息量都一样，所以，我们想的事情应该也差不多。熟人作案，我们的调查方向没有错。就这两点没错吧？”

“是没错。”顾明曜觉得烟味有些呛鼻子，随手把窗子完全推开，“但我今天是想和你谈一谈这之后的事。”

英彰微挑眉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激情了？”

顾明曜冲厨房扬了扬下巴，“因为他干劲满满啊。”

然而最主要的，是他也想把这些无聊的琐事全部解决，和安静语好好地过日子。

他等不了再一个十年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居然也会为了小情人这么拼。”英彰咧嘴，“不过现在安静语叔叔这条线断了，专案组那边也没什么新线索。我们几乎等于回到了原点。”

顾明曜趴在窗框上，“安静语叔叔这条线，应该也不算完全断掉了。既然我和他这两边都可以判断是熟人作案，那么不如从我们两个的关系圈开始查起？”

“这应该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英彰吐了个烟圈，“不如这样，我们分个工？”

“你和小然去调查他叔叔。”顾明曜说，“我负责我这边。能泄露我私人信息的人不多，而且只会在公司里。”

“OK。”英彰欣然接受，“不过你小情人没意见吗？”

“我没什么意见。”

安静语拎着茶壶和三个茶杯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倒是你，注意安全。”

顾明曜无可奈何地摊手，“是是是，都听你们的。”

这几天听到最多的就是“注意安全”“你要小心”这些话，他简直要听到头炸。

“话说，不是我想打击你。”安静语缀了口红茶，对英彰说，“要调查我叔叔的话，可能会有些困难。”

“我能想来。”英彰很淡定，“毕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私人信息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听到的。不过我打个电话给上级，还是有点办法的。”

“这样啊……”安静语和顾明曜对视一眼，低头喝茶。

一个小时后。

“你说什么！”

英彰坐在自己家楼下的咖啡厅，狠狠拍桌，“为什么不能给我他公司的信息？！他的财产和这些年公司的总收入明显不成正比，为什么不能让我调查！”

他得到的回复是，鉴于对公民个人隐私的保护，死者的律师拒绝透露一切关于他的信息。

“你也理解一下我啊。”警监一副苦不堪言的语调，“上层一致认为调查死者起不到任何决定性的作用，查了也没用，让我们放弃这条线。而且，这个人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做过调查应该知道吧？上边也不想惹麻烦啊。”

说完这些话，警监就迅速挂掉了他的电话。

英彰怒拍桌子。

这都什么事儿！他可是为了调查一起十年都没能破的连环杀人案在恳求，可上层居然就这副态度。

他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年前，在日本警府任职时的往事。

他紧紧攥住了拳头。

“摆出这么一副凶样，给谁看啊？”

头顶突然飘过来一个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又贱又轻浮又可恨的声音。

“安德烈……”英彰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你来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