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申川回家后，吕楠九也准备回去和老大请罪了。

他坐上车，看了一眼司机，道：“五哥，你这玩的是什么套路？”

坐在驾驶位的男人只好摘下帽子：“我就知道骗不了你。”

“老大生气了？！”

“反正你要是不给他一个解释，估计有好果子吃。”

“我早就该和他说的。”吕楠九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只是，我不想申川卷入我们。”

五哥武成宇开车往华町公馆的方向去：“小九，你要是不希望他出事，以后还是少和他来往吧。你这次的行为，已经脱离了老大对你的期望。为了一个外人，带着三个人就敢去闯极乐会所，要不是那小子自己机灵，你们估计都出不来。”

“五哥，你别管了，我会给老大解释的。”

“小九……唉。”

申川整个一个礼拜没有见到吕楠九，打他电话也一直都是关机。

陈小栋都问了：“小川哥，九哥最近怎么都不来了？”

他只能用吕楠九生病了来搪塞小胖子。

而且，申川发现，最近附近突然多了几个陌生面孔，没事就转悠来转悠去，围着他住的地方转了两天。

张婶看见了还以为是来找谁的，上去问了问，结果对方啥也不说。张婶觉得不是好人，让陈小栋和申川这两天出门小心点。

而申川已经大概知道那些人的来路和目的了，他也没有戳破，他料定对方来盯着也不是想干什么。

两天后，那几个人突然消失了，弄得张婶还以为之前是出现幻觉了。

吕楠九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中了。学校在举办运动会，为期三天，第三天的下午，申川在厕所里见到了他。

“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申川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环境说这么肉麻的话？”

“那咱们出去说。”

刚出厕所，就看到了一脸尴尬的胡志浩。

“那个申川，快点，快到你了。”胡志浩说完，就匆匆跑了。

吕楠九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问申川：“那小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怎么哪哪都有他？”

“我没空和你瞎猜，我先去比赛了。”

申川只参加了接力赛这一项，一百米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刺。虽然中间掉棒了，但还是拿了个第二。

他去旁边拿了水休息，这时候，那个女孩又出现了。

“申川！”女孩坐在她身边，有些羞涩，“你刚刚跑得好帅啊！”

申川打量了她一会儿，问：“我认识你吗？”

女孩：“……”

我是谁我在哪……

“我叫王苑苑，是开学典礼那天问你名字的那个女生……”她试图唤醒申川那天的记忆。

“哦？是吗？我不记得了。”

气氛一度很尴尬。

但王苑苑不想放弃，她早就打听到了申川的所有的信息，还是很有自信的。

“没事，那就当是重新认识吧。我在九班，你隔壁。这次是运动会的后勤之一。”

“哦。”

王苑苑：“……”

我知道你很高冷，但是，你这也太冷了吧……

“我走了，你自己坐着吧。”说着，申川就放下水，丝毫不留恋的走人了。

留下王苑苑一个人在风中石化。

回去的时候，吕楠九揽着申川的肩膀慢悠悠的走，说：“人女孩都亲自投怀送抱了，你怎么一点情调都没有？”

“我需要给她情调吗？”

“呵呵。”吕楠九笑了起来。

班主任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俩，问旁边的胡志浩：“他们俩怎么回事？”

胡志浩：“不知道，这样挺久了。”

“申川怎么能和他在一起玩，这不得出事吗？不行，明天我要找他谈谈。”

第二天一大早，申川还没进教室，就被叫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喝茶。

“老师，你找我。”申川敲了敲门。

“对，进来，有事问你。”

申川站在了班主任面前，听她说：“我听说你最近和那个吕楠九走得很近啊！”

“我一直都和他走得很近啊。”申川很诚实道。

班主任一滞，没想到他会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

“怎么了吗老师？”申川问。

“申川……”班主任赶紧找回自己的节奏，“你不能这样啊，吕楠九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和你不是一种人，你在一起会给他带坏的。”

申川不以为然：“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啊，我也没有觉得自己被他带坏了。”

“你这孩子！”班主任有点生气了，“我这是为你好！你这个成绩，随随便便就能上个重点大学，要是因为他而堕落了，你对得起你妈妈吗？”

申川推了推眼镜：“我妈说我开心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班主任：“……”

“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去去去，气死我了。”

胡志浩看申川进来，一点都没有被训斥后的伤心难过，依旧和往常一样淡定。

难道班主任没有骂他？

下课后，吕楠九吊儿郎当的走进，砰得把一瓶牛奶放在了申川的桌子上：“你早饭忘了这个。”

申川忙着解题，头也没抬：“知道了，我一会儿喝。”

“嗯。”吕楠九撸了他的头发一把，就出去了。

大家对他俩已经习以为常了。

同桌白肖宇小声问申川：“我听说吕楠九杀过人，是真的吗？”

“是啊，我亲眼看见过。”申川面不改色的回答。

“切，我才不信呢。”白肖宇道，“你跟他那么好是为什么？抱他大腿吗？”

“他抱我大腿还差不多。”

白肖宇觉得申川太能吹牛了，没意思，也低头继续做自己的题了。

班主任觉得这件事不容小觑，于是召集了各科老师来商量。

“申川是我们学校的重点抓对象，绝对不能让他被吕楠九给毁了，必须得把吕楠九给弄出去。”

语文老师觉得根本不可能：“你忘了汪斌说的，学校里，没人能动得了吕楠九。”

“那他当初不也动了？”班主任不服。

“所以他就不是教导主任了啊，现在在某一个镇中学当数学老师呢。”

英语老师不想惹祸上身：“只要申川的成绩不被影响，我觉得他和谁做朋友根本无关紧要。”

“那万一呢？”班主任忧心忡忡，“万一申川也堕落了……”

“咱就是个教书的，操心这么多干嘛，每天上课备课就够累了，还要管学生的人际交往，不闲的吗？”英语老师说完，起身就走人了。

陆陆续续的，大家都走了，只留班主任一个人在办公室。

班主任只好给申川妈妈刘英兰打电话了。

放学回家后，刘英兰和申川说：“今天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最近和一个小混混走得很近，让我多管管你，别让你误入歧途。”

申川笑了笑：“她说的是吕楠九。”

“小九啊。”刘英兰道，“小九是个好孩子啊，哪里像混混了。”

“别管那么多妈，别当回事，我会处理好的。”

“嗯好，我去做饭，好了叫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