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保琛对武成宇说：“我还是不放心小九，小五，你派几个人暗中盯着他。”

“老大，我不觉得小九会喜欢这样。”

“我让人去查了那个申川的资料，还不到一页，有用的信息寥寥无几。”叶保琛微微皱眉，“可能不简单。”

“他就是个普通孩子，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小九还没成气候，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会被做了。上次在极乐会所，他已经开始沾血了。”

“老大，这是避免不了的事。小九平时身上戾气就重，如果一直压着，恐怕以后还是会发生和上次一样的事。”

叶保琛一脸严肃：“还是有点早，再等等吧，等他十八岁之后。”

很快，期中考试就来临了。申川在学校里除了上厕所就一直坐在教室里看书，吕楠九想看他都只能趴在窗户上瞅两眼。

只有每天放学的时候才能说上几句话。

夏天就要过去，海城已经有了初秋的模样。梧桐树的叶子开始发黄，风一吹，就扑簌簌的往下落。

吕楠九接住一片巴掌大的叶子，笑着递给申川说：“送给你。”

申川接过来，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他说：“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好说的。”

“胡志浩和我说，你是华町公馆的人？！”

“那小子？”吕楠九有些意外，“他告诉你这些干嘛，吃饱了撑的。”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吗？没有什么理想？”

吕楠九呵呵一笑：“我这种人不配谈理想，能过一天是一天。”

“你为什么会进华町公馆？”申川问。

“申川，我十岁就没了父母，是老大收留的我。”吕楠九看着他很认真道，“如果没有他，我早在十岁的时候就死了。就不会和你站在这里。肮脏罪恶，我就习惯了。他们都说，我这辈子只能走这条路，我天生就是一个恶魔。”

申川笑了笑：“你现在是小恶魔吗？”

吕楠九拿走他手里的梧桐叶，覆盖在他的脸上，然后凑了过去，隔着这片叶子，吻了吻他的唇。

他们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脸，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与心跳。

“申川，你是我的微光，黑暗里的一束微光。谢谢你。”

此时此刻，万籁俱寂。

吕楠九没有告诉申川，上次极乐会所之后，老大把他重重打了一顿，打断了十几根棍子，就是到现在，他身上也留着那些伤痕。

他觉得一点都不疼，他心甘情愿挨那些打，也不后悔去救申川。

叶保琛问他：“知道错了吗？”

吕楠九说：“知道了。”

“错哪了？”

“我应该带一大帮人去，而不是只带三个人。”

叶保琛差点没气吐血。

吕楠九就是一个深陷沼泽的将死之人，他爬不上来了，只能任由自己慢慢沦陷。。只不过他现在也满足了，只要能看着岸上那朵花，就够了。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申川是年级第一，胡志浩第二，前二十都在他们班。

胡志浩只差了申川一分，他心里十分不甘心。看了看申川，他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卷子，就收起来准备上课了。

而他只想把卷子撕碎，这是他的耻辱。

他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下课后，胡志浩来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把申川和吕楠九那天隔着梧桐叶接吻的事告诉了她。

只不过这件事在他添油加醋的叙述中，变成了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在街上忘情拥吻。

两个男的接吻，这还了得。班主任简直不敢相信，再三和他确认是不是真的。

胡志浩很肯定的点头：“我亲眼所见，绝对是真的。”

班主任这下终于有机会能够赶走吕楠九了。

申川正在和白肖宇讲题，胡志浩就走了过来，和他道：“申川，班主任叫你去一趟。”

“哦。”申川有些抱歉的和白肖宇说，“那我先去一下，等会儿回来。”

“好。”

胡志浩冷冷的瞥了一眼两人，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意外的，申川居然看见吕楠九也在班主任的办公室。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班主任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男孩，还是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是那种关系。

一想到他们接吻，班主任就觉得想吐，恶心极了。

她说：“我听说，你们两个有不正当的关系，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申川没明白她的意思。倒是吕楠九开口了：“听谁说的？”

“你别管是谁说的，你们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行了。”

申川说：“不是。”

吕楠九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拉着申川往外走。

班主任气得拍桌而起，怒道：“给我站住，反了你了！”

“就算我们是，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吕楠九毫不客气的说，看她的眼神带上了凶狠，“你要是敢把这件事情传出去，就别想在一中干了！”

班主任活了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威胁，对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她怒火中烧，指着他就道：“吕楠九我告诉你！就算你爹是天王老子！我也能治你！反了天了你！居然敢和老师这么说话！”

吕楠九冷冷一笑：“不好意思，我没有爸妈，我就是个野孩子！治我？！你大可试试！如果你不想你女儿被人糟蹋，你就试试。”

班主任一听女儿，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你要干什么！”

“徐雯雯是吧，海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初三一班，15岁。”

“吕楠九！”班主任尖叫起来，“你要是敢动我女儿！我和你拼命！”

“那就看你自己了。”吕楠九说完，就带申川走了出去。

申川也有些紧张，问他：“你说真的假的？！”

“假的，但是如果她敢针对你，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申川这才放心。

回到教室之后，吕楠九俯身和他说：“你放心，你高中这三年，我会让你安安心心读完，直到你考上大学，离开海城。”

“那你呢？”

“你不用管我，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吕楠九转身，看向了胡志浩。

胡志浩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坐在位子上看看卷子。

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吕楠九走到他面前，一把抢过他的卷子，三两下撕得粉碎。

“张嘴。”他说。

胡志浩紧张地看着他：“干……”

什么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吕楠九就把撕碎的卷子快速塞进了他嘴里。

胡志浩惊了，正准备吐出来。吕楠九就一把揪起他的领子把他往外一拖，摔在地上，然后重重坐在了他身上，双腿锁住了他的双手。

他攫住胡志浩的下巴，随便拿过一支笔，把卷子往他的喉咙深处戳。

胡志浩呜咽着，丝毫反抗不了。

吕楠九低头，看着他，低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胡志浩，我早就注意到你了。我不管你什么目的，你要是敢对申川有歪心思，下次就不是往你嘴里塞纸了。”

“唔……”

“呵呵。”吕楠九附在他耳边阴森森道，“相不相信我杀过人？要是再有下次，我会当着你的面，亲手把你的肠子掏出来，亲自喂给你吃，让你尝尝，自己的新鲜的，热乎的肠子，是什么味道。”

“呕……”

班里的同学们都吓傻了，动都不敢动。

吕楠九刚一起身，胡志浩就侧身蜷起身体，呕吐了起来。

申川问：“他没事吧。”

“没事，纸没吃进去，被吓吐了而已。”

“你下次不要在班里这样，影响不好。”

吕楠九很听话道：“嗯，我知道了。”

老师来了之后，问胡志浩是什么情况，胡志浩没说，整个人恍恍惚惚，跟丢了魂似的。也没有人敢说。

最后老师只能给他的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领人回去。

胡志浩整整请了一个礼拜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