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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段少爷作死的每一天

    段浩阳一个出身阔绰的刑侦专家,作死的套路却层出不穷——飞檐走壁,上房揭瓦,徒手拆弹,火拼肉搏,无所不用其极。 陈时雨:男朋友每天都在作死的道路上勇猛精进,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现在还能退货吗?    人活着不作死,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段·不作会死·嘴真欠·浩阳 段浩阳的嘴,骗人的鬼——陈·夕阳红老大爷·小清新·时雨 —— “我想挖穿自己的心,剖开腐坏的内里。 我在垂死中挣扎,歇斯底里,苟延残喘……我陷入了深渊,遇到了你。” 一腔柔情,风雨无阻。 再黑的夜,也总是会熬到天亮的。 —— 套路深得能养鲲的骚包毒舌攻,清新脱俗夕阳红的轻度炸毛受。 悬疑破案,全文扯淡。 甜文,信我。

    (二十九)伪装下的痛苦

    小说: 陪段少爷作死的每一天 作者:南风拂雨 字数:2363 更新时间:2019-09-21 11:11:13

    陈时雨思考几秒,说:“李总说的不无道理,但并购算得上是件大事,还是需要回去开个座谈会慎重考虑。”

    “那是那是。”

    李恒辉谄媚地准备替他往杯子里倒开水。

    段浩阳上身稍稍前倾,像是有意无意地挡在陈时雨前面,忽然说:“对了李总,上次你们公司派来联系我的人是谁啊?我们公司对收购的政策比较老套,能说动我底下的经理,我还真想见见他。”

    被他这么一打岔,李恒辉不觉任何异常地放下了水壶:“您说的是小赵吧,实在是不凑巧,他最近交了辞呈回家,说是家里人身体不好,要回去照顾,今天才正式离职。”

    段浩阳“哦”了一声,说:“这样,那还真是挺可惜的。”

    他看着似懂非懂,像是很不能理解“家里人身体不好”跟“辞职回去照顾”之间,有什么不可拆分的密切联系。

    “哎,对了。”

    高谈阔论一个半钟头,段浩阳好似已经跟这位李饭桶自来熟哥俩好了,一点谱也不摆大大咧咧地问:“你们管理层就这么决定把公司卖出去了,董事会没意见?不会我到时候决定接手了,你们股东又上我这儿来闹革命吧?”

    突兀的问题脱口而出,李恒辉一根老油条在油锅里翻腾了不少年,愣是被他问得怔住了,恐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少爷居然顽劣至此,口无遮拦。

    半晌,李恒辉尴尬地咳嗽了下,说:“这……唉,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想跟段总您谈收购,原本就是董事会提出来的意见。您也知道,我们公司最近几个季度着实都不怎么样,再拖下去怕是要给账上捅个大洞,所以才……不过段总您放心,只要最近这资金链能转过来,接下来的运营肯定没问题。”

    段浩阳眉尖不着痕迹地抬了抬:“我知道,李总这么坦诚,也是用心良苦,我回去会好好考虑的。”

    十五分钟后,段浩阳大刀阔斧带着左右两护法退朝一般掠出了南江集团写字楼大门,穿堂风很会看眼色地及时冲过来,带起段浩阳风衣的衣角,让这位爷维持着陛下的姿态走下了台阶。

    李恒辉跟助理站在门里,一直目送他们拐过弯。

    段少爷一杯咖啡见底,扯了两个小时淡口干舌燥,又去咖啡厅点了杯冰沙。

    坐在室外隔空盯着LED板上的饮品单,夕阳红陈时雨忽然也想跟进去点杯芒果冰茶了。

    然而他刚一动身,就被陆辰齐拽回了椅子上:“你等等,我有件事想问你。”

    陈时雨不明不白地看着他:“问我?”

    市局的刑侦顾问难道不是段浩阳吗?什么时候有他一言之隙了?

