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数着手里几枚铜板，莫星辰应道：“我所有的，只有这么多了。应该……够买一个桃花饼吧。”

“一个……”听到只能买一个，司徒暮卿故意装出懊恼的样子。她想吃桃花饼李玄自然会去买，不过她就是想逗逗莫星辰，看这小丐帮会傻到为第一次见面的人付出多少。

“可是我很想吃呀？”司徒暮卿假装小声嘟囔。

莫星辰看着司徒暮卿绞着腰带的手指，嘟起嘴委屈又不甘心。她咬咬牙，把握着铜板的手伸在司徒暮卿眼前说：“这些钱可以买一个，都给你？”

“真的？辰辰你最好了！”司徒暮卿雀跃得想要站起来，刚抬起屁股小船就剧烈摇晃起来，吓得她又老老实实坐回去。

莫星辰扑上去抱住她的手臂，小声嚷道：“你小心点，这里水很深的？”

司徒暮卿还特地趴在船沿，看了看清澈的湖水。现在正值春季，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大雨，春雨落入湖中水位涨了不少。以往浅水滩上生长着茂盛的植物，现在都被淹没在水底，只有几株浮萍还荡在水面上。孤零零的浮萍漂在山岩的倒影之中，像是原本生长在山崖上的植物。

“你去过明教的吗，映月湖比这里深多了？”司徒暮卿对她做鬼脸，满不在乎的说：“这里的水还没有扬州深呐，你太大惊小怪了。”

莫星辰从来没有离开过丐帮，她没去过扬州更不知道什么明教。小丐萝坐在船上环顾四周交相呼应的山水，自她出生起眼前就是这样的风景，最大的变化无非是四季变换花开花落。她好奇地问：“扬州是什么样？明教又在哪里？”

这些事不是一句话就可以说完的，司徒暮卿深吸一口春季新鲜的空气，娓娓道来：“你听说过吗？三尺青锋君子意，霓裳秀舞西子情。说的就是扬州相临两大门派——藏剑山庄和七秀坊。扬州灵山秀水又与两大门派相近，所以游人络绎不绝。我也是随师父寻藏剑神兵时前往扬州，后来就一直呆在那里了……扬州嘛，最闻名的当然是扬州城。房檐用的是江南胭红琉璃瓦，店家都喜欢在窗口挂上遮荫凉席。

“每年这个时候是城内游人最多的季节，扬州城内会飘满柳絮。柳絮像白雪一样落在胭脂色的琉璃瓦片上，柳树在瓦下伸展初生的枝丫。运气好得话，会在柳树下面遇到卖桃花酿的秀坊姑娘。那些藏剑山庄的弟子，总喜欢缠着秀姑娘讨桃花酿喝，他们会在城外树林折下桃花枝找秀姑娘换酒……不过我好不容易折到桃花枝，那天柳树下只有个卖酒的秀坊男弟子。”

莫星辰听得入神，她们丐帮鲜少可以见到秀坊姑娘。就算有，也是踏着轻功匆匆而过。粉色衣衫翩翩而去，连空气中都会留下一片花香。那样钟灵毓秀的人，就像说书者口中转世成人的花仙。

“秀坊也收男弟子？”

“收的，只是不多见。如果你去了扬州，就会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