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估计又是市里哪家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学下学有车接送，回家还有保姆做饭。

顾厉想着脑袋里放电影似的这些画面，嘴里发出一声轻笑。

“你还不去医务室等什么呢？”曹安又一巴掌扇到顾厉后脑勺上，然后蹙着眉头看了门口的人一眼，“先进来吧。”

顾厉龇牙咧嘴地回过头，眼睛瞟了一眼跟着那个男人走进来的可能是他们班新生的冰块少年，痞里痞气地说:“老头，新同学来了你给我留点面子成不成？”

被点名的肖赫步子顿了一下，那张棱角分明、面无表情的脸微微朝着顾厉的方向侧了一点，但很快又扭过了头跟着继续往前走。

顾厉伸着脖子嗅了一下，刚才新同学停顿的那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好像闻到了一股茉莉花茶的味道。

不是茉莉花香，也不是洗衣液的味道，确确实实是茉莉花茶的茶香。

“你属狗的？闻什么呢？”曹安白他一眼，捏住他的耳朵把人扔出了办公室，“包扎完来我这儿报到，我检查完才能回家！”

“啊……”顾厉哀嚎，“老头，不用了吧，这屁大点的伤和蚊子——嗷！我错了我错了！检查，我一定回来让您检查！别拧我耳朵了！”

曹安哼了一声，这才松了手。他站在门口一直看着顾厉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这才叹口气走了回来。

本来应该是个好孩子的，偏偏遇上这样的事情，命不好啊。

曹安坐下来喝了口茶，这才有空抬头看了肖赫一眼，“肖启明的孙子？”

穿西装的男人微笑着点点头，“曹老，小赫这段时间就麻烦您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小赫在学校有什么问题您随时联系我。”

向秀恭敬地微微弯腰，双手把名片递了过去。

曹安多看了他几眼，点点头，伸手接过了名片，“书本和校服有了吗？”

“已经都准备好了。”向秀道。

“那就明天早上7点20直接来我办公室报到就行，没什么事今天你们就回去吧。”

向秀回头看了看肖赫，见他只是看着窗外就点头答应了。

“曹老，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去吧。”曹安摆摆手。

向秀领着肖赫从办公室出来，晚自习的下课铃刚好响了，几乎是一瞬间耳边便热闹了起来，同龄的孩子们三三两两从班里跑出来涌向楼下，校园里立刻有了生气。

“小赫，要不要到处看看，明天——”

“不用了，”肖赫皱眉避开从身边追赶着跑过去的两个男生，声音冷淡，“吵。”

向秀抬头看着他，有些心疼。明明才18岁的年纪，正是应该玩、应该闹、应该肆无忌惮地享受青春的时候，他身上却仿佛没有一点活气。

“走吧。”肖赫走了几步发现向秀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停下步子回头叫他。

正巧，顾厉刚从医务室出来，隔着这么多同学一眼就看见肖赫那张比明星还好看的脸。

他靠在门边上，嘴角一扬，食指和拇指抵在唇角上吹了一声口哨，又响又亮。

肖赫朝他看过来，眉头皱得很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