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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离]月光诀

    “若哪日王上想要这天下了,我便告诉王上,我想要什么。” “如今王上想要的是这天下,至于我想要什么,想必王上,也不愿再知道了。” 本文长篇全员向,主执离,副钤光仲孟,正剧向,接三十集无缝续写。

    第六章 征讨·泥石流又搞事

    小说: [执离]月光诀 作者:凤灵 字数:3055 更新时间:2019-09-21 17:00:25

    四处都在传言,帐中有一人为慕容离的细作,便要杀一帐之人,纵然遖宿王三番五次辟谣,可口口相传,假的早已说成了真的,早已无济于事。

    以一个名叫谢远之的士兵为导火线,加之安插在军中的细作的煽动,便掀起了大部分禁军的倒戈。

    禁军一乱,便再无对天玑天枢的桎梏。短短不到十日,天枢天玑暴民迅速起义,天玑旧部也以过去天玑王蹇宾的堂弟蹇客为首,自封为王,举旗复国,一路势如破竹,已光复了近三分之一的旧国国土。

    天下大局,重归于乱,且是比当年四国刚刚割据时更甚的大乱。

    虽然天权、天璇依然少有动作,但自尹山以北忽然窜出来一支整备完善、粮草丰富大军,竟举“钧天”之旗,挥师南下。

    此军扬言驱鞑虏、复钧天,行军功爵制来招兵买马,使得过去钧天、瑶光流民趋之若鹜。为了得到好处,甚至还有天枢义军、遖宿逃兵与部分天玑旧部归附称臣。

    短短两月,原本二十万的军队竟扩展到四十五万之多;而其趁天下大乱所割据的钧天东部、天枢西北部和天玑西部,也几乎达到一个天璇国的大小。

    遖宿大军溃散,多方压力下,两个月后,遖宿国迅速南退至越支山以南,且败势还在继续,再难挽回。

    而那支以钧天为号的军队也驻守于天玑西南部截水城,隔越支山与遖宿对峙。

    ——截水城——

    一切如在天权时一般,慕容离坐在案前,一本本看着各地呈递上来的奏报。外面,刀光剑雨,他的身边,仍旧岁月静好。

    只是这些奏报,已不是天权、而是他自己的奏报。

    不久前,他还寄人篱下,漂泊他乡;如今,却已统领近五十万大军,几为一国之主。

    走到这一步,这些奏报上早已沾满了斑斑血迹。公孙钤、瑶光死士、无数战火中无家可归的百姓⋯⋯如今,死去的人已永远不会回来,这些血,也已是永生永世都洗不清的了。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从来⋯⋯从来不值得那个人真心以待。

    这些天,脑海中频频浮现出那个混吃等死的家伙,他生闷气的样子、他捋起袖子要下湖替自己捡碟子的样子、他在奏折上胡乱画乌龟的样子⋯⋯

    分明已经回去看过,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想再看几眼,还想⋯⋯

    “少主,戚将军来了。”

    慕容离急忙回过神,放下手中奏报,起身绕到案前:“快请。”

    稍过片刻,戚将军便入屋来,匆匆行过礼,得了平身的允许后,便起身问:“少主,如今遖宿虽然败落,却依靠越支山天险将我军挡于山外。我军早已如同立国,但西有天璇,北有天权,东有天枢和天玑,各处边境需要防守,对遖宿是否还要追击?”

    慕容离背手而立,道:“遖宿当然要灭,但不是现在。等到了机会,我自会告知将军。”

    “那,若少主打算休养生息的话⋯⋯”戚将军略有迟疑,“现下境内各处规章制度已基本确立,为何⋯⋯为何不趁现在正式立国?”

    “立国⋯⋯么?”

    一旦立国,必将宴请各国使臣,那执明,也必会得知⋯⋯

    慕容离不由合上眼,背在身后的手抓得手背生疼。不敢再想,不敢再想他若知道了自己如此的利用,会怎样。

    不知为何,哪怕知道自己早已无岸回头,却还总是希望能再多看他几眼,还总是希望自己留在他心中的印象,永远都是好的。

    他自认,是个很贪心的人。

    很贪心⋯⋯

    看着自家少主如此又皱眉又闭眼、且立着一动不动的动作,戚将军有些发懵。

    分明现在大败遖宿,军心民心所向,是立国的最好时机,少主却还要犹豫,他越发看不透自家少主了。

    慕容离忽然一个恍神,仿佛是吃惊一般:“为何要立国?”

    “一日不立国,便一日没有王法。而且少主此番南下,一路得了多位忠心耿耿的得力将领,如今诸事皆定,趁早立国,也可振奋军心啊。”

    慕容离并不回答,踱去修剪案前的羽琼花,句句似是无心:“将军可知道,当年钧天那般强大,为何却在朝夕间便落了个亡国的下场?”

    戚将军更加不解:“不是因那天璇的刺客刺杀了启昆帝?”

