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这里的视线还真好呢。”

段浩阳站在护栏前，插着兜随意地俯视着四周的环境。

“是，这是附近最高的建筑物了。”

警探立刻小跑到他身边来。

“嗯，风景不错。”

段浩阳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前发，“人小得像垃圾一样，看着真舒服。”

警探：……

“取证吧。”

段浩阳让出路，转身走到楼梯口点了根烟。

警探示意鉴识科过来取证。

“不过真没想到段先生会亲自过来这里。”

安排好了鉴识的工作，警探又凑到了段浩阳旁边。

“应该已经有人通知过你们了吧？”

段浩阳弹了下烟灰，不爽地咋舌，“不是里昂，就是那个脑子有问题的推理小说家。”

警探的处境似乎被他弄得有些尴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段先生，刑警先生。”

楼梯口突然冒出一个年轻的男人，“你们好，我是顾先生的助理林皙，他让我上来看看情况，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忙。”

“格外倒是没什么好帮的。”

段浩阳呼出口烟，敷衍地打量了下他，烟头往面前指了指，“你看这情况你能帮得上什么忙？别添乱了行么？赶紧回去伺候你那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少爷去吧。”

林皙：？？？

嘴要不要再毒一点了？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但看到鉴识科的警官们在现场忙碌的样子，而且段浩阳也只是站着什么都不做，他也不好意思再插手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地站在原地。

“是你的错……都是你不好……”

模糊的人影伏在自己身上，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重复着同样的话。

安静语仿佛置身于一个虚无的空间里，没有别的感觉，除了恐惧，还有……一丝或许是错觉的熟悉感？

恐惧感在这个虚无的空间里不断地放大，无限放大，直至将他完全吞噬。

然后，他在深深的恐惧中惊醒。

他还在刚刚不小心睡着时呆的那辆车里，顾明曜还在他身边，正用担忧的目光紧张地看着他。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明曜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去医院看看？”

“不，不用。”

安静语活动了一下略感僵硬的身体，“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不要紧。”

“这样吗，没事就好。”

顾明曜像是如释重负般地呼出一口气。

安静语淡淡一笑，抬手揉揉他的头发，“乖，我没事。”

“嗯，差点吓死我。”

看到他漂亮的笑容，顾明曜将他的手牵到胸前按住，也跟着笑了起来，“你看，心跳都没了。”

“你是脑子进了水吧。”

原本只是淡淡一笑了事，安静语又被他幼稚的行为逗笑，“隔着这么厚的衣服怎么可能会感觉到心跳，蠢死了。”

听起来只是毒舌的责骂，语气却是温柔的。

安静语用指尖点住他的额头，“傻子。”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还有熟悉的体温和气息。

顾明曜俯身把脸埋在安静语颈间，闭上了眼睛。这么近的距离，隐约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这是让他贪恋了十年的人。能再这样见面，真好。

头顶突然传来敲车窗的声音。他不满地抬头，是段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