    陆辰齐没立刻解答他的疑问,谨慎地又往店里瞟了过去,确认店里人多,段浩阳一时半会儿拿不到饮料,这才回过头来,神经过敏似的轻声问:“段浩阳他最近好些了吗?我是指……精神方面。两年前他不是那什么,心理问题,有点严重么?我后来听说的。”

    这个话题的开端着实不妙,陈时雨心里忽然就有些不大好的预感,他尝试精细地回想段浩阳最近的状态,但那大爷生活过得跟翻书似的,说变就变,比雨季的雨还变幻莫测,看不出好,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那身烂脾气和三寸不烂之舌。

    他于是斟酌着说:“我也不太确定,不过至少没看见过他很难受的样子。怎么,你看见他犯病了?”

    “这倒没有,我想看他也不会让我看见。”

    陆辰齐不满地撇嘴,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证物袋,里面装的是两粒白色药片,“昨天我去车库找他,他当时拿着一瓶维C发呆,掉了几颗,我觉得他反应看起来有些反常,就偷偷拿回去找缉毒那头帮我查了。不是毒品,是阿普唑仑。”

    对普通人来说晦涩难懂闻所未闻的四个字,在陈时雨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仿佛给一片碧波平静的湖面冷不防丢了颗深水炸弹,“轰”地天崩地裂了。

    他心理学学了没几年,但脑子好使,专业知识记得清楚。如果他还没老糊涂,阿普唑仑应该是主治焦虑症的药,而且有强依赖性,停药会出现戒断反应。

    段浩阳曾经有很严重的焦虑症和并发抑郁症,陈时雨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他似乎已经严重到了一种极端的状态,据说正常生活都是问题。不过具体是什么感受,有多严重,陈时雨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见过几次段浩阳难受得要死要活的模样,只知道他犯起病来整夜整夜地失眠、焦虑。而这种事,光是听,就足够他心惊胆战一辈子了。

    这么多年,段浩阳从没跟他再提过这件事,他也就天真地以为,段浩阳是真的没事了。

    但段浩阳这个人最可恶的,不是他那能把死人棺材板气得压不住的毒舌,是他太善于伪装。说得简单点就是太能装,多大事放在他嘴里都能变成轻如鸿毛,一根手指头就能解决。两年前就是这样,他把别人都唬得在原地螺旋打转,自己单枪匹马冲锋陷阵,硬是在和平年代搞出一身刀伤和爆炸伤,险些“嘎嘣”一声升天。

    真相往往能被他藏得滴水不漏,就比如过去的好些年里,如果不是最后有好心人告发,陈时雨根本不会知道明面上光鲜潇洒的段少爷,私底下也被漫长又折磨的焦虑困扰过。

    再比如现在,突然被陆辰齐这么一问,陈时雨发现自己连段浩阳用过阿普唑仑,什么时候开始用的,都一概不知。阿普唑仑是处方药,他又是什么时候瞒着所有人去看心理医生的?

    更令人不敢深思的是,如果当陆辰齐一个外人都能觉察出他隐藏的东西,那可能就意味着,他本人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暇装得天衣无缝了。他的内心很可能已经溃不成军,兵荒马乱之下才慌张地忘记伪装。

    陈时雨目不转睛盯着那个透明的证物袋,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该先生气,还是先心疼。

    他看向咖啡厅里,段浩阳全然不觉他惊怒的目光,还不知死活地气定神闲等饮料。

    陈时雨顿时想现在就冲进店里,把段浩阳掐着脖子揪出来暴打一顿出气,但转念一想又想到,当他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傻X一样乐得跟中了五百万似的时候,段浩阳很可能正在痛苦地跟自己做斗争,他顿时就心疼坏了。

    他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二货一般的清新小青年了,他现在算半个心理医生,他深知焦虑症和抑郁症的痛苦。每天去心理咨询室的病人络绎不绝,每个人的病症都表现得千奇百怪,更有甚者能在咨询室里犯病抽风的。那些人痛苦得歇斯底里的模样,他都记得。

    那么段浩阳难受的时候……也是跟他们一样吗?

    跟山头一样大的疑问铺天盖地在陈时雨脑子里巡游了一圈,并且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他内心碾压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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