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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三章 爬墙头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2344 更新时间:2019-09-21 15:24:19

    小孩子之间果然没什么长久的恩怨。尤其是顾成欢这种没心没肺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愁滋味。自从和荀游相视之后,他就多了一个爱好——爬墙头!

    “喂——荀游!”顾成欢扒拉在墙头上,冲听见动静出来的荀游挥手,“这个风筝,我送给你了!”

    一只威风凛凛的老鹰风筝,斜斜卡在白鹡鸰新筑的巢上。若是再偏一点,就砸上去。

    来不及听荀游说什么,顾成欢做贼心虚似的一跐溜,蹦下墙头,看着已经被他踩得隐隐有弯曲趋势的枝干,大摇大摆地走了。

    两年后。

    “喂喂喂!荀游!”顾成欢从自家院墙翻过来,熟门熟路摸进屋里——反正这儿是荀游的院子,没个旁人。神秘兮兮从怀里掏出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牛皮纸,一脸写着‘我就是在卖关子,你快来问我呀’的得意:“好东西。”

    荀游听见动静,手中笔没停,目不转睛,轻轻‘嗯’了一声。顾成欢吃了个哑巴亏,撇撇嘴在屋里溜达一圈。满目的书。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看的进去这些满天飞的小字!

    顾成欢曾经扒过荀游的书架,心说怎么着也能扒拉出两本春宫,再不济风月小说总是有的。没想到整整一个下午——连床底下都没放过,扒出来的全是‘之乎者也’。真是呜呼哀哉!从此顾成欢再没动过翻荀游书架的念头。

    落下最后一笔,悬笔在花梨木笔挂上,荀游方才转身。

    就见顾成欢大大咧咧倒在美人榻上,拍着一小坛藏在荀游床底下的酒,小几上搁着一包牛皮纸。很淡很淡的香味透出来。

    荀游抬抬眼皮子,抓起桌上的汤婆子揣在手里,慢腾腾踱到一旁掩了窗户,又慢腾腾踱过来,隔着小几同顾成欢坐了。不紧不慢开口:“你《悬福录》都背了?”这是前朝一个大圣人写的,被如今很多夫子封为宝典,没有哪家小公子不读的。

    “呔!说那玩意儿作甚!”顾成欢很懊恼地摆摆脑袋,“也不想想,我堂堂虎威将军之后,还能拈花弄月不成?”那些玩意儿绕来绕去,什么利啦民的,看见脑子就涨。有人要来欺负人,抄家伙打回去不就成了吗?怎么还曰啊曰啊,嘴皮子不累吗?夫子也真是的——

    荀游嘴角一弯,眼带笑意,揶揄道:“行啊,小侯爷还知道‘拈花弄月’!”

    顾成欢嘿嘿一笑,他可不敢在荀游面前托大:“爹爹说了,我肚子里但凡有那么一点点墨水,都要谢谢‘隔壁礼部尚书的小儿子!’”粗着嗓子学着爹爹说话,板着一张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脸,还真有那么七分神似,“爹爹说了,明年你及冠礼,定送份大礼给你!”

    少年的嗓音这一两年粗粗哑哑的,小鸭子一样,硬要学定远侯的威风,逗得荀游裂开嘴:“喂!过去点!”荀游抬抬下巴,示意顾成欢坐起来。这两年,两个少年人这身量都拔高起来了,这么个美人榻,倒是连一坐一躺都容不下了。

    顾成欢‘哦’了一声,规规矩矩爬起来,又软骨头一样半躺靠下去,随口抱怨道:“这么小个榻,也不换一个。”这榻不仅小,而且旧,上面不少沧桑的刻痕。毛垫都是新的,可还是挡不住扑面而来的陈旧感。

    “阿娘的陪嫁。”荀游轻轻说道。摆开茶杯。

    顾成欢眨眨眼睛,‘哦’一声,乖觉地爬起来倒酒。

    荀游的阿娘他知道,原本不过寻常人家的普通女子,家底勉勉强强——不然陪嫁也不至于有张旧的美人榻,那时他爹还是个普通人家的秀才。这也算是桩门当户对的姻缘。后来荀游阿娘怀着荀游的时候,他爹中了探花。光耀门楣。可就在荀游即将出生的前一个月,他爹养的外室找上门来。

    荀游的阿娘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嘴上说着没关系,到底是动了胎气。这一来二去心火下不去,一口气郁结在胸口,剩下荀游,月子里就撒手人寰了。这个外室有些手段,仗着生了一双儿女,被扶正。原本顾成欢是不懂这些的,长大了些,便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荀游其实也并非天生素白,是娘胎里带了些病气,所以终年面上见不到几次血色。

    荀游的衣食从来没被短过,他这儿却终年不见人影。顾成欢曾经好奇问过——毕竟他自己那院子里,嬷嬷、侍女、小厮满满当当。荀游轻描淡写,我不喜欢被人盯着。

    顾成欢懂了。再不问了。

    侯夫人曾经摸着顾成欢的头说过:“荀游那孩子苦得很,你要乐意,也不妨多去陪陪他。”

    本来顾成欢就喜欢这个冰肌瓷骨的雪娃娃,阿娘这么一说,顿时心生怜惜,翻墙翻得更勤快更理直气壮了。

    “醉福楼的糯米丸子,喏,你最爱吃的。”牛皮纸一打开,香气四溢。这是醉福楼打响招牌的菜,说着是丸子,里面却糅杂了罗汉虾鹿筋杏仁,米都是搁五珍豆腐汤里蒸出来。荀游少见的不爱吃零嘴,独独对他偶然带来的糯米丸子情有独钟,顾成欢就暗暗记下了,但凡有机会,定然给他携一份过来,“你说你这儿要什么没什么,茶杯倒酒也就算了,下酒菜还得本世子亲自带。”说着倒是很自然地从兜里抓了一把奶油花生出来。

    只是后来才知道,荀游并非不爱那些小零嘴,只是怕,怕一个不小心就悄无声息死在这深院里。

    荀游掰开一颗花生,放在嘴里慢条斯理嚼了,才轻轻抿一口酒。这酒只有半杯。两年日子相处下来,顾成欢知道荀游不爱喝酒,偶尔几口,已经相当给面子了。剩的杯底那一点,不用说,还得靠自己解决。不过顾成欢很是乐意帮荀游这个忙。

    碳火烧得旺旺的,手里抱着汤婆子,酒下肚,从胃里懒洋洋暖出来,荀游浑身上下都透着舒坦。捻起一粒糯米丸子往嘴里一送,靠在榻上,半眯着眼很是舒服。

    坐得久了,顾成欢很是满意看见荀游嘴唇上染了一层粉,面上也微微有了颜色。他于是兴致勃勃开始讲起来这些天的见闻。在庙会上碰见谁家姑娘了,长得如何如何好看;谢珪那蠢货,给相府家的小姐递红梅枝被他爹爹抓个正着,现在还在家反省;谁的舅舅又送了谁一匹好马…

    半大的孩子,还有什么好操心的呢?无非是喜欢看那姑娘含羞带怯的笑,无非是喜欢那些锋利却并不会见血的兵器,无非是喜欢那些精致的绫罗、糕点,无非是喜欢大谈特谈自己都不明白的道理。

    突然顾成欢凑过来压低了声音,笑容险恶道:“子蕴有没有兴趣今晚跟我走一遭?”

    “怎么?”吃饱了就犯困。荀游正懒洋洋不愿舒展呢,瞧见顾成欢凑过来,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抱着汤婆子靠软垫上。

    顾成欢自顾自嘿嘿一笑:“醉香楼来新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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