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顾明曜猜得很准，塞西利奥打来电话不为别的，正是为了告诉安静语，BND和警方确定联合调查，现在已经重新成立了这个案子的专案组。

“所以，虽然我知道你不愿意，但上头还是想让你再去做几个检查。”

塞西利奥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是那么的沉稳，“这么多年，你一点恢复记忆的迹象都没有过，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下，估计他们也是有些心急了。希望你能体谅。”

安静语胳膊搭在桌子上，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那好吧，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之后的搜查，也拜托你们了。”塞西利奥说。

“我们？”安静语反问。

塞西利奥停顿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不光是你，顾先生也是那件案子的重要证人吧？”

安静语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

“没关系。”塞西利奥笑着说，“这些年最难受的应该是你。之前是我们没有体谅过你，现在情况不同了，搜查手段也有进步，我相信BND还是可以保护好你这个重要证人的。”

“我知道了，没别的事就先挂了。”

安静语没有正面回答，“我最近也很忙。”

看他挂电话的态度有些怒意，顾明曜斟酌了一下措辞，问：“怎么了吗？”

安静语擦掉手机屏幕上沾到的汗，“装作很理解我的样子，还说你是重要证人。”

顾明曜欲言又止。

“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为了劝我去做检查快点恢复记忆。”

安静语几乎是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一旦情况有变，我的态度和立场坚定了，就把你说成是重要证人。事实上之前，除过英彰，不管是警方还是BND，都没对你采取过任何保护措施不是吗？

现在出了事情，媒体还对这个事情有极高的关注度，警方却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立刻对我低声下气地示好，不就是怕我对BND没有保护你这件事产生不满而影响搜查的进度吗？

说到底，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证人和被害人的感受。如果不是为了舆论和他们的形象前途之类，这种案子早就被撇在一边了。”

“别生气。”

顾明曜握住他冰凉的手，“就算这件案子没有一个人愿意调查，我也会陪你查到水落石出。不管他们怎么样，我们都是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就好。我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说永远有点夸张了呢。”

安静语拉起他的手，放在脸上，眼带笑意地注视着他，“我只要你这辈子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那我不管。”

顾明曜揉揉他的脸，“反正我永远都这么爱你。”

“万一。”安静语微微垂下眼睛，“我是说万一，抓不到凶手呢。”

“那我大不了辞职不干了。”顾明曜很干脆地回答，“携巨款和你潜逃。反正我的存款也够你花一辈子。”

“傻。”

安静语评价。

顾明曜没有看漏他眼中泛起又被他忍回去的泪光，自己鼻头和眼睛也忍不住有些酸。

如果是为了安静语，他大概愿意拿命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