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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言

    有些从嘴里出来的东西,做不到便不要轻易承诺

    鹊巢(一)

    小说: 薄·言 作者:迄今无言 字数:1430 更新时间:2019-09-21 12:29:35

    冬季温暖的阳光,从青砖黛瓦的街市,转到城门外苍翠的常青树上,如同一朵朵艳丽的金色花朵,盛开在深绿色的树叶上。

    树下有一位女子,她抬头望着安逸在枯枝筑成的,鸟巢中的斑鸠,阳光从枝叶间洒落下来,落在她如墨的眼睛里。

    随后,她垂下眼睑,视线顺着干燥的树衣停在布满寒霜的草地上,记忆也随着那披上白色轻纱的草地,飘荡到不久的曾经。

    “像咱们这样的人,不过是风月一场的消遣,来来去去的哪个不是逢场作戏。”

    “咱啊,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何况他只是来听戏的,又是朝堂的人,可把那小心思给敛了,不过是曾夸了几句好,送了些什物,你还给记心上了!”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戏声里唱的是旧人旧事,而台下却斟满了无人所知的悲戚。

    女子坐在挂满衣衫的房间里,红木桌案上燃着气味清淡的香薰,她抱着一件淡粉色的戏衣,望着铜镜里模糊的自己,身后那个给她挽发髻的女子,正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

    木质的梳齿从柔顺的发丝间穿过,华丽的头饰一个一个的在头发上摆放起来,像是用餐时的布菜。

    “你不是那杜丽娘,而他也不是那柳梦梅。”那人伸手从女子怀里将衣服拿出,在旁边抖了抖,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意思她站起来,“你看,穿了衣服你上台,演着人人都识得的人,可脱了衣服下台,便是那个不上台面的下九流。”

    那人给她摆弄好戏衣,满意地点点头,“罢了,准备着该上台了。”

    女子站在出台的帘子前,从微微露出的缝隙里望着黑压压满是人的台下,从左往右一个一个地望过去,视线最后定格在最前方的那名男子身上。

    她突然笑了起来,掩着唇痴痴的笑着。

    “可别忘了身份。”之前的那人站在她的身侧,替她理了理衣角,皱着眉忍不住叮嘱道:“咱优伶,在这乱世能活好却已然不错,可别奢望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女子敛了笑意,点头应予。

    台上的人下了台,从帘后又走上了一批,戏文换了一折又一折,咿咿呀呀的充斥着整个戏园,直到宾客散尽,那《牡丹亭》才上演到一半。

    “你唱的可真好。”方才坐在最前方的男子,步太从容的从台前走到台后,他站在挂着衣物的墙边,用折扇挑起一件火红的戏衣,看着那上面绣着的飞鸟,“身段也好。”

    他回头望着坐在桌案前褪下戏妆的女子,笑道:“模样也生的好。”

    女子垂下眼睑,面色微红,她羞怯的望着冰冷的桌面,唇角带着笑意,藏在袖子里的手缴着有些粗糙的布料,随后抬起头来,朝那人笑着。

    “多谢相爷夸奖。”女子起身作揖,“这园里好看的人多着,只是相爷不甚注意罢了。”

    男子用折扇敲打着自己的手掌心,一下一下,袅袅的白烟婀娜的格挡在俩人之间,将视线模糊的有些不太清明。

    “你会唱《汉宫秋》吗?”男子突然开口,他从架子上拿起那件火红的衣衫,“你若是穿这件,定比那杜丽娘的扮相要好。”

    女子看着男子手中那件如火的戏衣,轻声道:“《汉宫秋》是另一个姐姐在唱,我独唱那牡丹亭。”她转过身,整理着摆放在桌上的头饰,她小心着,将那些零零散散的玩意,放入一旁的木箱里,“园子里的规矩,一人一生只唱一首曲子。”

    “多了,便抢了其他人的生计。”她回头朝男子笑道,“相爷要是想听,过个几天来便可听到了。”

    那个男子拿着衣服又端详了会,放回了架子上,他朝窗口走了几步,半眯着眼,顺着阳光,看着窗棂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花鸟,指端顺着纹路一点点的滑下,最后停在一只鸟的尾羽处。

    “这上面也不糊个窗纸,冬日里下起雪来,透着风不冷得慌?”

    “相爷说笑了,这戏服宽大,里头可以多穿些衣物,倒也冷不着,要是这屋里头热乎了,人的骨头都要懒了。”女子用布巾将铜镜擦了擦,她边擦边望着铜镜里映着的,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眼睛里充满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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