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叶保琛一声吼，吕楠九和武成宇都安静了下来。

房间内一片静寂，气氛压抑，剑拔弩张，只差一个引子了。

“你们两个进华町的时候，我都说过同一句话！不管身份高低，进了华町，就都是兄弟，一家人。更不能允许内讧的产生！无论什么事，只要有意见，都可以和我说！我来给你们想法子！现在可倒好！为了一个学生，让外面那些人看我们的笑话！你们满意了！”

一通怒斥，武成宇黑着脸不做声，吕楠九一身戾气，难掩顽劣本性。

“新联会的下场看到了？场子被封，抓到抓跑的跑，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你们也想看到这样的华町吗？！但凡我看到一点苗子，都得给你们提前灭了！不知好歹的东西！真觉得我脾气好是吧！老子砍人那会儿，你们俩都还没出生呢！”

喷完了一堆唾沫星子，叶保琛才停下休息，喘着气拿下眼镜放在桌上，头疼的揉太阳穴。

吕楠九很不服气：“老大，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不会管我和申川的事。”

叶保琛瞪了他一眼：“我再不出手平衡一下，你小子就要翻天了是吧！”

“我心里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叶保琛重新戴好眼镜，“真以为自己找到了人生伴侣，恨不得马上和他双宿双飞？！你小子真是太异想天开了！不知天高地厚！谁给你惯得这臭脾气！”

“老大……”

“闭嘴！”叶保琛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转而和武成宇道，“你也是！你长小九的这几岁长哪去了？个子上还是鸡.巴上？！我看你也没高他多少，现在也开始糊涂了！什么事不能商量着来？非得动刀动枪闹得这么难看？！都把我当什么了，摆设是吧？！”

武成宇哼了一声，没说话。

“你臭小子你还哼！”叶保琛接着怼，“不服气啊！你有什么理由不服气！你看看你整的这些事，这烂摊子，还得我回来给你收拾！你脸可大了是吧！”

一大一小被训得都不敢吭声了。

叶保琛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内心的怒气。

看着眼前这两个他最为重视的孩子，华町的左膀右臂，叶保琛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语重心长道：“永远不要因为外人，伤了自家人和气，这样不值当。小九，我知道你很喜欢申川，可是你也清楚，他和我们不是一类人，现在是很美好，可是往后，他考大学，去了别的地方，你怎么办？如果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学生也好，我可以让华町保他一辈子无忧无虑，因为他只是一个人，对华町构不成任何意义上的威胁。但是小九，你扪心自问，他是一个普通人吗？”

吕楠九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小五，你是华町的老大哥了，很多事情我不和你说你都可以自己做主解决，我对你向来都是很放心的。但是这一次，你让我很失望。你太冲动了，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你要负很大的责任。小九有错，你作为大哥，应该劝解，而不是先动手。这样，很伤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也让我很难办。”

“对不起老大。”武成宇很惭愧的低着头道。

“骂也骂了，说也说了，你们能懂我对你们的期望就行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申川，我已经亲自找他谈过确认过了，他对我们构不成威胁，小九你可以继续和他来往。但是小九，无论如何，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忠告。”

吕楠九点头：“是。”

叶保琛舒了一口气，闭上眼靠在椅子上：“行了，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老大。”

出了房间，吕楠九和武成宇对视了起来。

“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这我不否认。朔风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小九，不如就这样过去吧？”

吕楠九只微微一笑，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我也不想和你继续这无聊的把戏，反正说好了，这种事，没有下一次。”

武成宇：“当然。”

朔风出院的时候，戴上了武成宇给他特制的面具，只露出一张嘴出来。

安琪娜很同情的看着他，他却云淡风轻道：“以后我就是蒙面大侠了，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臭小子！”武成宇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拳头，“敢调戏你嫂子！不想活了！”

朔风赶忙赔笑：“五哥我错了！”

这边三个人说笑着，一边，郁青在他人的搀扶下也走了过来。

她看着朔风戴着面具的脸，忍不住鼻子一酸，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武成宇注意到她，拍了拍朔风的肩膀，示意他看过去。

他转身一看，那一刻，两个人四目相对，时间都仿佛凝固了。

郁青摒弃搀扶，走到他面前，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摘下他的面具。

“别……”朔风回过神来，后退了一步，别回头，“别摘，会吓到你的。”

“你要戴着它一辈子吗？”郁青问，声音有些哽咽了。

“也许是吧。”

这四个字直接砸在了郁青的心上，内心的愧疚和苛责让她忍不住掩面痛哭。

安琪娜赶忙过去安慰她。

朔风只是看着武成宇故作无奈的笑：“五哥，真的有这么丑吗？丑到能吓哭别人？！”

武成宇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很帅，以后华町的蒙面大侠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

朔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应道：“好。”

吕楠九已经一个月没有和申川见面了——从被叶保琛训斥的那一天开始算。

也不是不想，其实他的内心非常的煎熬。这期间他想过自己是不是非申川不可，为此还叫来了海城有名的交际花，想看看自己的下面是不是废了，还能不能对女人有反应。

事实上，反应是有的。只是，当他就要进入的那一刻，一种名为背叛的情绪突然升涌，占据了他的大脑，左右了他的动作和思想。

他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像是被人浇了盆冷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交际花笑他：“小九爷这是不举了？！”

然后连衣服都没有穿，交际花赤身裸体的就被轰了出去。

吕楠九在浴室里意淫着申川的胴体，靠自己的双手释放了出来。

事后，他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醒无比，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要申川。

人间四月天，草长莺飞的季节，第一轮月考的成绩也出来了。

申川随意的把卷子放进书包，收拾好东西，跟随放学铃声一起走出了教室。

白肖宇请假好几天了，听说是病毒性感冒，在医院挂了两天盐水。

放学前，申川还特意把他的试卷整整齐齐的收拾好了放进他的抽屉里才走的。

走出校门口，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等候已久的吕楠九。

他也看见了申川，立马就扔下手里才抽了一半的烟，急切的和申川招手，让他过去。

申川也没有犹豫，快步走了过去，打开车门上车。

两人没有说话，车子一路加速飙出市区，进入了人烟稀少的郊区。

在护城河边，车停了下来。落日余晖倾洒在这荒郊野岭，颇有一股油画的感觉。

吕楠九扭头看申川，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的眼里是腾腾燃烧的欲望之火，而申川眼里，则是能扑灭这团烈火的清波。

仍是无言，这是长期以来形成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然后吕楠九欺身而上，粗暴的撕咬申川的嘴唇，丝毫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申川皱了皱眉，挣扎了几下发觉无用之后，便随他去了。

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