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

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清雨川刚踏进房门就退了出来。鼻腔中满是道不明的味道，就像嚼了一颗黄莲。弥漫的药味经久不散，从屋内阵阵飘来，清雨川站在门外不愿再进去。

“我平时去采草药。”房间内传来莫星辰解释的声音：“多出来的会暂时存放在屋里。”

清雨川看不见自己师父在哪，只好学莫星辰的样子大声应答。

昏暗的房间内不仅有药物的苦涩，还有雨季的潮湿味。莫星辰鲜少打开窗户通风，还保留着司徒暮卿在时的习惯。房间一侧整齐摆着一面墙的药柜，称药的天平被收在柜顶。连带着笔墨书画也被束之高阁，莫星辰再也没碰过。

现在有了小徒弟，莫星辰突然来了兴致想教清雨川写字绘画。她在屋中一顿翻找，才在最右侧的药柜上看到一叠泛黄的宣纸。砚台压在纸上，两杆毛笔孤零零躺在角落。莫星辰将纸抽下来，一动就尘土翻飞。

“呸。”拍掉落在衣服的灰尘，她怀疑有不少灰飘进嘴里。墙角还结着蜘蛛网，灰扑扑一大团堵在哪里。之前莫星辰一个人住倒也无所谓，现在有了徒弟打算好好打扫一番。

掂着那摞纸，莫星辰对门外的小徒弟嚷道：“徒弟，你去打桶水来。”

“水？在哪里打水？”清雨川一脸茫然站在院子中。

“葡萄架后面，那里应该有桶。”莫星辰都忘了上次打水是什么时候，只能依靠记忆回答。

清雨川小跑往葡萄架后面去，在藤架和药圃之间果然有一口井。之前被生长茂盛的葡萄藤遮住，她居然没有发现。一步半宽的井口由鹅卵石垒起，那些石头都是司徒暮卿在扬州树林里捡来的，李玄一块块堆在这里。

清雨川使出了吃奶的劲，只提上来半桶水。摇摇晃晃掂着半桶水，她不得不进屋交给师父。

“徒弟，你识字吗？”屋中莫星辰坐在椅上，正在整理手下的宣纸。粘上灰尘的被她丢到别处，不打算再用。递给徒弟一块砚台，示意她清洗干洗。

“不识。”清雨川自小出来游历，哪有人教过她认字。

“哦。”回答在莫星辰的意料之中，她递过去两支毛笔：“今后我教你识字吧。”

不是询问的语气，莫星辰觉得就算是丐帮也不能只会打打杀杀，要有其它拿得出手的东西。她思考片刻，觉得只会识字也不够，接着说：“还要教你认草药。”

预想到自己今后忙碌的生活，小丐萝不答话了。

【醉】

“你除了识字就不会别的了？”黎梢语气十分嫌弃。他和莫星辰一起摘了两日草药，才发现她连薄荷和野草都分不清。怪只怪司徒暮卿走的太早，只教会她晒草药。

莫星辰不服气，掐腰顶回去：“只会认字怎么了，黎二狗你认得的字也没我多呀。”

幸好黎梢的师兄基本放养师弟，除去吃住就放任黎梢一人在外撒欢。这才给了莫星辰在黎梢面前炫耀的机会。