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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钢蛋的血泪史

    纯情年下土匪攻×嘴贱身娇流氓 青龙山上有个光明磊落、浩气长存的未来土匪头子继承人——陆云东 琅山屯里有个不着四六、骄奢淫逸的身带功名的流氓秀才——王钢蛋 道上有传言琅山屯出了个帝王墓穴,里面珍宝无数,没人晓得是真是假,毕竟这样唬人的传言一年道上能出十八个。 陆大当家的膝下就这么一个嫡子,奈何这孩子自小心眼实诚,一点也不会邪魅一笑、奸淫掳掠的傍身技能。 即便大当家的有心培养,奈何这儿子也是“烂泥扶不上墙”,无可奈何就拿了儿子的把柄,把他送到琅山屯历练历练,不管他是偷是抢、是哄是骗,非要让他从这山村之中弄出什么宝贝来不可。 陆云东的四哥(庶出)同惯会偷奸耍滑,住在琅山屯的秀才王钢蛋有几分交情,便将自己这个如清泉白露、天山雪莲的弟弟托付给了他。

    第一百九十二章:肉要凉了

    小说: 王钢蛋的血泪史 作者:缘惜惜 字数:2014 更新时间:2019-09-21 13:54:21

    一个半死不活的瘫子是如何在一个贫穷的老妇家里活下来,又是如何到了今天这个能安排人到青龙山之中做探子的,陆远不得而知。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小屋子里,情况也还算好,屋中有一个窗子,温暖的阳光从窗户里投射进来,让人有生的希望。

    甚至空气里还有一点春日里不知名的花朵香味,气息幽微,沁人心脾。

    出了他现在浑身不能动弹之外,旁的什么都好。

    被人囚禁在此,没有要他的命也没有扔进阴暗的囚牢里,这应该算是好的了。

    坐在轮椅上的人推门进来,在小房子的角落里烧起炉子来,他坐在一旁切一盘上好的肉。

    等柴火烧着了,便取出一个类似鏊子的带耳朵的铁饼架在了炉子上。

    他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先夹起一块肥肉,在烧的很热的铁饼中不住的打圈,煎出肥油来,让铁饼不那么干燥。

    而后有夹起一片一片大小均匀的肉片放在铁饼上炙烤,烤肉香慢慢散发出来。

    他坐在轮椅上,烤肉的时候不大方便,伸长了胳膊执起一双短筷子不停的拨弄着肉。

    陆远盯着眼前的景象,有种说不出来的百感交集。他恍惚之间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江湖飘摇、风餐露宿都是不要紧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着,才最让人受不住。

    他想起了曾经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叫朝晖的少年。

    天生一副好相貌,人单纯又活泼,做事情也是细心的,在一众小厮当中,着实出挑了些。

    陆远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少年,喜好美好的事物,美好的人。

    朝晖是乖巧的,身上总带着一点不知道哪里来而的花香味,像一个在黑白的世界里穿梭的花蝴蝶。

    往事已入流水,明明不可追忆,可不知道怎么就又流到了他面前。

    朝晖烤好了肉,便端了过来。

    他点燃了一根香,陆远便觉着自己全能能提起来一点力气,至多能勉勉强强的坐起来,怕是下了床也走不了几步。

    房间里很安静,原本他是想直接把肉给陆远,但见陆远嘴唇被风吹得有些干裂,朝晖倒了杯茶,送到他手边轻声道:“喝点茶吧。”

    陆远倚靠在床头上一言不发推开了茶,目光冷冷看着别处,其实是并不敢跟眼前这人对视。

    朝晖怔忡了一下,之后放下茶陪笑着道:“不喝也好,省得喝了茶太过精神,睡不着觉。”

    回头看了看床铺,又温声道:“自己想吃饭的时候,想喝水的时候,就自己吃了喝了吧。吃完了好哈的睡一觉。”

    “我不困。”

    “嗯。”

    “我不饿。”

    “哦,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够了!”陆远忽然怒声打断了他,大约是觉着理亏,强硬的态度有软了下来:“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到底想做什么便做吧,不必再费功夫。”

    朝晖冷眼看了他一眼,之后别过目光望着窗外浅黄色的阳光不再说话。

    陆远见他苍白的面上一片冷漠死寂,顿时心中的懊悔又涌现了上来,可是他怨不得别人——这个结果完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

    他目光沉痛地看着朝晖,良久,他幽幽轻叹一声,涩声道:“你想杀了我也好,你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罢。”

    朝晖身躯一震,无力地闭上了眼,又听南宫寒潇低低道:“那时候,小五刚刚死了,他是最最受父亲重视的嫡子,除了他之外,我们所有的兄弟在我爹眼里都轻如鸿毛。

    他是我亲弟弟,我却因为他去世而感到有一点高兴。我以为我会有机会了,剩下的所有的人都会感到公平,我尽最大的努力在我爹身边表现的最好,只盼着他多看我一眼,好有心把青龙山的事物,交给我。

    所以在他问到你的时候,是我,是我下意识的把那一点点亲近的缘由,全部都推到了是你顾不一切想要往上爬的缘由上。”

    说到这里他渐渐语无伦次,抱着头不住的往下滑。

    垂首默坐良久,他重新抬起头。

    朝晖一动不动的听着,没有多少惊讶的神色,或许他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他坐在床边凝望着陆远的脸,他淡红色的唇角一如既往向上微翘着,却带着疲惫绝望之意;眼睑下淡淡的青晕,使得整张脸显得异常憔悴。

    “肉要凉了。”

    他淡淡说了一句,转动手上的轮椅缓缓的出了门。

    ......

    清晨的太阳正照着山中郁郁葱葱的绿荫之间,枝叶细碎的影子洒在林间的湿地上,明明那样光线显得那样暖,空气里带着薄薄的雾气,又细又密的小水珠不住的往人的骨头缝隙里钻,让人浑身打颤。

    青龙山年头已久,甚少有这样荒凉额地方,连条像样的小路都没有。

    陆庆龙沿着已经被杂草掩盖住的小道上一路走着,愈走愈偏僻难行。

    然而眼前渐渐豁然开朗,最前面是一片花开的正好的桃林,一条小溪从桃花林当中穿过。

    一阵轻风吹拂而来,树枝上的花骨朵便舍弃了它的本根,粉色花瓣在溪水里来去追逐着墨绿的落叶。

    不远处几间竹屋错落有致,潜藏在桃树林之内的屋子门前有几只鸡,正在寻觅吃食,这地方可也算悠闲自在。

    屋主人见他来了,便生火烧了些热水,又打发陆庆龙去洗一洗身上的血污,莫要脏了他的地方。

    他跟这人几十年的情意,也不用客套,到内室脱了衣衫,裸漏出深深浅浅的疤痕来。

    进来添水的人也不避讳什么,只是瞧见陆庆龙山上的交错着的新伤旧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人人都道你陆大当家的位高权重,黑道白道的全都不敢得罪,可你瞧瞧你这样子,别人要是不敢得罪,能落的了这一身的伤疤吗?”

    陆庆龙并不反驳,“谁又真的怕谁呢?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哪有什么没有法子的事情,人这一辈子都是自己选的,只看你想怎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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