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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离]月光诀

    “若哪日王上想要这天下了,我便告诉王上,我想要什么。” “如今王上想要的是这天下,至于我想要什么,想必王上,也不愿再知道了。” 本文长篇全员向,主执离,副钤光仲孟,正剧向,接三十集无缝续写。

    第二十一章 吃醋·高甜预警

    小说: [执离]月光诀 作者:凤灵 字数:3141 更新时间:2019-09-21 17:00:26

    ——钧天——

    日子一长,谢远之才晓得,殿前都点检当真是个神奇的职务。

    明明下辖整个固磐王城的禁军,每天还得如侍卫般守在王上殿外。每每王上问话,但凡他和上次那般一样有所隐瞒,就会被派去折腾一些与职务无关的事。

    比如,关注各国使团的动向。

    因天权与钧天是盟国,是以天权使团是第一个派出的,速度也是最快的。当他向自家王上汇报天权使团已入住典客署之事时,也不晓得为何,红袖中那只拿着剪刀正在修剪羽琼花的手,依稀似乎抖了一下。

    谢远之暗自揣度了一番,问道:“王上,天权与我国交好,是否要末将亲自去拜访一下天权使团,询问是否有缺漏,以表诚⋯⋯”

    “不必!”一语未尽,已被慕容离斩钉截铁打断,“寡人自会派他人去询问,你只要关注好各国使团来我国的动向即可,不用事必躬亲。”

    虽想不通为何王上不让自己亲自接触天权使团,但他并未疑惑太久,走近了几步,放低了声音道:“王上,您让末将传与天璇新臣骆珉的信已有回信,他答应来钧天后,与末将把酒言欢。而且如王上所料,他与仲堃仪和陵光都不和。”

    剪刀被放在几案上,慕容离仍旧不看他,只抚摸着已修剪好的花:“能够跳出朝堂争斗、看清时局的人才好用,他倒不错。只是过刚易折,这时局看得清就够了,浑水还是要蹚的。”

    谢远之点了点头:“末将明白,待得到契机,定会好好提点他。”

    自始至终,慕容离都没有看他一眼,只缓缓转着花盆,似乎在寻找什么。忽然见着一枝过于出头又开得灿烂的羽琼花,捡起剪刀正要动手,刀口都已贴在了花茎上,却又慢慢松了下去。

    “契机⋯⋯”

    随手将剪刀往肩后一丢,慕容离一手捻着那枝花的花茎,道:“骆珉在天璇太过出头,国中有的是人想致他于死地。你是寡人的将军,手下死士众多,制造个契机,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谢远之眸中一明,毅然拱手道:“末将明白了。”

    手臂稍稍用力,这一枝羽琼花已连茎带叶地扯了下来,迎着光,花上的露水仿佛刹那间绽放万种光芒。

    “他在天璇过得不好,聊的时候记得多关怀关怀,少扯些政事。莫忘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找他借钱。”

    ⋯⋯

    入夜,这钧天的大殿里已是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内侍,更没有一个知心人。

    几案上,码着一堆早已批完了的、冰冷的奏折。

    也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坐在案前,才想得出自己布下的棋局何处还有疏漏。长夜蝉鸣,并不安静,却晃荡得心头空落落的。

    钧天王,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步步为营,明争暗斗。

    可他呢?

    慕容离呢?

    是为了谁?

    为了阿煦?为了报仇?为了夺回瑶光?为了那点或许存在在自己心底的野心?

    那日他对执明说,哪日王上若想要这天下了,他就告诉他,他想要什么。

    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徘徊在这世上,搅乱天下,割据一方,好像他已经得到了一切,可他明白,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得到。

    怕是等到因果循环、等到他恶有恶报时,都不会有人为他多看一眼,都不会有人为他多哭一声。

    因为,纵使神机妙算,最不想失去的,也已烟消云散了。

    “王上。”

    耳边响起内侍轻细的声音,牵回了飘远的神思。慕容离坐直身:“何事?”

    内侍颇纠结地拧了拧眉头,迟疑片刻才道:“王上,天权的使臣想见您,只是天色已晚,这又不合规矩,奴才们该死,没能拦下,现在他已到殿外了。”

    天权使臣是莫澜,而莫澜与执明甚是交好。慕容离未作多想,径直道:“请进来罢。”

    进殿来的,果然是莫澜,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莫澜抬眼看了一回,步子一下子尤其快了些,兴奋得腿脚险些不稳,大有直接扑过来说道叙旧之势。幸好慕容离下意识的后退令他及时想起了场合,这才站直了清咳两声,拱手作礼:“天权使臣莫澜,拜见钧天王上。”

    慕容离坐回主位,扬了扬手:“莫郡侯与寡人乃是故交,私下不必多礼。”

    “谢⋯⋯呃,谢王上。”

    因和执明相处向来是真的“不必多礼”,这突然礼节多起来,莫澜便觉着不自在,更何况对方是过去朝夕相处的阿离。

    慕容离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又扬了扬手,这回,终于是殿内和殿外近处一个内侍都没有了。

    莫澜总算是松出满肚子的气,抚着心口道:“阿离,你可要吓死我了。”

    慕容离愣了一愣,脑中暗自将现在的莫澜和刚才一板一眼的莫澜在心中稍一对比,竟觉着有些想笑;这对比又延伸到执明去,再清冷的面色也已忍俊不禁。他浅浅笑道:“郡侯这么晚了不休息,来我这做什么?”