    “若没有天璇,何来刺客?”慕容离蹲下身去,将羽琼花多出的枝丫细细裁剪,“钧天立国,用的便是军功爵制。立国之后,论军功行赏,诸位将领便拥兵自重,自此有了天权、天玑、天璇和天枢。”放下剪刀,“立了国,便要对将领一个个论功行赏,现在有的爵位和财物还不够,还要田宅、军权和封地。可人欲无穷,这些都不够的话,就会想要⋯⋯最上头那人的位置。”

    戚将军稍稍有些愣神,待缓过神来,当即惊得扑身跪下,冷汗淋漓:“少主明鉴,末将万万不敢有此等谋逆之心啊!”

    慕容离疾步上前去,小心将他扶起:“将军自然不会,但难保将军手下那些新将不会。其实要解决此事也简单,我有不废一兵一卒的办法,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少主自有思量,戚将军也不便多说。他何曾见自家少主的心思计策落空过。

    但该劝谏的还是要劝谏:“只是,少主,立国之事也不必拖延太久,恐军心生变。”

    慕容离难得嘴边弯起一抹由衷的笑来。那样一抹完全真诚和信任的笑,哪怕是过去在瑶光,尚且天真的王子也从未有过。

    “他,不会拖太久的。”

    ——天权——

    这是自执明开始专心政事以来,自家太傅头一回来向煦台兴师问罪。

    “哎哟我的王上啊!这、这算什么事啊这!⋯⋯”

    执明在座上,一手支着歪脑袋,一手慢吞吞在奏折上写敕批注。分明是在认真批改奏折,面上仍是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

    “太傅,你看本王现在改奏折都改得这么认真了,是不是昱照山又塌了啊?你还来本王这嚷嚷。”

    太傅急得满面通红:“王上,您既然奏折改得认真,上朝时不好好回应朝臣也就罢了;可遖宿大乱,正是逐鹿天下的好时机,您却不出兵,让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钧天军占了先机,现在又要改那什么南部山脉的河道,这、这⋯⋯!”

    执明恼火地将笔往案上一投:“太傅,那遖宿已经退回越支山了,咱们昱照山是天险,他们越支山也是天险。隔着这个山那个山的,你是要我天权的将士飞过去打?这万一要是半路摔死了,本王会心疼的。”

    左右一阵偷笑。

    太傅气得红到到脖子根:“可您也不能去改那个苣水河的河道啊!那高山峡谷里头没多少人烟,极难行路不说,苣水河河水汹涌湍急,改河道入西海很是劳民伤财,您这想的都是什么东西这!”

    执明颇无语地抿了抿唇:“阿离留下的折子里说让本王改的。既然是阿离的话,肯定有他的道理。”

    慕、容、离!

    王上竟还想着那个祸国殃民之人!

    “妖⋯⋯佞⋯⋯”

    太傅仰着头,抬手直指执明,脸色煞白,嘴唇乱颤,咿咿呀呀从喉头滚出几个声响,最终眼珠子往上头一翻,过去了。

    太傅这一倒,向煦台内便噼里啪啦鸡飞狗跳。不过太傅被气倒的次数太多,宫人们也熟络了流程,近侍招呼外侍,外侍去喊医丞,医丞来向煦台时顺便捎上莫郡侯,莫郡侯准确地站到自家王上后头,等着太傅醒了替王上说话。

    可稍有不同的是,这回是因正儿八经的政事起了矛盾,莫郡侯自是插不上什么话了,还得等医丞看完病走后,执明自己坐在太傅床头解释。

    对着太傅虽无神却热烈的眼光,执明多多少少有些心虚,放低了声音道:“太傅忘了,那个苣水河不是流向遖宿么,还是遖宿的主要水源。改道西海,令遖宿来年春旱严重,民心浮动,不是更容易灭掉遖宿,少一个威胁⋯⋯”

    太傅双眼一亮,却并没有多少欣喜:“这也是慕容离告诉王上的?”

    执明努了努嘴:“是本王自己想出来的。”颇仔细地替太傅掖好被角,“遖宿与天玑、天枢有大仇,本王还想,等到来年遖宿春旱,昱照山那头一心扑在遖宿身上时,本王就出兵。管他钧天还是天玑天枢呢,本王都攻其不备,在昱照山那头开疆拓土。”

    一场误会,胸腔中,万千怒气终是化作虚无。

    这是许多年下来,太傅头一回觉得这么安心,头一回露出由衷的笑容,头一回面对执明,心中没有丝毫怒意:“老臣愚钝,总还以为王上是过去那不成事的模样。原来在老臣不知道的时候,王上已经长大了啊⋯⋯”

    矛盾化解,执明既有些腼腆,又开始出言坦诚:“那当然了。本王想着,只有本王的天权国力更强、国土更广,阿离离开了遖宿,到天权来的可能性才大一些嘛。”

    太傅环睁双目,眼白泛血,直直盯着执明,脸色由红转青,最终两眼往上头一插,又过去了。

    “太傅!”

    “快!医丞!传医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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