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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坤万年歌(缘起篇)

    强攻强受,女王受忠犬攻,各类副cp。 文艺版简介: 跨越千年的爱恋,时间在他们身上凝固。从一个肉体,迁延到另一个肉体。何处才是灵魂的栖息地?什么才是他们至上的存在方式? 是历史抛弃了他们,还是他们抛弃了历史?冷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生老病死然后循环往复,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缘起篇是发生在正篇之前的故事。

    南山六

    小说: 乾坤万年歌(缘起篇) 作者:十九姑娘 字数:2044 更新时间:2019-09-21 14:27:46

    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不可触犯——!如果不想被杀,谁也不要触犯这个灵魂!

    画地为牢,这里,是自己画的牢。

    谁都不许靠近!

    不管,是谁……

    “我也不可以吗?”

    少女哀戚的望着眼前的青年。

    “我也不可以靠近你吗,哥哥?”

    被问话的青年男人,没有回答出一串完整的句子。

    他只是像一头因为受伤而发狂的野兽,龇牙咧嘴的,喉咙里散发出“咕噜咕噜”的低鸣,警示着每一个企图靠近他的生灵。

    少女的表情依旧哀戚,却没有失望。她知道她的哥哥不会回答她任何问题。

    她的哥哥不会说话,已经很久了。

    也不仅是不会说话,但凡像一个“人”的行为举止,他全然是没有的。

    他是一只野兽,货真价实的野兽。

    他维持着野兽之姿已经多久了?从少女记事起,她的哥哥就是这个样子。

    那个时候父母还有其他兄弟们都还没有死于战火的时候,她的哥哥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一只人形的野兽,赤身裸体,没有人的思维,没有人的语言,没有人的认知。

    任何靠近他的“牢”的生灵,都会遭到无差别的攻击。

    因为也发生过伤人事件,家人不得不在他的脖子上打上一只厚重的项圈,项圈的另一端被钉在房屋的栋梁上。其实不这么做也是没有关系的,因为青年根本不会走出自己的“牢”。

    像一只家畜一样被对待,但是没有家畜比他更凶恶。

    没有衣服,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就是项圈。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启过了。父母死了,其他兄弟也死了,项圈的打开方式没有人教过少女。

    青年只能像一只牲畜一样戴着项圈,在颈部肌肤上留下了一圈厚实的老茧。

    少女轻叹了一声。她知道与他说话是不管用的,但是她却仍然怀抱着希望。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与自己相依为命的人,只有他了。

    但是青年的状况,似乎越来越不好了。即使不去触犯他的“牢”,他也会毫无征兆的“发脾气”。野兽一样的狂躁的怒号,没有意义的呼嚎声。让少女了解到,他很痛苦。

    少女无能为力。

    她只得叹息叹息再叹息。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少女干脆不闻不见。

    她兀自转身去了灶房。说是灶房,其实也很勉强。不过是她从海边捡来的海岩胡乱堆砌起来的一个土灶罢了,锅子是从匠人铺子家丢弃的杂物里翻出来的。

    将捡回来的窝窝头和腐肉做了一些必要的处理,用断剑将腐坏的部分削去,再用沸水和着这样的食物胡乱一炖,至少让它们变得看起来勉强可以下咽的样子。好在住在海边,海盐也并不缺乏,所以味道不会太差。

    等少女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妥当之后,天已经大亮了。少女是昼伏夜出的乌鸦,此刻已经相当困倦了。她忍着哈欠将一锅乱炖盛在破陶罐里,用抹布包裹着罐耳端进屋子里去。

    青年仍旧蜷伏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哀鸣。

    少女强拉出笑容,眸光温柔的望着青年。就像哄一只受伤了的野兽的驯兽师,她天籁一般的嗓音,水润一般的安抚着青年,让他放松下紧绷的身体。

    然而就是这样少女也不敢轻易靠近青年,她只是用一只枯树枝将陶罐推到青年的“牢”里,自己则安静的呆立在一旁。

    青年先是抬起眸子,紧张的瞪视了少女一会儿,确定她没什么恶意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朝陶罐伸出手。在这一行动当中,他的目光是绝对不会离开少女的,直到他的指尖触碰到陶罐,然后反弹似的,一把将陶罐搂到了怀里,动作迅猛得令人惊诧。

    在这期间,少女都是一动也不敢动的。

    青年将陶罐搂到了怀里,然后直接将手伸到罐子里去捞取食物。有的时候他也会将自己的手烫伤,不过大多数时候少女是很小心的。

    青年进食的速度也是快得令人瞠目。少女每每柔声提醒他不用着急,然而不见成效。不过担心他噎到也似乎是多余的一件事情。也许青年的肠胃已经习惯了粗暴的对待,所以野兽一般的进食对他来说也并无大碍。

    青年每次进完食,就会抬眸望向少女,眸光虽然依旧浑浊,但是已经不凶厉了。这个时候少女就会用枯树枝将陶罐从青年的“牢”里扒拉出来。

    每每这种时候少女就会发现,青年总会体贴的在陶罐里留下一些食物来。

    他不是野兽。

    纵然别人如何说,少女知道,他不是野兽。

    野兽绝没有将食物留给异类的恻隐心。青年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吃饱了。实际上,青年和少女很久才能吃上一顿。温饱是不可能的事情。

    青年会这么做的唯一解释是,他不是野兽。

    他只是病了。少女坚持这么认为着,她相依为命的哥哥,只是病了。

    也有很多人曾说过哥哥是一头伤人的野兽,已经没有救了,不如将他处死以免为祸人间。可是少女知道,他的哥哥绝对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

    他的哥哥只是病了。如果她能够有钱的话,给哥哥治治病,说不定哥哥可以好起来。

    “如果庄大夫愿意给哥哥看病就好了…”

    少女叹息着将陶罐里剩下的食物塞入口中。

    少女所言的庄大夫,也就是三河村里唯一的大夫——庄旻,也就是我们现在称之为高倾的男人。

    人言医者仁心。但是显而易见的,这句话对庄旻来说并不贴切。

    他为人相当的原则。不通情理到了冷酷的地步。没有钱的话,他可以冷眼看着病人痛苦挣扎的死在自己面前也面不改色。

    按照他的话来说,同情心不能果腹。

    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一个缺乏食物的人。应该说他是三河村里难得的小富之人。这大概是因为他从临淄来,又有祖上的荫蔽和士人的身份,所以日子过得相当轻松。

    有些人,就是比另一些人,更加高贵一些。

    “如果他愿意来看一眼哥哥,说不定哥哥的病就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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