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能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用桃花粮食酿出来的。”司徒暮卿原本想抢回李玄手中的手帕，可是刚站起身船便剧烈摇晃起来。吓得她又老老实实坐回原处，冲李玄招手小声道：“诶，把手帕还给我。”

李玄摇摇头，依旧专心致志洗着手帕：“等我洗完，就是我的了。”

这么会耍赖皮的军人，莫星辰还是第一次见。与两人同乘一条船她只当自己是空气，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司徒暮卿用手肘轻轻捅她，问道：“龙首山的桃花酿好喝吗？”

“没，我没喝过。”莫星辰很少去龙首山市集，她大多时间都是在总舵度过。喝的酒，也都是总舵酒坛中的。不过她听人说过龙首山市集的桃花酿，花香浓郁酒香清冽。每年花落时节，也会遇到用白色棉布接落花的酿酒人。女人把黑色长发用桃木簪高高挽起，腰上也总围着粉色的围布。等白色棉布被落花铺满后，女人会用红绳将棉布四角扎起。带回去的桃花，一部分做成了桃花酿，另一部分则成了桃花饼。

“我只吃过桃花饼。傍晚的时候，卖饼大婶会把多的饼分给孩子。”莫星辰接着说。她在龙首山做码头工人时吃过一次。外面裹着酥脆的饼皮，掰开里面是粉色的桃花陷。咬上一口，就像身处在初春时的桃花林中，鼻腔中满是桃花香。

司徒暮卿听到有免费的饼吃，一脸羡慕看着莫星辰小声问：“那今天傍晚，你可以带我去吗？”

听司徒暮卿这么说，莫星辰悄悄回头看身后坐着的李玄，男人正皱眉看着两人。莫星辰干笑，咽了口口水：“你想吃直接买就好了，干嘛吃卖不出去的。”

她不知道的是，司徒暮卿哪有银子买桃花饼吃。自从上次在扬州，司徒暮卿仅用一晚上就花光了钱袋。带回来一堆没用的小烟花纸灯笼，还有一星期都吃不完的糖葫芦，李玄就发誓再也不会让司徒暮卿摸一下钱袋。

听到需要自己买，司徒暮卿瞬间就嘟起嘴眉头皱起。她伸出手指指李玄，靠近莫星辰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没有钱呐，钱都在李玄那。他超级抠的，肯定不给我买。”

顺着司徒暮卿的手指，莫星辰又望了眼李玄。男人穿着铠甲坐姿端正，浑身上下散发着军人的浩然正气，怎么看也不像司徒暮卿所说抠门的人。

莫星辰的心情瞬间惆怅起来，连山涧流水在她眼中都是看腻了一般碍眼。她一只手在怀中摸索着，最后掏出一个干瘪的钱袋。

司徒暮卿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钱袋，显然是没想到莫星辰还会有这东西。她瞪大眼睛，指着钱袋问：“你的？”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这么问十分不礼貌。

坐在后面的李玄看不下去，抬手轻拍司徒暮卿的后脑勺，教训道：“说什么呢，道歉。”

司徒暮卿泪眼汪汪摸着被拍的地方，十分委屈：“我自己都没有钱袋，还不能好奇了，问问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