    “是王上,”莫澜携着怀里的黑匣子快步走上去,万分热情地放在慕容离面前的几案,“王上让我带来一样礼物,他吩咐了,务必要悄悄地交给阿离。”

    “悄悄地”?天权使臣夜闯钧天王宫,还得到了接见,怕是明日就要传遍大江南北。

    刚刚才牵出的笑容有些凝滞,慕容离连话都恍惚了几分:“王上他⋯⋯原来还记得给我带礼物。”

    “那是必须记得的,王上归朝,除了在太傅面前,时时刻刻都在念叨着阿离你呢。”莫澜招了招袖,“这礼物⋯⋯是王上的一片心意,想来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弄出的。而且⋯⋯”

    是什么贵重礼物,连天权之王都要费不少力气?

    慕容离登时有了几分兴趣,还不等莫澜多加解释,就已拉开匣子的锁扣,掀开匣盖。

    本就敛了几分的笑容,更僵了。

    鸦雀无声。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慕容离才拿两指夹起这个长条状的黑色木头,又多端详了几眼,才斜目看向莫澜:“这是什么?一端大一端小,烧火棍么?”

    这就很尴尬了。

    莫澜干笑着拿过他手里的玩意,在自己手心里放平了展示出来:“阿离,这可是王上亲手给你雕的黑檀木簪子。我后来才知道,王上前两个月每日要批那么多奏折,空闲下来的时间不休息,尽是拿来刻这个簪子去了。”

    慕容离仍然是一脸懵地看着他。

    莫澜又把簪子往下拿了些:“诚然⋯⋯王上雕工不若那些专门的工匠,可这羽琼花,也是他用了心去刻的。王上想,阿离不喜欢金银珠宝那等俗物,这黑檀木典雅别致,或许更适合阿离。阿离你⋯⋯”

    他自己都快说不下去了。

    阿离说得很没错,一语中的。这根木头,的确更像根小一点的烧火棍些。便是被阿离随手扔了,也实属正常。

    慕容离抿了抿唇,径直将木簪拿过,放在手心里细细摩挲:“我很喜欢,隔着层木头,依稀都能闻到缕缕花香味了。”

    “阿离?”莫澜有些难以置信。

    慕容离望着他的眼,笃定一般:“我,真的很喜欢。”

    回答得太突然,莫澜更是愣了好一会,才恍过来:“喜欢便好、喜欢便好!等我回去告诉王上,他也定会很高兴!”

    莫澜来此送了礼,又闲扯了几句旧话,不知不觉中时间已近子时。连他自己都觉着打扰太久,正要作揖退去时,慕容离突然难得地叫道:“莫郡侯,请留步。”

    莫澜受宠若惊,浑身激了一番才回头:“阿离是有什么话要带给王上?”反正他就是座搭路的桥,不过,也是座挺乐见其成的桥。

    这回反倒是慕容离迈快了些步子过来,道:“我看莫郡侯多年随王身侧无甚错漏,必然精于人心之事。我有一惑,想请莫郡侯开导。”

    阿离竟是看得上他的才华了?!破天荒头一回,莫澜更是浑身一惊,身子站得越发笔直:“阿离、阿离只要不嫌弃我愚笨,直说便是!”

    慕容离难得低头沉思,措了一会词,才将莫澜引至偏座,相对坐下,斟下两杯茶道:“郡侯知道,我在天权时,总望着王上能分些心思到政事上,为整个天权着想;可前些日子我在遖宿救下王上时,他日日为天权局势所忧思,我却⋯⋯却开始对王上有了几分怨怼。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郡侯可愿为我想想,这是为何?”

    莫澜恍然大悟一般:“我道王上这些日子怎么有时候又愁眉苦脸又魂不守舍的,估摸着,是察觉到阿离你的态度了。”

    听得执明为他魂不守舍,忽然间脑中撞入了许多日前执明醉倒在向煦台、梦中喊着自己的名字的情景,慕容离更有几分恍惚:“那你可看得出,我⋯⋯为何?”

    莫澜将这个问题分析得也甚为痛苦:“阿离你肯将此事跟我说⋯⋯那你希望王上专心政事的初心自是没变的。而你现在对自己那几分怨怼有所反思,可见⋯⋯你是确确实实将此事放在心里了。”

    分析着,茅塞顿开,脑中闪过一道通透的白光,见慕容离正饮茶润喉,莫澜兴奋万分地抓住他放在案上的另一只手,那架势是几乎要跳起来:“阿离,你这,莫不是醋了吧!?”

    气血倒流,脑中一阵嗡响,慕容离一个没注意给呛了,饮了一半的茶水直接喷了莫澜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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