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哥儿，艹你又不能生孩子。”向天这算是答应了，只是把余生气个半死。

半推半就地被伺候着吃完饭，余生看着黑漆漆的药汤，打死不肯喝。

向天看着洒了一半的药，余生又油盐不进，十分干脆地捏着人嘴巴灌了进去。

“咳咳。”余生捂着嘴巴趴在床边干呕，这药苦的他胆汁都想吐出来了，本来浑身都疼，这会五脏六腑都要抗议了，气得余生背过身子，躺床上睡觉。

到了晚上，余生就发烧了，向天从衣柜里找出几床棉被给他盖上，没一会就被踢了。

无奈之下，只好抱着人一起睡着，用自己的手脚按住了余生乱动的手脚，两个人紧紧相贴，余生身上的体温很高。

向天觉得他抱着的是个火炉，偏偏这火炉还不安分，老是动来动去的，没办法，只好一个翻身，整个人压在余生身上，这样实在动不了了，余生才安分的睡觉。

借着月光，向天仔细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人。

长得一点都不像汉子，跟个小哥儿似的，因为睡得不安稳，睫毛一动一动的，呼吸的温度也有些高，睡着的时候还是很乖巧的人，就是醒了之后整个人气质都不同了，就像是天生贵气的人。

一个人睡习惯了，向天抱着余生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直到怀里的人体温降下来，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向天想了想，还是撑着有些痛的头起床去烧热水。

天已经有点亮了，整个村子都安静的厉害，连狗都安安静静的，就像虔诚等待黎明到来的赎罪者。

灶膛里烧着明旺的火，坐久了，就有些发烫，想离开，但是春天地气温终究还是低了点，一离开又冷，向天这会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黑暗里，北房传来的咳嗽声清晰地传到向天这边，他就知道阿么醒了。

走出厨房，把手拢在一起呵了口气，然后走到北房门口，隔着门问了一下阿么是不是要起夜，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又慢慢地走回厨房。

路过东房的时候，门猛地打开了，余生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天边，身上就穿着他刚给换上的里衣。

见向天看向他，余生抖了一下，努力把身子往黑暗里缩了缩，看着他走过来，又不服输一样地瞪着他。

向天看都没看他一眼，回了屋里找了件棉衣扔给他，有错身出去了。

“穿上。”

不轻不重的语气，余生看着向天地背影，有心想把衣服摔地上，但是想到受罪的是自己的身体，只好穿上。

棉衣的尺寸大了，一看就知道是向天的，余生要把衣服裹紧了，才暖和，不然风总是能找到各种缝隙吹进去，冷得人发抖。

向天给灶膛又填了把柴，揉了把犯困的脸，然后又盯着火，烧完这把火水就够热了。

就在火快烧完的时候，余生也进了厨房，搬了个小凳子和他坐在一起，一句话都不说。

向天侧头看了看低着头玩手指的人，叹了口气，到底是刚成年，还是个小孩子，一般来说，这个年纪地孩子都是先定亲，过个一两年之后再成亲。

虽然向天不介意他是个汉子，但是他估计还是介意的吧。

等到火熄灭之后，向天感觉肩膀一重，一颗小脑袋靠在他肩上睡得正香。

好笑地把人抱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之前还怕他。这会又自己跑过来，难道就不怕他了？

在余生睡着的情况下给他擦干净身子，向天也出了一身汗，为了不浪费，他也不介意，脱了衣服流着桶里的水洗掉一身汗臭味。

等到向天穿好衣服，就看到床上醒过来的余生侧着头看着他，表情冷漠，就是不知道心里在算计着什么。

向天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喂，老男人。”余生有些迟疑地开口，在被子下不安地动了动身体：“你昨天说的……”

“是真的。”向天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就准备去煮早饭，这会村子又热闹了起来，鸡鸣一声接一声的。

走到门口，向天又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看着盯着他看的余生道：“只要你别闹腾，我不会为难你。”

余生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感觉，从小到大他的生活就是各种阴谋诡计，一开始他以为这老男人是他的其他兄弟先来侮辱他的，但是又不太像。

直到很久之后，久到两人都是老夫老夫的时候，余生才发现或许是背着光的向天看起来很伟大，那个早上，明明他还有点怕他的情况下，这老男人就直戳戳地撞进了他心里。

到那时，他也只是感慨，明明他才强迫过他，为什么会觉得老男人很伟大呢？

所以说，爱情，很多时候就是在不经意间地出现，连自己都不曾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