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

“像吗？”这句话莫星辰曾听无数人说过。不过她没告诉自己的小徒弟，只当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像。” 清雨川怕师父不相信，语气更加肯定连连点头。

她将自己整理好的画纸交还给莫星辰，莫星辰看着由大到小排列整齐的画纸。只觉得这孩子异常认真，认真到可爱。

始终低着头的莫星辰，没有发现清雨川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小丐萝手中端着一盏酒，为吸引莫星辰注意左右晃着。

清雨川手臂上系着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丐帮小孩大多都穿成这样。土褐色的碎布拼成上衣，不知从哪寻来的各色布条绑成护腕。许多小女孩会在两边手臂系上铃铛，一旦抬手铃铛会跟着一起当当响。蓬松的黑发会扎成双马尾，再歪歪斜斜带上帽子。

丐帮的弟子都会有纹身，就算是小孩子也不例外。小女孩裸露的肩膀上，可以看到淡淡的纹身图样。即便是站在扬州或成都拥挤的人群中，也能轻易分辨出哪些是丐帮弟子。

兴许是莫星辰离开君山太久，平时衣着中早寻不到丐帮的影子。她经常穿着一袭棉布黑色长裙，腰间绑着朱红丝绸腰带。闲暇时会将一把黑色折扇别在腰间，坐在某个酒馆消磨整日时光慢慢品酒。等品过此地的所有酒之后，她会换个地方寻找新的酒。

“师傅，敬师酒。”清雨川将手举到莫星辰面前，手中端着的酒壶盖中盛满酒。

莫星辰这才将画纸收起来，问道：“什么酒？”

仅凭消散在风中的酒香，莫星辰就闻出这酒与她平日常喝的不同。她壶中盛过的都是烈酒，入口醇香酒意绵留。美酒穿肠而过，会在口腔中留下热烈的酒灼感。

望着清雨川手中的酒，花果香浓烈到几乎盖过酒中粮食的气味。莫星辰是不喝这种酒的，度数太低总感觉像是在喝茶。

“我从君山带出来的，市集卖的桃花酿。”清雨川一直宝贝这桃花酿，甚至另备了个酒壶来装。她带在身上，就等着有一日可以派上用场。

莫星辰恍然，她当真是离开君山太久，连这桃花酿的香气都已经陌生。

【醉】

莫星辰是个孤儿，出生起就独来独往。虽然和别人一起捕过猎物，也有为了一顿饭和人一起在市集里做工。可那些人都不算朋友，只能说是为生存一起合作。

司徒暮卿突然说要和她做朋友，要照顾她。莫星辰只觉得奇怪，也浑身不自在。看在她是自己救命恩人份上，她也勉强答应司徒暮卿一起同行的要求。

三人一同坐船，前往丐帮东北方龙首山旁的市集。

“李玄，我们去市集要干什么来着？”司徒暮卿回头问坐在船尾的李玄。

李玄盘腿坐在船尾，长枪横放在腿上。鱼篓已经被扔到船肚，他正伸手用湖水洗掉手上的鱼腥味。

“去买桃花酿……溯遥说丐帮的桃花酿和秀坊的不一样，他想尝尝。”洗过双手之后，李玄又从怀中掏出司徒暮卿的手帕在湖中浣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