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乔玮被推进抢救室抢救，紧闭的大门外，十几号警察就依次站着。

孙铁桥什么也不想，就静静得坐着，他的手上是已经干涸的血迹，不到五十岁的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眼神涣散，没有一点精气神。

程渡在医院门口的大街对面站了很久才离去。

野村纯子在走的时候，和他说：“你去年来海城的时候，就知道川在这里了是吧？可是你回到渡边组，却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是为什么？”

他道：“我无权干涉少爷的选择。”

“现在渡边组掌权的，可是我姑姑，你知道什么就该说什么。否则等姑姑知道了，你怕是也活不了。”

程渡面不改色：“我也不会反抗副组长的决定。”

“程渡，你究竟是蠢还是聪明呢？！我真是有点看不清了。反正话我说到这里了，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这次来中国我确实收获颇多，也可以给姑姑一个交代。”

“不过，我也尊重川的选择，只是，我同情他这样做的后果。我想救他，他却飞蛾扑火。从他离开多纳里来到海城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吧。”

“我想，不论最后结局如何，少爷也会怀念在海城的日子的。”

“呵呵。”野村纯子无奈的笑了笑，“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反复的看那本书了，原来啊……”

冷风萧瑟，程渡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终于知道申川身上，他没有的东西了。

那个东西，叫信念。

第二天一大早，朔风就兴冲冲的来找武成宇，开口前还四处看了看有没有别人。

“娜娜不是别人。”武成宇道，“快说什么事。”

“五哥，我终于侵入申川的电脑了。”朔风激动的立马脱口而出。

武成宇眼前一亮：“当真？有没有找到有用的资料！”

朔风把笔记本放在了桌子点亮屏幕，得意得转向他：“五哥，你看。”

“我要好好看看，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安琪娜也好奇的凑了上来。

看着看着，武成宇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他拖动鼠标往下划，看到了一个抽象的纹身。

“这个图案……很眼熟……”

“五哥，我查过了，这是日本地下组织渡边组的组徽。”

“什么组？！”

“渡边组。”朔风又重复了一遍。

到这里，就已经没有再往下看的必要了。

武成宇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紧锁的眉头下，双眼一直盯着那个组徽，一言不发。

朔风接着道：“而且，这是渡边组内，地位最高的人才可以纹的，普通部下，只不能纹猫眼睛。”

组徽是一只被简化抽象的猫头，那双眼睛，直视着每一个窥探他的人。

“渡边组内，地位最高的都有谁？”武成宇问。

朔风：“组长沈玦，副组长渡边英奈，未来的继承人沈越川，以及渡边英奈的侄女野村纯子。”

“沈越川……”武成宇很小声的叫了一声这个名字，神色很是复杂。

“而且，我查到野村纯子，也参加了在舜城举办的数学锦标赛。”

武成宇立马就把抽了一半的烟给掐了。

安琪娜看着两个人心事重重的脸色，忍不住问：“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严重啊娜娜。”武成宇摸了摸她的头道，“但是，我不是很相信他还活着。”

朔风也有些无奈：“没有人见过沈越川究竟长什么样。网上也查不到他的照片，听说他平时出去执行任务，都是戴着面具的。”

“那个纹身是纹在哪的？”武成宇问。

“胸口。”

那这还不好办？！

十二月初，海城的冬天真正到来。月考的试卷发下，申川不出意外的又是第一名。

白肖宇拿起一根笔当做话筒来采访他：“请问一下，你是不是第一名都当腻了？”

申川白了他一眼，把试卷打开看自己丢掉的那几分错在哪。

徐尚敬做为一个总分不到一百的文盲，自然和这些书呆子聊不到一块。

别问他为什么还留在海城，问就是有钱任性。

新联会出事，林文哲一分钱没捞着，连最开始的截走的那批货都被收了。他一边甩锅，一边打算在年前最后捞一笔，然后回去马来西亚过年。

经此一役，徐尚敬的性子也收敛了许多，再也不寻衅滋事了，在学校里不是玩手机就是睡觉，孤零零的坐在最后排的角落。

班上大部分都抱着惹不起的态度不愿意和他接触，唯有李蔷对他十分有兴趣。

她看徐尚敬把试卷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就过去，坐在了他桌子上，低头看着他。

“干嘛？”徐尚敬懒懒道，抬手就要把她推下去。

“喂，看你一个人挺无聊的，晚上有空吗？”

徐尚敬这才看着她：“什么事？”

“呵呵。”李蔷笑着，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恶作剧，玩吗？”

她这个姿势，徐尚敬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宽大衣襟里的事业线，浑圆紧致。

还是蕾丝的。

“恶作剧啊，那当然要玩了。”

“那晚上七点，学校篮球场后面的小树林，不见不散。”

徐尚敬啧了一声，在她下去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李蔷娇嗔的唉哟一声，就扭着屁股回座位去了。

今晚有演讲，三个年段的重点班和国际班的学生都要留下来听讲。

申川以前给刘英兰打电话说明了情况，然后就和白肖宇出去吃晚饭了。

晚上七点的小树林，阴风阵阵，叫人不仅身上冷，心里还发毛。

但徐尚敬可管不了那么多，把李蔷粗暴的往树上一按，就开始上下其手了。

“哎呀你轻点，要死了啊。”李蔷嘴上抗拒着，身体却诚实的很，主动把毛衣脱下，露出里面单薄的吊带小背心。

徐尚敬看着她胸前耸动的两座白嫩高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迫不及待的就摸了上去。

李蔷很配合的挺了起来，并放浪的吟叫起来。

搭配呼啸而过的冷风，愣是吹出了恐怖电影的效果。

这边演讲快要开始了，申川和白肖宇急匆匆的往大礼堂赶。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就看到一对野鸳鸯在做不可描述的事。

白肖宇忍不住骂出声：“卧槽！开个房要多少钱啊！非要在这种没顶没窗的地方遭罪！”

申川丝毫不感兴趣：“别管了，演讲快开始了。”

“不不不，申川你先去。”白肖宇说着，拿出手机来点开录像模式，“我要记录下这伟大的一刻，发到网上肯定会火。”

“那我走了。”

“嗯嗯。”白肖宇敷衍的应道，兴致勃勃的就弯着腰往前走。

林子里的干草有半人高，徐尚敬这样的大高个蹲下就能躲得严严实实。

看着目标靠近，他便恋恋不舍的松开李蔷，穿好衣服蹲了下去。

李蔷硬是裸着身子躺在地上，徐尚敬一走，热源消散，冷得她瑟瑟发抖。

但是一想到要报仇，她就只能咬着牙挺着。

白肖宇越来越接近目标，在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停下，放大了手机的光圈，想近距离的拍摄细节。

结果放大了什么也没有，只有地上一具白花花的躯体，一动不动。

这可奇了怪了，刚刚不还挺激烈的吗？这怎么就没有动静了。

他只好再靠前一点，仔细一瞅，嚯，那不是李蔷吗？光着身子躺在地上睡觉吗？真有兴致！

一看没戏了，白肖宇就准备走，结果刚扭头，就听见李蔷无力得喊着：“救我……救救我……”

嗯？？？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玩嗨了体力没跟上？！虚脱了？！

白肖宇并不打算管，李蔷是死是活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可不想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于是他很坚决的就要走。

结果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人了。

徐尚敬邪气一笑：“嗨，看完了吗？”

白肖宇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让他一棍子给咋晕了。

完事后李蔷才穿好衣服，哆哆嗦嗦的和徐尚敬道：“记得给老娘打码。”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